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巢湖记:约 及其他
创业
2024-12-30 00:01
江苏
约,一个多美好的词语,让人憧憬,让人激动,让人浮想联翩。其实约这个词从起源的角度来说是很简单的,那就是绳子,进而演化成束缚的意思,当然还有约定等含义。那一首写尽孤独与守候的小诗,“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约客》赵师秀)前两句写户外的“家家雨”、“处处蛙”,直如两部鼓吹,喧聒盈耳。后两句写户内的一灯如豆,枯坐敲棋,寂静无聊,恰与前文构成鲜明对照,通过这种对照,更深地表现了诗人落寞失望的情怀。我们的思绪立马就被勾引起来,我们会很快进入到那种情境之中,我们真想做那个虽迟归也要赴约的客。在窗外细雨的柔情中,在池塘蛙声的热情中,在一灯如豆的冷清中,在一杯清茶的袅袅中,我们落子无声,我们天地空旷。那一个故事抖落了文人的斯文。刘义庆《世说新语》里《陈太丘与友期》“陈太丘与友期行,期日中,过中不至,太丘舍去,去后乃至。 元方时年七岁,门外戏。客问元方:“尊君在不?”答曰:“待君久不至,已去。”友人便怒曰:“非人哉!与人期行,相委而去。”元方曰:“君与家君期日中。日中不至,则是无信;对子骂父,则是无礼。”友人惭,下车引之。元方入门不顾。”这是一次超级对话,按照现在的说法,这是一次无比难受的尬聊。因为约,因为失信,暴露了自己的粗暴,也撕下了自己的斯文。然而友人毕竟还有遮羞布,还有羞恶之心,虽对黄口小儿无礼,然则立即幡然悔悟。一个惭韵味无穷。我们完全可以想见,友回去如何的闭门思过,如何登门谢过,如何修身养性,如何恪遵诺言,如何自我生长。一个约,竟然有如此的美妙。我们实在应该好好地珍惜,最起码要善待这个词。“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那是一种让人怦然心动不能自已的怎样的唯美,那是多么纯净而清澈的相约。天色朦胧,月儿朦胧,满脸羞红,拂柳如风;步履轻盈,款款深情。古人的含蓄和内敛借助黄昏和月色已经淋漓尽致的表达了出来。就是相约也有着丰富的儒家教义在内,遵守礼教不逾矩。然而这个美好的词却已经锈迹斑斑,污秽不堪,甚至这个词本身都已经染上了黄色。前某日,一个叫兽(我们现在对教授这个词也不是很友好了,原谅我。这不是我的偏见,我对教授还是很尊敬的。只是大家都在称呼白天是教授,晚上是禽兽。也有人直接说,现在教授进步了,白天也禽了。于是大家就喊成叫兽)对着一个小姑娘百般骚扰,言辞露骨,微信语言堪称黄赌毒。那里面一个词深深的刺痛了我,就是“约”。然而这个约不是大家想的什么黄昏、月色,也不是“爱而不现,搔首踟蹰”,更不是“既见复关,载笑载言;不见复关,泣涕涟涟”,而是直接“约炮”。现代人有现代人的思维,很多唯美朦胧诗意甚至羞怯都不需要了,他们都知道自己是动物,于是就直接的光天化日。“约炮”这个词太龌龊,但是现在很流行。那个叫兽在此方面绝对有专门研究。我想起了,非洲大草原上公的撵着母的,骑上去。然而它们凭借的是强健的体魄和种群优化的原始动力。叫兽凭借的是自己猥琐不堪的外表?非也,他凭借的是自诩腹内的一肚子杂七杂八,还有掌握的生杀予夺的权力。更有武汉的某个叫兽,竟然专门约涉世未深的姑娘,并且同时约几个。我在想,大家调侃的化学阉割法是不是可以。互联网毁掉了多少青春,也毁掉了多少清纯。对于互联网的整治必须力度要大。原来打开电脑弹窗的简直不堪入目。这是一个浮躁的时代,这是一个欲望的时代,这是一个荷尔蒙到处宣泄的时代。昨日,看到一则新闻亮瞎了我的花眼。网上竟然在推送一日(男女)朋友,并且说是作为最好的礼品。好嘛,人成为了商品,绝对是一个进步。情感明码标价,半小时190元,每多一分钟加价若干元,牵手一次另收100元。我真是不能理解这个社会,见面第一次就开房约炮,提起裤子各自走散。我无意诅咒性开放,我也不敢要求女孩子三从四德,然而我们毕竟是有着古老文明的国度,我们不是蛮荒的国家,我们不是未开化的民族。我们的民族、我们的文化、我们的情感在礼仪中沉淀,我们有着许多美丽的表达,我们有着许多魅力的绽放。然而,这全敌不过赤裸裸的欲望吗?有人将之归结为这个社会的发展带来的衍生品。这个时代是美好的,我们忘记了许多的祖训、祖制、祖礼,我们在这个时代肆意妄为。看到这个“约”字,我经常万般愁绪。也许我本身就是思想龌龊的人。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