荆州雨台山发现楚国墓群,打开一座,人们头皮发麻,看到了众蛇盘绕的“高能一幕”

文摘   2025-01-27 22:30   北京  

1975年11月,荆州九店乡雨台村在进行龙桥河改道工程时,在土层下发现了一大片楚墓。略一清点,竟有几百座之多。在其中一座墓葬中,人们头皮发麻,看到了众蛇盘绕的“高能一幕”。

雨台村得名,是因为附近有一座雨台山。这是一座高出周围地面3-10米的小山。但山不在高,有仙则名。雨台山虽并不高高耸,却属纪山余脉,西南就是大名鼎鼎的楚故都纪南城。这里曾是楚国鼎盛时期的国都,也是当时中国南方第一大都会。

楚纪南故城也称郢都,在楚文王在此建都以来的400余年内,除了楚昭王在伍子胥攻陷时短暂撤离外,纪南城一直代表着楚国的繁华。纪南城内生人的世界,而城外,则成为死者的乐园。

楚人喜好“凿山为陵”,有择高而葬的习俗。贵族资财丰厚,有条件将阴宅选在离城远、地势高的八岭山,而雨台山就成了下层贵族和平民的“公共墓地”。其实,在河道整治工程前,当地就频频发现古墓,甚至有人笑称“村民家菜地里、锅台边、甚至床底下都有古墓”。

如今,水利与交通工程推进在即,文物保护也迫在眉睫。当地文保部门紧急行动,对施工范围内的古墓进行清理发掘。从1975年11月中旬至1976年2月下旬,共发掘墓葬558座,随着考古人员的行动,人们得以窥见楚人生活的窗口越擦越亮。

虽然是低层贵族和平民的公共墓地,但墓葬中有神秘的镇墓之宝,有着锋利的青铜兵器,也有着反映丰富生活、生产的器具。如有生活中所用的铜镜、带钩、容器、砝码,也有生产中所用的镰、削刀、铁臿、铁斧等,还有钲、鼓、瑟、笙等乐器。经清点,出土陶器2455件,兵器500余件,漆木器1000余件,数量之多,种类之繁,令人叹为观止。

已发掘的墓葬,从春秋中期持续到战国晚期,其中有两墓相距仅30厘米,足以说明这批墓葬的聚集。而据盘点,战国中前期的墓葬最丰富,随葬品也最多,这时间是楚国强盛时。而到了战国中后期,秦国不断打击楚国,楚国逐渐衰落,墓葬也减少了,随葬品也潦草起来。如此一来,地下的世界和地上的历史如同“人与影”,互相对应。

而上文提到的“高能”一幕,正是出现在编号为471的楚墓中。打眼一看,墓葬淤泥中,有一团扭曲、纠缠、堆叠的蛇,密密麻麻,红黑黄相映衬,就像无意间挖出了“蛇窝”!

这一幕令人心里发怵,但完整挖出来,稍加清理,考古队员却奉若至宝。原来,这是一个巧夺天工的漆器杯!专家解读,这是一件彩绘圆筒状发珍品酒具,名字叫卮。

古代,人们饮酒讲究,酒器要和身份地位相符,平民百姓只能使用陶、瓠等做粗糙的酒器,贵族和富贵人家才能用铜、竹、金、银等做精良的酒器。在《鸿门宴》的故事中,出现了“斗卮”,楚汉相争时,项羽亚父范增,设计“鸿门宴”欲借机杀掉刘邦,假派项庄为刘邦表演剑术借机行刺。危急时刻,刘邦部下樊哙,闯入帐内为之解围,项羽当时用斗卮赐酒,樊哙一口气喝下一斗卮的酒。

而这件楚墓出土的酒厄,口径11厘米、底径10.8厘米、通高20.9厘米,和如今的大号马克杯容量类似。但细一打量,就会知道,这件楚国人的酒杯,可比马克杯精致太多了。

这件两千多年前的楚国盛酒器,以木为胎,卮内髹红漆,卮表髹黑漆,运用了浮雕、和旋、研、挖等多种巧妙的手法,共雕琢出20条相互蠕绕纠结的小蛇。

器盖上浮雕了8条小蛇相互蟠缠,4条红蛇头向盖顶当中,4条黄蛇头朝盖沿;器身浮雕了12条蛇,有对称的长黄蛇与长红蛇各2条,还有8条粗短的黄蛇相蟠其间。

动而不乱,静而不死,众蛇成堆,这精巧的造型巧夺天工,却令人心中一麻。南方多蛇,2000多年前的楚地,在潮湿闷热的环境中,这种群蛇交互缠绕的场景对于楚人来说司空见惯。满怀浪漫的楚国巧匠,将这种高能场景雕刻在了酒杯上。能用这样的酒杯狂饮美酒,足见胆气吧。

其实,这两千多年前的楚人酒杯,不仅有着精巧的雕刻功夫,这件酒器还是一件难得的漆器。也正是这种传统工艺,让这件酒器历经千年而保留了原本的样貌。

有学者评价,楚人始终以古老氏族血缘维系关系,少了很多礼法制度上的理性束缚。因此,楚人的思想较北方人更加浪漫自由,散发着浓烈的神秘气息。 

而这件被命名为蟠蛇纹漆卮的酒器,在精细地雕琢,曼妙地彩绘间,彰显着楚文化神奇瑰丽,浪漫奇谲的特殊美感。

也许会有人问,这样精美的酒杯,会装满什么类型的美酒呢?

两千多年前的楚国,酿酒技艺独树一帜,且种类繁多。据考古研究,楚人喜好酿造和饮用低度酒,而当今在西方广泛流行的红酒,也是楚国人的拿手好戏。

周朝时期,楚人就精于酿造茅香酒、醴酒、瑶浆、琼浆等。“苞茅缩酒”是楚国重要的祭祀仪式,所以管仲率诸侯之师伐楚时,“问罪”的理由之一,就是楚人不向周天子贡奉苞茅,使得周天子不能缩酒祭祀。

楚国并非只有茅香酒,还有更为丰富的酒品。据《楚辞·招魂》《楚辞·大招》记载,楚人制造的酒有低度红酒瑶浆酒、低度酒桂酒、椒酒,以及酒精度较高的烈酒——楚沥。大夫屈原在《招魂》一书中着力描写了楚国之酒的甘美:瑶浆蜜勺,实羽觞些,美人既醉,朱颜酡些。

美酒不仅是人们享受生活的代表,还到了国家战略物资的地位,例如“鲁酒薄而邯郸围”的典故就足以证明。

蟠蛇纹漆卮中,装的也许是芳香四溢的茅香酒,也许是令人眼红心热的楚沥,岁月虽已满过了千年,但我们仍旧能在这精巧的酒器中,闻到楚国的美酒香醇、岁月浪漫~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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