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纪录片,我们得以看见更广大的世界,与形形色色的生命体共鸣,感悟来自不同人为自己生命写下的深重的叹号。
接下来就跟随二电一起,了解学习一下范俭导演作为一名纪录片的创作者,对纪录片有什么独特的见解吧。
范俭,毕业于武汉大学及北京电影学院,创作纪录片逾二十年,作品旨在为时代留切片,为历史留存照。
他拍摄诗人余秀华的最新作品《她在四月跳舞》入围2024年阿姆斯特丹纪录片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其前身《摇摇晃晃的人间》获得2016阿姆斯特丹纪录片电影节主竞赛评委会奖等多个国际奖项,并提名2017上海电影节金爵奖最佳纪录片。
他的作品《吾土》入围2016年柏林电影节,他跟踪拍摄汶川地震失独家庭十二年的作品《两个星球》2021年在纽约纪录片电影节获奖。他监制的影片《废物故事》(导演郑仪飞)在2022年FIRST青年电影展获观众选择奖。
范俭导演在2018年获邀成为美国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会员,参与奥斯卡纪录片评选工作。2024年,范俭的第一本非虚构著作《人间明暗》出版发行。
主持人为同学们进行了简单的介绍,随后一同观看范俭导演的作品《两个星球》。
《两个星球》聚焦两个普通家庭,让观众看见了震后10年普通家庭的心灵余震,也涉及到了计划生育、集体记忆等命题。
灾难后的土地上有多少灯火明灭,就有多少悲欢离合上演。成年人仍然时时刻刻被记忆纠缠,年轻生命兀自有自己的生命节奏。十二载一轮回,有些疼痛似乎走不出这轮回。
在和主持人的交流过程中,范俭导演向我们分享了他的拍摄经历与感悟,接下来让我们一起看看范俭导演的“拍摄秘籍”,希望大家可以有所收获。
范俭导演讲述到,《活着》是在2009年到2011年之间拍摄的,是一个汶川地震后的失独题材。《活着》拍的是受难者的生育,拍完之后却发现即使孩子生下来了,父母依旧一脸愁容。
父亲会看着儿子的出生,转头对着女儿的照片说:“幺儿我对不起你”。这些话给范俭导演留下了深刻印象,他认为这件事情不该到这里就结束,这个题材也不该到这里就结束。
汶川地震之后有很多家庭在生育,在导演看来他们不只是为了生育而生育,而是为了治愈自己,或者说为了让自己活下去。
这个过程有人消耗了两三年,有人消耗了四五年,但是等到生下孩子后,他们又发现生活并不是这样的,现在的生活状态还没有达到他们的预期,所以对于这个题材,还要继续观察。
汶川地震的失独题材本身就具有特殊性。范俭导演选择2017年这个时间节点也具有一定特殊性。因为2018年是汶川地震10周年,这时候已经很少看到有媒体去关注和报道这件事了。
范俭导演和我们分享,导演在拍的时候要提前有一个预判:你是要做一个长片,还是要做一个短片,这个题材的能量适合做一个长片还是做一个短片。
这些是需要不断学习、不断实践后才能获得的经验,如果导演想要的镜头已经拍摄结束,可以基本上完成整部电影的叙事,那么拍摄就可以结束了,后面再拍的无非是一些锦上添花的东西。
在拍摄纪录片的这个“长期”过程中,范俭导演和他的拍摄对象一直保持着一种友好的关系。而这种关系向来是很难去把握好的,范俭导演也由自己的亲身经历向大家分享平衡这种关系的方法技巧。
范俭导演认为自己跟拍摄对象在拍摄时期,关系应该是比较微妙的、焦灼的和粘稠的。
范俭导演本人也面对过拍摄对象在拍摄时不配合导演。这种情况只能再重新慢慢调整好自己和拍摄对象的关系。所以范俭导演之前说纪录片导演很多时候的工作都不是拍摄,而是在跟人交往。
但范俭导演认为大部分情况下自己跟汶川失独家庭的相处已经很放松了。现在再去也不一定为了要拍摄,只是单纯想去看看。在拍摄的过程中,如果这段时间也许没有看到什么变化,那导演会隔个半年再去。所以长期主义的背后是一个非常巨大的“耐心”。
在讲座的最后,范俭导演和同学及老师们展开了互动,对一系列有关纪录片的问题进行认真的解答。
Q:在拍摄时如果有大量的工作人员,怎么能让拍摄对象放下戒备?
