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街》故事连载(一)

民生   2024-09-18 22:30   云南  



编者按

2024中秋节,民族音乐纪录片《月亮街》火遍全网,大理发布视频号上传第一天,即在云南,尤其是大理朋友圈刷屏,流量过10万,好评如潮;第二天人民网、《中国国家旅游》杂志倾情推介,并荣登新华网。该片由大理州委宣传部出品,辜小军问乡工作室摄制,改编自白族作家又凡的同名小说。应广大观众和读者朋友对这部作品的热情和喜爱,即日起,大理融媒报纸和公众号同步独家首发连载小说《月亮街》,计9万字,敬请关注!


作者简介




又凡,女,白族,1981年生于云南鹤庆。1997年起发表、出版散文、小说、评论、歌词300余万字。在相关报刊撰写“云的南方”“苍洱乐韵”“非遗大理”等近10个专栏。小说《丫丫》获2001年榕树下第三届全球网络文学大赛优秀奖,《大理,大理》获滇西文学奖,《花事》获大理州政府首届文学奖。


作品集有中短篇小说集《花事》(云南民族出版社);旅游攻略《来大理闲闲嘛》(主编,主笔,科学出版社);报告文学集《大理非遗守艺人》(云南人民出版社)等。


2016年创建大理读吧公益读书活动,截至目前共成功举办近100期。







月 亮 街
作者:又凡
雪落 月升 风起 花放 云归



题记:阿小妹,到底什么华风吹着你,把你吹到锅(云南方言,哥,下文同)的穷窝头(里)……



故事梗概

风、花、雪、月、云是大理五景。在我的文学构架里,雪落,月升,风起,花放,云归,是一个故事系统,如同玉环,首尾相续,无始无终。


《月亮街》是紧接着《白云生处一掌雪》“雪落”之后,以“月”为主题的小说,共27节,以第一人称“我”和第三人称全视角互补的方式,讲述了盲眼艺人和月亮的故事,即“月升”的故事,通过盲眼艺人阿亮的一生,表达了月亮温婉而磅礴的存在。月亮就是阿亮的媳妇小四妹,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只有一生不离不弃的相依、相伴和相守。这也是大理月给出的爱情答案一种。


故事始于一千多年前,那时候的鹤庆被称为“蒙统罗”,是一片汪洋大海,传说中的牟伽陀祖师用菩提珠打通落水洞,泄水开疆,现出美丽丰饶的鹤庆坝子。月亮升起的晚上,这个坝子的月亮街也随之到来,男女青年欢聚月亮下,对调子,谈恋爱,其乐融融。


三岁时,因为一场天花烧瞎了眼睛的阿亮,弹了一辈子弦子,对了一辈子调子,是远近闻名的民间艺人,他演奏的小三弦,被称为“国宝”。在月亮街,阿亮“割心催肝”的弦子和深入人心的《田埂调》打动了美丽、善良、果敢的小四妹,虽然阿亮大她十来岁,眼睛又看不见,但小四妹还是顶着离亲叛道的压力,“跑婚”嫁给了他。从此,小四妹成为阿亮的眼睛,也成为照亮他一生的月亮,两人一起将祖祖辈辈口口相传的《田埂调》音乐带到北京、上海、广州等全国各地舞台,走过了他们艰辛而又幸福的一生。直到今天,《田埂调》还在民间传唱,而他们的故事,早已传遍了滇西北高原。


2023年春天,八十老几的阿亮老人耳朵也听不见了。他发现自己的耳朵会唱歌。此时,宣传部的小杨请老人到长沙参加会演。老阿亮因为耳朵听不见,没有答应。


耳朵也聋了的盲眼老艺人,于是靠在自家院子的老梨树上,回忆起了一生:童话世界般的温暖院子,如泣如诉的正康小姑娘,如梦如幻的月亮街,月亮般的小四妹,洞经班的乐器,几把心爱的弦子,传奇的凤梅天梧琴,漾弓江边的春笛,吃了一辈子还吃不够的青豆果子……老艺人一头银发的白、满树梨花的白、空中月亮的白,还有老梨树上永远飞不出笼子的黑色土八歌,树下伏着的黑色四眼老狗,晒在簸箕里的红色辣椒、青色艾草团子,黄色小鸭,无不诉说着老艺人一生的沧桑和温情。


