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友专访 | Couragene和GENEWIZ联合创始人廖国娟:砥砺前行 成己达人

教育   2024-05-23 23:31   北京  


编者按 

清华大学生物系成立于1926年,是我国近代最早开展生物学教育和科学研究的基地之一。然而,生物系的发展几经波折,经历了抗日战争的磨难、西南联大的重组以及1952年全国高校院系调整时被并至其他院校。


“熬过了十年浩劫的严冬,迎来了改革开放的春天。经历了三十二年漫长的沉寂与空白,‘生命科学’这株幼小但却充满活力的花蕾,终于在1984 年的春夏之交,在人文荟萃、百花争妍的清华园重新出现并含苞欲放。”


为了纪念清华生物系恢复重建40周年,我们组织在校学生先后采访了当年参与重建工作的十几位老教师、早期入学的校友、见证生物系发展历程的多位资深教授以及在不同行业开拓发展的多位年轻校友。


“四十奕奕,生生不息”,即日起,我们将陆续推出#复系40周年人物访谈,回顾前辈创业的艰辛岁月,感悟清华人“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的品格以及清华生物人“敢为人先,追求卓越,开放包容,求实创新”的精神,致敬开荒拓土的热血芳华!


本期带您走近 清华大学生物系校友  廖国娟










我是1986年进的清华,那时候清华生物系刚刚复系,生物系各个方面都处于百废待兴的状态。那时候的实验室跟现在的清华生命学院比完全不能同日而语,很多实验室教授都是刚从各个地方调过来的。由于实验室建设还不完备,在清华读研究生的第一年我花了很多时间去为实验室采购各种基础设施:比如通风橱、细胞培养箱等。经常从北京北面跑到南面,或是从西面跑到东面,在偌大的北京城到处转着买东西。我觉得这段校园经历和后面的创业经历有异曲同工之处,都是从无到有,从头开始。

▲ 与郑老师和同班同学合影

在清华的导师是郑昌学教授,郑老师是从北大过来的,他是一个具有独特性格魅力的人,他的intelligence level非常高,激情常在、精力充沛。即使他现在已经80多岁了,2023年我回国去看望他的时候,依旧充满活力。在上世纪80年代末,郑老师是一个少见的、对技术转化非常有热情的教授。当年他就有在关注如何把技术转化成商业价值。所以在清华的那段时间,具体的研究方向和内容不见得对我有多少影响,但是郑老师本身散发的活力和他对技术转化的关注,他希望把科学技术转化成可以有利于社会的产品的想法,不论是biological products,还是therapeutic products,如何把基础的科学技术转化成大家能用的商业价值,他在这些问题上呈现出的活跃思维都对我产生了潜移默化、润物细无声的影响。另外一个对我影响很大的老师是赵南明老师。赵老师当时是我们的系主任,赵老师做人做事情商智商俱全。后来等我自己创业了,意识到真正的领导力是包容和调动各种人才的领导力,而赵老师就是这样有格局、有眼界的领导。


99年的时候我正在哥大做博士后,我创业时的co-founder孙中平同学(生研87),当时正在哥大读PhD,恰逢他的PhD将要完成,我们便在一起讨论将来的职业发展方向,比较了做教职和创业这两种职业路径。当时美国的教授职位竞争非常激烈,众多优秀的PhD要去争抢一个教授职位;再加上于我而言,教授的职业发展路线非常清晰,可以从头看到尾,整个职业发展路径跟我本身的性格并不是那么match。所以我们选择了创业。创业的过程也是有各种挑战,事实上这不是一个多么深思熟虑、充分规划好的事情。所以我刚才讲在郑老师实验室的经历也只是一个潜移默化的因素, 回过头来看, 不要瞻前顾后, “做就是了”, 是个很好的策略。做了才有成功的机会。

我经常被人问到关于创业路上什么是最大的挑战的问题,我觉得我现在其实也没有一个特别固定的回答,因为每天都有每天的挑战,每个阶段都不一样。不太能够具体指出哪段时间是最困难的,可能当时会有最困难的感觉,但是回过头来看,关于困难的痛苦回忆已经逐渐在记忆长河中流逝,取而代之的是每天所遇到的新的不同的挑战。

