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靼人沙漠》—— 献给困顿者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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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1-25 22:35
山西
今天的记录,明天的佐证。每个周末,《西山文艺》让我们在工作之外,品读矿区人文。我们为西山矿区的文艺爱好者,开辟这一方阵地,推送《西山煤电》报刊发的部分文艺作品。期待,我们共同去书写争做“窗口示范排头兵”征程中生机勃发的矿山,用优秀的作品滋养我们的精神世界。
谁不是在青年时,走在阳光下的峡谷中,疲惫但满怀希冀地踏上去往城堡的旅途。面对即将到来的城堡生活时,虽有幻灭的落差,但马上又会产生浪漫化的想象与好奇的窥探。开始时的拒绝和逃离,是我们对规训和按部就班的本能恐惧。但真到离开的时刻,又发现与忍受高度漂泊的生命之轻相比,我们宁愿选择适应当下的生活。我们还会给自己埋下一个念想——等待是有价值的,在远方的荒漠上一定有一场大战等待着我们,鞑靼人来袭的那一刻,所有为之付出的苦难都是值得的。有人或许对这种西西弗斯式的故事无法理解。既然这座城堡桎梏了他们的一生,那为何不趁还算年轻的时候“仰天大笑出门去”,到另一个环境去追求新的生活?可是出门后该怎么办?人生不是独幕剧,不可能不去构思下一幕的剧情,不是所有人都有“我辈岂是蓬蒿人”的底气与才情。况且,离开城堡后就真的自由了吗?人与人之间的隔阂,个体不被理解的孤独,寻不到出路的迷茫——世界上到处是透不过气的城堡。德罗戈并非没有反抗的勇气,他曾离开过,但回到家中,曾经熟悉的一切已随它远去。和好朋友们在生活上已分道扬镳;和昔日恋人已渐成陌路;就连母亲也不会再被他出门的动静惊醒而起来送行。人生最苦痛的莫过于梦醒了却无路可走,他再也回不到过去的生活中了。最终,他逃回了城堡,逃回了这个曾切齿痛恨,却唯一能收留他的地方。鲁迅先生曾在《娜拉走后怎样》中写道:“一匹小鸟,则笼子里固然不自由,而一出笼门,外面便又有鹰,有猫,以及别的什么东西之类;倘使已经关得麻痹了翅子,忘却了飞翔,也诚然是无路可以走。”这何尝不是德罗戈们的结局?德罗戈的悲哀在于,巴斯蒂亚尼城堡的荣光,其实攥在鞑靼人手里。这何尝不是很多人的处境?将人生翻盘的念想全寄托在“公司有效益,领导有慧眼,伴侣有能力,孩子有出息”上。当盘算落空时,便歇斯底里,怨声载道,末了还由衷地感叹“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仿佛将人生的蹉跎怪罪到别人头上,才能减轻自己的负罪感。等待一次机会没有错,但只有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赢得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