一星期后,小杨再次到阿亮老人家,给他带来了助听器。老艺人戴上助听器后,又能听见声音。他决定参加会演。不过,他也发现,戴上助听器后,耳朵里的歌听不到了。


在“眼睛”小四妹的陪同下,老艺人又一次出远门演出。然而,万众瞩目的璀璨舞台,阿亮老人的龙头小三弦却失声了。在小四妹的叶子伴奏下,老艺人唱出了一直以来耳朵自己反复吟唱的歌——《月亮街》。


老艺人夫妇乘坐飞机回家。飞机上,他们看到了从未见到过的皓月。月亮伴着他们回家,也伴着很多远在异乡的人回家,因为——人终其一生都走在回家的路上,世界的尽头是出生地,故乡,才是最远的远方!


——又凡2024年夏于苍山脚下






阿小呢锅(云南方言,即哥,下文同),白月亮子白又白,心话一箩口不开!









月亮升起来了。


聚光灯也升起来了。


国宝级小三弦演奏家阿亮老人和他割心割肝的《田埂调》,却迟迟没有升起。


万众瞩目的舞台,目光会聚的焦点。有点儿灼热,又有点儿冰寒。


月亮是圆的,聚光灯也是圆的。太圆了,被自己圈扯得看上去有点儿椭,一蹦一蹦,快要按捺不住的样子。升起的月亮让亮的地方更亮,黑的地方更黑。聚光灯也一样,除了灯下那个月团,一切都是黑的,包括黑压压的脑袋和黑漆漆的眼睛。不仅黑,还荧着一点光亮,像星星点点浮在海面的渔火。没有风,只有聚光灯下阿亮老人扑通扑通有点儿快的心跳。观众自然听不到他不太寻常的心跳,麦克风也收不到,所以,他们看到的,只是阿亮老人稍稍歉意的微笑和渐显呆木的脸。


半分钟过去了。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秒针咔嚓咔嚓在表盘上小跑了两圈。


这个舞台所处的地球,和往常一样,据说以每秒600公里的速度在茫茫宇宙中狂奔。两分钟跑出去的距离,差不多是自己周长的400圈,一圈大约4万公里。可想而知是绝大多数人终其子子孙孙都无法抵达的邈远。


舞台看上去却纹丝不动。聚光灯像一团蚕丝凝固在八十多岁的阿亮老人身上,让他成为一个巨大的茧。细小的尘埃在光柱里漂浮游离,一粒一粒,犹如极疏极细极轻的雪,将落未落,落下了又总是轻轻旋起。于是,阿亮老人被聚光灯结成的茧,有着百度图库里银河系某个角度光影的璀璨。璀璨而又神秘,无比浮华。


终于,意外地,阿亮老人的龙头小三弦没能如期奏响。


小三弦是水,《田埂调》是鱼,没有小三弦伴奏,阿亮老人的《田埂调》自然也就不会开口。所以,在这个月圆之夜,整个舞台哑巴了,因为阿亮老人把住小三弦的右手突然麻木,不能动弹。它不是他的了,不再听他使唤了。多年来,拽住他心中曲子的右手,此刻,突然放开了风筝线,让他的曲子像离线的风筝,彻底获得了自由,在它心里随风飘荡,只不过,再没有人能听得见——除了他自己。


舞台下,声音渐渐嘈杂,猜疑的、焦急的、关切的、嘲笑的、埋怨的……


阿亮老人跟随他心中的曲子,在更深的隧洞穿行,各种各样的隧洞,走也走不完的隧洞,没有起始,没有尽头,人生就只是一个隧洞,太阳永远照不到的地方,唯一的独白就是他的弦子声,然而,此刻,这个唯一的独白也像燃尽了油的灯,熄灭了。


世界更黑,没有东南西北,没有上下左右,仿佛只剩一支曲子,说不清是它领着阿亮老人,还是阿亮老人引着它,或者互相引领,互相依附,一人一曲,一曲一人,穿行于无边无涯的隧洞。那支曲子在唱:


白月亮子白又白


白白月亮照我还


弯月亮子弯又弯


……


《月亮街》















融融将每日为您推出《月亮街》,精彩不容错过!










编辑:陈琳玲 陈丝华

值周:张辉 胡亚玲

主编:李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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