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俺妈妈的堂侄扛着他刮腻子的架子,后边跟着一大一小俩葫芦娃,来俺妈家把厨房的顶棚给刷了一层乳胶漆,还在俺妈妈的指挥下把吊扇擦干净,厨房的玻璃也擦了一遍。
俺这个表弟一刻不停歇地干完活后,水也没喝就领着俩葫芦娃走了,说得去接学舞蹈的闺女,他家里仨葫芦娃。
俺妈很高兴,更是很满意,给葫芦娃们买的排骨和面包,还有一大包旧衣服,前几天爷几个来看俺妈俺爸的时候,俺妈提前把过年磕头钱给葫芦娃们分了。
事后俺和俺妈收拾厨房的时候,娘俩又说起以后过年打扫卫生的事,俺妈说已经跟她堂侄说了。
昨晚俺娘俩说起过年打扫卫生的事,每到过年俺妈就为打扫家里卫生的事焦虑不已,家里攒了那么多东西,尤其厨房里,有时候感觉得插翅飞进去。
俺妈又像有强迫症似的恨不得把家弄个底朝天搞一遍卫生。但是,她又不放心找家政干,找了两次说打扫不干净,说有个小戒指丢了(我更愿意相信是她自己放忘了地方)。
这样,她就很累,,我们也跟着累,周末回去趟也得撸起袖子到处拨弄,我们也都不年轻了,自己家里的卫生都懒得大搞,累得腰酸背痛的。
所以昨晚俺妈说以后要让她侄子来给打扫卫生时,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
你别让人家白干,你给人家服务费,跟家政的市场价一样,这样你放心,你侄子还赚点工钱。
这个建议很中俺妈的意,她今天说到时候多给她侄子工钱,我说对,多给,只要你满意,又不是给不起。
俺妈不相信家政,就相信自己人,只要她侄子愿意,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
今天俺这个表弟在厨房里干活的时候,我跟他聊了一会儿,听他说以前是活儿找人,现在是人找活儿,钱也不好要了,总之是工作不如以前了。
这样的行情,养仨娃真不易。
我几乎给看了一上午小葫芦娃,外号“蛋”,不到三岁,朝我多次“神经病啊”“有病啊”,我说俺表弟肯定是你两口子动不动就“你有病啊”“你神经病啊”地叨叨嘴,小蛋学着了,表弟在里面应道“肯定是”。
大娃上初中了,成绩班里中上,对弟弟很好,小蛋不小心把自己弄哭后,大娃抱着他在屋里转悠,哥俩好得不得了。
八七年的表弟,家住农村,养了仨娃,靠刮腻子养一大家子,我又想起昨晚那个贴烧饼的小安徽,也是四十左右,家里也仨娃在农村,一大家子也是靠他贴烧饼为生计。
我突然觉得像表弟这种情况的这代人,不大像我们想象中的八零后,倒有些像我爸我妈这一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