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文学》特约作家 李 宝(黑龙江)专栏: 听 雪(原创首发 散文)

文摘   2024-11-21 12:22   辽宁  

作家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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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首发:听  雪(散文)

 

特约作家 李 宝(黑龙江)

 

周末午后,小城的天空慢慢乌蒙起来,初冬的风吹拂在脸上透着丝丝的凉意,低沉的云仿佛要分娩,看这架势,久盼的雪儿似乎就要到来。

果不其然,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一阵清爽的凉风从开着的窗缝中潜入,继而有雪花闪过楼窗,我惊喜的跳了起来,雪儿真的经不起念叨。我索性打开整扇窗户,向外微微探出脑袋,惊喜地欣赏第一场雪的风采。

起初,雪花如即将出嫁的女儿,仿佛顶着花头巾,羞涩扭捏,星星点点,稀稀疏疏,不紧不慢,在接近地面或物体的刹那,瞬间烟消云散,行进的人车依旧按部就班,视而不见。稍许,风大了起来,似乎在催促雪花加大些分量,灵性的雪花听懂了,一下子揭下了束缚的花头巾,大了起来,借助风儿的簇拥,翻动着婀娜的姿势,由上到下,由远及近,激情地单飞、双飞、团飞,不大工夫,街道、地面的堆积物及楼顶上覆盖晶莹,行人开始加速,车儿谨慎缓缓。雪花在持续,分量不减,天有点放亮。窥视中,几片雪花飞进我欣喜中的大嘴,绵绵的透着清凉和香气,借助身体的一哆嗦,品尝了第一场雪的盛宴。碍于街道楼巷的局限,“一线天”的雪景满足不了我久盼的心潮,决定早早吃完晚饭,到旷野领略初雪的盛情。

外面的风力有些减弱,雪花依旧在有条不紊的卖弄着,我每每透过厨房的窗户扫看,雪花似乎读懂了我,矫情地暗示我别急,第一场大戏定让我看个够。我简单吃了点午间剩下的饭菜,穿上加厚的棉服,匆匆追撵早已被雪儿勾去的不老童心,迅速下楼。当我迫不及待推开楼道门,晶莹翻飞的雪花便献上殷勤的拥抱和亲吻,满眼雪色,小区裸露的地面早已覆盖厚厚的积雪,雪花骑在光秃秃的枝丫间随风摇曳,如朵朵盛开的白莲花。

我双脚嵌入三四公分厚的积雪里,脚底格外松软,微寒中向着户外出发。不一会儿,我全身落满了雪花,地面被驶过车辆带起的雪花和空中飘落的雪花无缝对接,却被压抑着,街道两旁绿化带内的低矮的枯枝上布满了稀疏的雪花,街树枝头银花高挂,肃穆的很。整个市区呈现在一派温情的雪海中,有的店主开始清扫门前积雪,脸上洋溢着喜庆,看不出一点讨厌的神情。我边踏雪边欣赏,手有点欠,掠一把停在街边车辆上的积雪,松软度如棉花糖似的,攥在手心,一种凉飕飕的快感沁入心脾,舍不得遗弃,直到化成水从指间溜走。

大约二十分钟后,我冒雪穿行在积雪覆盖厚厚的市标广场上,晶莹剔透,格外耀眼,此处积雪的厚度足足有五公分,在雪光的反射下,加之广场灯、堤坝灯、桥灯、路灯及附近周边楼房内照射出来的灯光与雪光交相辉映。此时,天色微暗,视野却比较开阔,只是硕大的广场没有了昔日的繁华热闹,广场舞也不见踪迹,晚间练身的人及其稀少。不过,一辆正在雪面上疾驶的载着爬犁的冰雪摩托车的轰鸣声深深吸引了我,车在雪上来回奔驰,走着直线,划着圆圈,走近处,雪面上留下多处有规则的如滑冰跑道,真不忍心破坏冰道的平整和优美,小心翼翼越过,便听到从摩托车上传来阵阵的欢笑声,司机的怀中有位女子,爬犁上坐着一个男孩,一家三口在雪中尽情地高雅地玩耍,如此惬意,好令我羡慕。大自然的造化如此神奇,冰雪摩托车演绎的曼妙又极其出神入化。

我穿越了市标广场,驻足在城北护城河畔,四周被积雪簇拥,脚下便是朝夕相处的母亲河——讷谟尔河,河水较夏秋季节已退却了许多,裸露出的“土岛”小巧依人,脑袋瓜上顶着飘零的新鲜积雪,黑白相间,宛如一尊尊可爱的猫熊在机警地护河,两岸的河床在白雪皑皑中休眠,河水静静,无声贪婪吞噬着下落的雪花,主河面和分河面幽褐、粗细分明,宛如大小蛟龙,优雅洒脱。极目远眺,河对岸银装纷呈,散落在林间一小屋内反射出来的幽暗灯光,斜拉着雪线,雪线蒙蒙,穿针似的漂游,编织着夜幕下的童话。这当儿,气温依旧适度,我没有感到一丝的寒冷,顺着积雪厚厚的河堤台阶,走向沙滩,又一次不忍心,在被积雪覆盖的鲜亮光泽的沙滩上,除了流浪的四脚兽留下的两行不规则的的梅花图案外,无人涉足,要是破坏了,好心痛,穆然虔诚后,竟肆无忌惮地在沙滩上撒欢起来,做了回破坏环境的第一人,罪过罪过。松软雪面下的沙滩依旧柔软,我用脚故意的使劲的的踩踏,撅起的沙子散落在洁白的雪面上,再用周围白雪覆盖伪装,黄白镶嵌,若如一块块大大的汉堡,童心未眠,自己却下意识笑起自己来,讨厌的可爱。

夜幕渐渐暗了下来,风力较先前也大了起来,可我的心境正酣。在风雪中,我的脚步不由得加速向位于镶嵌在市标广场西边陡坡处巨型宣传标语上橱窗灯的亮光处进发。远远的望去,有序降落的雪花在灯光的照射下银光闪闪,单一看,如一朵朵璀璨的倒立的爆竹花,连起来看,犹如一幅巨大闪耀金星的瀑布,从天而降,燃亮了夜空。我走近了,攀过台阶,零距离地聆听,风细细的,雪轻盈的,在灯光的映衬下,银纱在上下飞舞,宛如一大群蜜蜂在辛勤采蜜,风雪在演奏、在唱歌,情景形声交融,灯光下的一束束一丛丛稗草,破败的枝头枝丫上粘连的雪花,犹如朵朵绽放的白菊花,鲜泽夺目。这时的我才情不自禁地拿出手机自嗨起来,先前全被如诗如画的雪景所迷恋。

不多时,我的双手冰凉起来,查看手机,时间过得真快,已至晚八时许,雪没有停下的意思,仿佛像男女生第一次谈恋爱那样的陶醉痴迷,总希望时间过得慢些慢些,倾诉彼此的爱慕之情,灵性的雪在第一次登场中就把激情和神往演绎的淋漓尽致。我赶紧收心,将棉服裹的严实些,带好帽子和手套,折身冒雪回家。

聆听的机会多多,期盼下次早日到来,与雪共舞,难得徜徉个中的清纯与快乐!

 

 

 

 

作者简介:李宝,现供职黑龙江省五大连池市公安局三级高级警长、中国报刊副刊研究会会员、中国国际报告文学研究会会员、全国公安文联会员、五大连池市第九届政协委员、省作家协会会员、五大连池市文联作家协会常务副主席、省公安厅特约调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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