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通晓地球到星辰
的广袤空间,
却在地面到头骨之间
迷失了方向。
忧伤和眼泪隔着
银河系与银河系之间的距离。
在从虚假往真理的途中,
你凋萎,锐气不再。
喷射机让我们开心,
那些嵌在飞行与声音之间的
寂静的裂缝:
“世界纪录啊!”全世界都欢呼。
然而我们看过更快速的起飞:
它们迟来的回音 在许多年之后
将我们自睡梦中拧醒。
外面传来此起彼落的声音:
“我们是清白的,”他们高喊。
我们赶紧开窗
探出头去捕捉他们的叫声。
但那些声音随即中断。
我们观看流星
仿佛一阵枪弹齐发之后
墙上的灰泥纷纷掉落。
致友人|辛波斯卡
朋友的愿望是对他自身的善。如若对方没有同样的善意,那这种对朋友自身的善良愿望,也只不过是善意而已。只有相互之间的善意才是友爱。还须有附加条件吗?很多的善意是看不见的,但人们认为,它们是善良的、有用的。
在这些之中,可以有某个人去回报同样的善意,于是他们互相之间都有着善意,然而对此却无所察觉,那样怎能说是朋友呢?所以,作为朋友首先必须互相有善意,还要无所掩饰地希望对方好,并且通过以上所说手段之一。
每个人在相互之间都有毫不掩饰的友爱,相互爱着的人们都希望对方过得好,他们也正是因此而成为朋友。
那些为了朋友自身而希望朋友为善才最是朋友,因为,他们都是为了朋友的自身,而不是出于偶性。只要善不变其为善,这种友谊就永远维持。
有多少面容,有多少语声
在我们梦里是这般真切,
不管是亲密的还是陌生:
是我自己的生命的分裂,
可是融合了许多的生命,
在融合后开了花,结了果?
谁能把自己的生命把定
对着这茫茫如水的夜色,
谁能让他的语声和面容
只在些亲密的梦里萦回?
我们不知已经有多少回
被映在一个辽远的天空,
给船夫或沙漠里的行人
添了些新鲜的梦的养分。
冯至|十四行诗
*
我们总是谈论爱情,对友情谈论得太少。她似乎与爱一切人的友爱相似,又逊色于爱情的一刹那永恒。可我的朋友啊,是不同于普遍性中特殊的每个。她们浸润在生活的时时刻刻中,渗透进不易察觉的日常中。由无数次争吵、成长、和好与拥抱组成,别扭地问过许多次:“我是不是你最好的朋友”?“我为什么不再是你最好的朋友了” ,越过许多个界,用那些共同看过的电影、吃过的饭、碰过的杯、畅聊过的梦想、交换过的隐痛、建立起旁人挤不进来的亲密。贴近彼此最深最深处,听到最信任的嘱托,藏着我们的相似与不同。
最终,命运还是将我们抛向不同的地方。只与你有关的记忆,渐渐随风而逝,不甘心地,伸手握紧,却什么也没有。可是你却如同一个“事件”,在我心里留下无法退转的烙印。仿佛情侣分手般,切断一个又一个连接。下次再见时,知晓只属于我们彼此的秘密,又将它永远珍藏,不知该以何种方式重新触碰,太疏远太熟悉都怕灼伤你。语词无尽延宕,意指不停滑落,永远绕不回真实含义,拉远拉远,去向天边,成为飘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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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叫嚷着人与人之间为什么非要有深层链接,寻找各种各样的搭子,叫嚷后是无尽的虚空,是对旧日亲密友人无限地怀念。阿弥说,年纪大了以后,就是每一次跟别人打交道和付出,都是不希望得到失望的过程。于是,对每一段新的关系慎之又慎,发出的邀约愈发小心,边界逐渐清晰与自治。不得不面临无关情绪的所谓智识的古怪审视,与同样携带着分寸、墙壁与往事的新的灵魂。
惊喜于她们与你的相似,又怕再次走进同样的挫败中。因而时刻准备后撤与离开,好让自己不再受到过深的伤害。如此如此建立起的亲密关系,或许更加珍重与相宜。某个青春期阳光正好的晴日,见你第一面就想和你成为朋友的决心,勇敢地向你走出的第一步,那样的赤诚太遥远了,亦太令人想望了。
......
在祝福朋友结婚的信件中写:「记得高三的时候,你常常在集训结束,挤出片刻来找我,我们在操场上走一圈又一圈,讲分离时发生的愉快或不愉快的事,讲飘渺的理想,讲未来我们想成为怎样的人,讲向往的远方,讲未来的旅行。此刻我们饶了一圈,又似乎回到了那个操场上,而距离青春年代,已经过去了六年,幸好你还是那个会陪我走一圈又一圈的人。」
可是如今,我再也没有立场祈求她保全自己。我们还是免不了波伏娃所言的,在她踏入婚姻后,成为一座座被隔绝的孤岛。而我也不会永远停在那片操场上。
我们还是走到这里了吧。社交平台频繁闪烁的头像,又无法重新打开对话框。只能轻叹一声,怀揣着馈赠给彼此的丰盛礼物,留下一部分她们,带走一部分我,继续向前走了吧。
欢喜
#你的那些过去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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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 欢喜
图片 | oy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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