范俭导演:
拍《两个星球》时,大部分是薛明(摄影师)主机位,我是拍副机位,两个机位为主,剩余大部分的时候只有他一个机位。很多场景需要在家里拍摄,场地很窄,我们顶多四个人在屋里。
最主要的是我们每个人跟拍摄对象保持着密切的、在拍摄以外的生活上的融入。我们不同人跟每个拍摄对象有不同的亲近方式。
Q:在拍摄类似于地震失独这种题材的电影时,创作者的存在或许相当于反复揭开被摄者的伤疤,我们一直很害怕去尝试赤裸裸地展示这些东西,请问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范俭导演:
无论是拍纪录片的导演,还是新闻工作者,经常会面对这些问题。我们的工作有没有对拍摄者造成某种伤害,拍摄对象都会直接地表达出来。你在电影中看到的奶奶拿照片的场景,是我跟他们认识七、八年之后拍下的。
这个时候我们跟他们已经不是简单的拍摄和被拍摄的关系,而是关系很亲近的朋友。所以她不是为了我要拍摄而去拿了照片,而是此刻她想向我分享这件事而拿的照片。
当然有些家庭确实非常回避拍摄,我们尊重他们的回避,能拍的就是那些不回避的家庭。也是基于他们愿意去面对我们这样工作者,我们才可能交往长达10年以上。如果他不愿意,三天都不会让你拍下去。
所以你看到的十几年的跨越都是建立在相互信任的基础上。我本人也非常注意不会直接去提这些东西,不存在我故意去揭他们的伤疤。往往是我们交往到一定程度后,他的情绪上来了,他自己就会说出来。
而且他不说出来他还会难受,有的人他就是要说出来,他就是要去倾诉。有的人会选择回避创伤,有的人选择去谈论它,每个人处理创伤的方式都不一样。
讲座结束后,我们对参与的同学进行了采访,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Q:听完范俭导演的讲座后,你对“纪录片的长期主义”有何个人理解?
导演B2301班吕梦凡:
听完范俭导演的讲座,我对“纪录片的长期主义”有了更深刻的理解。长期主义不仅仅是一种时间的投入,更是一种对真实、对人性、对故事深度的执着追求。范俭导演通过他的创作经历,展示了如何在长时间的观察和等待中捕捉转瞬即逝却真实动人的瞬间。
纪录片不仅仅是记录,更是通过时间的沉淀,去挖掘和呈现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启发我在未来的创作中,要有耐心和毅力,去深入挖掘每一个细节,让观众看到更深层次的真实。
Q:听完范俭导演的讲座,你觉得对你未来创作会有哪些帮助?
影制B2302班谢雨琦:
我学到了很多实用的纪录片制作技巧和方法论。范俭导演强调了前期调研的重要性,要深入了解拍摄对象的生活背景和内心世界,这样才能更好地捕捉到真实的情感。导演还分享了在拍摄过程中如何与被拍摄者建立信任关系,以及如何通过观察和倾听来捕捉自然的瞬间。
这些技巧和方法论让我知道在准备和拍摄过程中需要更加注重细节和情感的挖掘,同时也要注意与被拍摄者的沟通和互动,让作品更加真实。
人文类纪录片以人文主题为核心,以真实的记录方式呈现的影视作品。通常采用纪实的手法,展现人类社会的文化、历史、风俗以及个人故事,力图通过镜头所呈现的画面,让观众深入了解和感受不同文化和人群的生活与心灵。
希望同学们可以在这场讲座和纪录片中感悟到生命的能量,加深对纪录片的感受和认知,有所学习,有所体会。
第150期
二电杂货铺
希望你可以在纪录片中
不断探索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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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火花持续而不间断的迸发着
被埋藏的时代记忆发出一声悲哀的叹息
我们在纪录片中获得了厚重的能量
同时也会端起摄影机
开始我们的记录
未来是属于我们的
前路漫长而灿烂
我们会迎风前行
图片:赖靖岚
编辑:刘川羽
责编:周少妍 郭婉琳
总编:萌 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