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聊聊为人母
情感
情感
2023-05-14 20:00
河南
我是洛小宅，这是写给你们的第十七封信。这两天气温陡升，做了两件大事，一是洗晒整理，彻底收起了御寒衣物；二是拿出了桌面小风扇，擦洗过后通上电。此刻外面烈日如火，我在温柔的凉风中给你们写信。今天母亲节，想聊聊为人母。以前过节只聊母亲（母亲，母亲。），现在自己也做了母亲，个中滋味还挺奇妙的。从小生活在一个父亲和母亲都情感内敛的家庭，这种特定节日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会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早早地（前天）就和我妈通了视频电话。我们像平常一样聊了些生活琐碎，说了一大堆“废话”。她说她工作的地方房顶被坡上滚下来的石头砸了个洞，我说哎呀幸亏屋里没人，她说可不是嘛，我问那个洞咋办呀，她说不用管有老板呢，我俩一起哈哈大笑起来，她的脸在灯光和美颜加持下熠熠生辉，有种少女的灵动。那一刻的我们比起母慈子孝的母女，更像一对聊得来的好姐妹，在下了班的夜晚，背着老板一起吐槽，相互分享。好像是从她离开家在村里的养老院上班开始，我们之间的关系慢慢变得不一样了。以前我每周给她打一次电话，偶尔一次没打她就会打过来，话里话外“指责”我忘了她。她工作后我再打电话，她有时候不接，有时候接了急匆匆说几句就挂掉去忙了，有时候宿舍有人在她也聊得心不在焉的。在去上班之前的几十年，她是儿媳，是妻子，是母亲，从来没有以个体的身份挣得一份属于自己的人生意义。之前她也不能理解为什么我上班时间不能在电话里跟她唠嗑，为什么我不能随时请假回家吃席，为什么我放假回家了还要远程处理工作上的事情……这份工作让她理解了打工人的诸多身不由己，五一放假我说我不回去吧，她立马说好——因为我要是回去了她还得费劲跟院长请假。母女关系的转变好像跟我订婚也有关联。这种关联很微妙，我也不太想承认，就是她开始把我当“外人”对待了，我和我对象成了一伙的，我不再属于那个家了。最为明显的是上次回家，她虽然也说了让我在家住，但是没有像以前一样提前晒被子，收拾出来住的地儿，我说去镇上住第二天直接就回洛阳了，她很自然地给我安排要干的活，给我收拾要我带的东西，同样的东西，以前是母爱，现在更像是礼物。啊要写哭了真的是，哪个好大儿愿意承认这一点啊，肯定是我这个人过于敏感了。对。前天晚上打视频电话是十点多，通了后那边黑黢黢的，我叫了一声“妈”，“啪”的一声灯亮了，我就知道她同事没在，可以专心聊天了。我说没人了你开着灯玩手机呗，对眼睛好点，她像被抓包一样冲我笑。聊到两个人都开始打哈欠，我们都没有提母亲节的事儿，我知道弟给她送了礼物（如下图），还发了红包，她只字不提，最后聊差不多了我说起来，我们俩一起感慨我弟长大了，很是欣慰。人都说长姐如母，我则从我爸去世开始，承担起父亲的一部分责任，帮我妈在大小事情上拿主意，严厉教育弟弟妹妹，在我俩一起为孩子的长大感到欣慰的那一刻，母女关系好像异化成了夫妻关系，我作为女儿虽然卑怯弱小，却也在某些方面做了大丈夫，为她顶起了一片天。![]()
“母亲节快乐”这句话，我可能永远也说不出口。我在她面前向来不是一个纯粹的女儿，她在我面前也不是一个纯粹的母亲。不过我自己倒是听到了这句话。我对象说今天是我的节日要带着孩子去超市给我买礼物（其实就是充分利用各种节日一起吃吃喝喝，哈哈），孩子知道了母亲节这回事，问爸爸要了A4纸，给我画了一幅画送来，轻轻地亲了亲我的左右脸颊，跟我说了句“母亲节快乐”。从把照顾孩子当成一种责任和义务，到慢慢变成一种为人母的本能，我不敢自信地说我能够做一个完美的妈妈，但必能将我从我妈那里得来的为人母的经验和教训吸收内化，一边传承，一边弥补，一边反思，一边学习。说实话，直到如今我还不能理解养育一个孩子的必要意义，也就是说如果有得选，我不会想要生一个孩子抚养成人，但这并不影响我爱他。本来嘛，人世间有很多事情都是没有意义的，比如我妈生我养我又有什么意义呢，往大了讲我没有成为对人类社会有贡献的人，往小了讲我也没有让她过上人人艳羡的好日子，但这并不妨碍她爱我。事实就是这样，不管一位母亲在母子关系形成之前对这段关系是期待还是无感，都不影响母子关系形成后的无法割舍和不可或缺。至于母亲对孩子的具体教育和孩子对母亲的反哺形式，那就是一个见仁见智的事情了。生而不教的母亲有之，不懂感恩的孩子有之，就像这个世界上有阳光也有暗影，有好人也有坏人，并不是成了人家的母亲或者做了谁家的孩子就一下子“光伟正”起来了。好了，今天就聊到这里吧，祝各位母亲节日快乐。另外，最近在看的韩剧《坏妈妈》很不错，推荐给为人父母和为人子女的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