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巢湖记：去看芜湖长江
创业
2025-01-06 00:00
江苏
虽然昨晚和同事们外出小聚喝了点酒，虽然几个同事热情很高掼蛋切磋，虽然洗漱之后已经凌晨了，虽然不好的睡眠折磨我，虽然大脑昏昏沉沉只适合呆在床上，但是当清晨的信号条件反射似的催着我，新的一天来到。我决定我要把昨晚的计划变成今天的现实。我好好的冲了个热水澡。洗澡可以暂时冲淡疲劳，让自己略显荣光，精神抖擞。我不愿意萎靡不振的去看母亲河，在母亲面前自己永远要保持微笑和健康，一如我每天给母亲打电话，总是呈现生活最好的阳光。果然冲了澡，我容光焕发，一扫颓势。我泡了杯热开水，步履矫健，走出酒店。我原来想着邀请一两个同事和我一起去看芜湖的长江，在内陆生活久了的人有的时候不认识大江大河，黄河长江。又担心扰人清梦，坏人黄粱。也许一个人去最是合适。芜湖的长江不知道是否已经一如母亲早就在我们沉睡的时候，已经早就忙碌起来了。昨天下午和傍晚，有的人已经迫不及待的结伴去看芜湖的长江，去看天门山，迥出江上山，且饶有情趣的摇头晃脑诵读李白的《望天门山》“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有的人对傍晚的芜湖长江看灯光泛夜，帆影重重，江枫渔火。然而有人感叹天门山只是两片突出的石头，既不高峻也不伟岸，甚至不如黄冈赤壁矶，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的雄奇。那年我们去宣城，大家纷忙着去看敬亭山。兴致勃勃去，兴味索然归。我们有的时候解读诗歌，某种理想化的渲染总是追随，名家笔下的名胜或因名人而胜，或因景而胜，或因诗文而胜。心理的期许过高，失落的就更多。诗家造文或造景的能力不是我们凡俗所能领悟的。我愿意保持某种神秘，在我的能力还没有达到去阅读诗文里景色和现实景色里接受差异的时候。我一般不去参观和走进。我的内心还没有达到崇高和伟大的境界。没有伟大和崇高就看不见平常之景的神奇，读不懂炫目文字背后的平淡。我不愿意去看灯光下的芜湖长江。我曾看过秦淮河，然而我看的不是秦淮河本身，我去看的是桨声灯影，看的是霓虹闪烁，闻得是历史里董小宛们散发的脂粉，而秦淮河本身呢？我并没有看出水是否婉约或者温柔，水是否清澈和明亮。我看的不是秦淮河，看的是秦淮河的附着物。也许我开始就是想看风月的。傍晚的芜湖长江也许华灯璀璨，也许绚烂夺目。但那不是心目中的母亲河。傍晚的芜湖长江也许是新娘的长江，那是过多打扮的粉饰。或者傍晚的芜湖长江雍容华贵，那是王家气息扑面而来。都并不是我想要看的母亲河。我们的母亲素面朝天，更多的是忙碌。也许清晨的芜湖长江最适合我要用眼睛阅读，最适合我要用耳朵倾听，最适合用我的感官去触摸芜湖长江。长江，我的母亲，我来了。我看过长江，但是那个时候自己并没有什么阅读的意识。我从《航拍中国》里感受到长江磅礴的气势，然而节目都有剪辑色彩的后期。出租车恰好到来。我与师傅热聊起来。师傅告诉我芜湖看长江要到中江公园，那儿青弋江汇入长江，江面开阔，可饱眼福。我在公园门口下车，还没有抬步，皮肤已经感受到一股温润的气息，几乎没有一丝的风，然而你却能捕捉那一丝清凉。芜湖秋日的早晨并不冷。这种气息一下子让我想起了幼年时母亲的抚摸，粗糙的手却有最依赖的温柔。江面开阔，江水无声。然而江面早就忙碌了。许多货运船穿梭忙碌，来往有序。江面并不清晰，似有薄雾升腾，朦朦胧胧，带有某种神秘。江岸建有非常适合健身的步道。晨起的人好安静，或走，全身随动；或静，吐故纳新；或运，气沉丹田；或坐，寂寂入定。....江水清澈，偶有漂浮物，也并不削减水质的日渐好转。远望一座大桥隐隐而现。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忽然江面有跳跃翻腾的声音，没来得及一看究竟，只见江面一个很大的漩涡，鱼儿早就钻进母亲怀抱，调皮撒娇。.....远处又传来声音，这是我熟悉的声音。我想起了小时候家乡的池塘，那儿每天早上都有母亲和母亲们带着槌棒和衣物，在青石板上敲打的四季分明。果然在城市的早晨，在经济安徽第二位的芜湖，在这样一个清晨，捣衣声穿街走巷，干净了千年的衣裳，让城市的上空传出最美的交响。我把母亲呼出的气息全部装进胸膛，虽然偶有柴油味道，我却自然分辨的出和家乡巢湖的气息有着千丝万缕。一九一九的芜湖老海关静静地看着这万古长青的长江，海关已老，长江青春。历史的院子里早就传来轻歌曼舞，仙羽飘飘，一群享受生活的老年人正和长江一样青春和妩媚。中江塔静静的矗立，这座建于明清的塔不言不语，她看长江永恒，她看世俗变迁，她见证沧海桑田，她在每一块砖石里无比自豪的看长江奔腾。有人双手合十，做出礼拜的样子。我突然间有一丝的感动。我把那杯正好的水一口气喝完。我心满意足。我该离开了。在一个美好的早晨，秋日的芜湖清晨，我悄悄的告诉你，我看到了芜湖的长江，我看到了芜湖清晨的长江。这养育千秋万代的长江，默默的欢迎我，默默的欢送我。一个子民只有虔诚，只有虔诚的来看你。感谢你接纳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