▲青年时代照片

有一句话,我觉得不管是对清华的学生,还是对其他年轻人,或者是对我自己都很有启发。这句话是没有过不去的坎,只有过不完的坎 没有过不去的坎,就是这个坎,肯定早晚都能过去,有坎并不意味着天要塌下来了, 坎总是能过去的,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就是了。但这个后半句其实更扎心,也更接近现实,“没有过不去的坎,只有过不完的坎”,所以你要知道坎总是有的,不是说过完这个坎你就达到幸福的彼岸了,没有这样的好事你现在就知道将来你的路上肯定有各种各样的坎坷,但是只要你一步一步往前走的话,是坑也好,是坡也罢,总是能过去:是坑,就从坑里再爬出来;是坡,就爬上去,没有战胜不了的,而且坑坑坎坎是人生的常态,我们需要坦然接受和对待,我觉得这两句话其实是有非常深厚的哲学意义。


GENEWIZ于2018年被一个上市公司并购,18年底至21年底,我在GENEWIZ协助他们进行公司的合并。后来我觉得这个使命顺利完成了,2022年1月1日,我就正式宣布离开了GENEWIZ。离开之后,我和清华大学硕士毕业生校友周江兵一起进行了我的二次创业。这一段创业的契机是什么呢?GENEWIZ在全球已经覆盖5个国家,拥有十几个实验室,全球1,000余名员工。大部分在生命科学领域,不论是做学术,还是做产业,这些人都是我们的客户,做细胞基因治疗的那些公司的客户比例就更高。
当时我们就发现基因治疗在生物学领域的发展非常快,像基因编辑,包括后来的base editing,prime editing这些技术更新迭代、进展迅猛。这些技术产品我们通常把它们叫做payload,但是怎么把这些payload递送进细胞里却是整个行业的痛点。当时在GENEWIZ的时候,看到我们的客户公司有的使用病毒作为载体进行递送,有的使用LNP(脂质纳米颗粒)作为载体进行递送,但是这些方式都有它们的局限性。像病毒载体,它的生产流程和制作工艺复杂,payload大小受限,带不了太多的东西;更关键的是它有免疫原性,打一次就不能打第二次了。用LNP做载体也有它的挑战,比如说大脑,它本身是一个非常紧密的组织,存在血脑屏障,细胞和细胞之间的间隙非常窄,但LNP本身又很大,所以在大脑中用LNP去递送也是基本上不可能的。所以可以看出递送其实是这个领域一个很大的痛点,哪有痛点就值得我们去做。现在我的新公司叫Couragene,就是来应对基因药物体内递送这个挑战。

99年的时候,人类基因组计划快结束了,我们觉得大家对测序的需求肯定会越来越多, 参考序列在那儿,那大家去用的几率肯定是要增大的。但那个年代并没有太多测序公司,就只是在美国的院校或是制药公司内部有中心实验室,叫 core facility。Core facility因为是“铁饭碗”,他们不太在意什么时候可以给你返回测序结果,所以这当时也是我们的一个契机。很多时候,做实验过程中,把样品送出去,如果确定知道数据明天能得到,那就可以把实验都安排好,一步一步很紧凑,但是由于core facility不能够保证返回数据的时间,整个实验的进度都不可控了。GENEWIZ就是聚焦在这一痛点上给出确定交付周期这一重要承诺。

如果大家想创业,我能给出的建议就是要聚焦在这种没有被满足的需求上,也就是unmet needs。希望想要创业的同学们不是说我这儿有一个多酷的技术,而是要从市场的需求、客户的需求,和有没有未被满足的需求来出发确定自己创业的方向。

最后跟大家分享两点我认为非常简单也非常适用的做决定的准则,与大家共勉:第一点是,做这个事情对我自己的进一步提升是不是有帮助?在做这个事情的过程中我是不是能不断地进步?是不是个学习的机会?第二点是,做这个事情对其他人是不是有帮助?如果一个事情既对自己是一个提升的机会,也对我周围的人,或者说更宏大一些,对这个社会,对这个世界,也是一个正面的东西,那肯定往前做就是了,不用瞻前顾后,想东想西。所以后来我一直把这两个guiding principles当作指南针来指导自己衡量哪些东西该做,哪些东西不做。因为理想状态就是做这个事情,对我自己有帮助,对别人也有帮助,既成就自己,也成就他人。这跟清华的校训, 自强不息、厚德载物,也是相当吻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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