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中国文人为何突然集体逆转反国民政府?那年5月至为关键

文化   2024-10-13 15:03   中国  

1949年,在国家命运与前途走向的重大转折点上,许多知识分子共同选择留在大陆。

其中不乏一些对“共产理想”颇有怨言者。

他(她)们何以拒绝蒋介石的邀请,不愿前往更为“自由”的台湾?



恐怕,稍微有点历史常识者,都能就这一问题给出自己的看法,大致无外乎:国民党独裁政府令这些文人失望透顶……

然,该说法或有一定道理,但概括得并不全面。1946年中时,绝大多数的知识分子、文人大家已决定“反”国民政府……

1946年4月,即将出任北大校长的胡适,收到好友,亦是著名学者罗常培的一封密信,展开信纸:“北大同人,除曾昭抡之外,比较右倾的多”,这几个字映入胡适眼帘。

看完信后,他脸色微变,表情似笑似愁,令旁人一头雾水。

这封信,对方已言简意赅地向胡适透露:绝大多数专家学者还是站在国民政府这一边。

罗常培本人就是在风云突变的1945年底,选择前往美国耶鲁大学任教。身在美国,他却将精力都用于关注国内一切动向。

罗常培的举动,亦是当时大多数知识分子内心呼声。

诡异的是,仅两个月后,即1946年5至6月间,上海新一任市长(伪)的吴国桢,亲自出面邀请各大校长、教授“吃饭、喝茶”,结果却颇为尴尬。

用吴本人的话说:“大多数校长和教授都是国民党员,可他们不愿意出头,甚至有几人还避而不见。”

吴国桢乃当时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邀请的对象包括自己的同学,如闻一多、罗隆基、潘光旦。

昔日同窗今如此不给薄面,便很能说明问题——中国的知识人在短短两个月时间已改变主意!

事出反常必有蹊跷,这一学富五车的群体思想变化如此之快,关键在于国民政府的倒行逆施……



1945年8月,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十四载抗日战争终于结束。不久,蒋介石以“共商国事”为由,连发数封电报邀请毛泽东、周恩来等中国共产党主要领导抵渝洽谈。

“重庆谈判”这一牵动中国今后命运走向的历史性事件拉开帷幕,整个谈判过程与最终结果不用过多赘述。我党众位领导带着极大的善意与诚意来的,可收获到什么?有的只是无理傲慢的蒋介石,以及不落到实处的和平条约。

运筹帷幄的毛泽东倒是不急不躁,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抵渝后的他与柳亚子等大学问家见面攀谈。

期间,毛泽东向柳亚子赠自己于1936年2月创作的《秦袁春学》。柳亚子看后赞不绝口,写下了《二韵与毛主席咏雪诗》。

后来,柳先生准备把这部作品拿到《新华日报》上发表。当时编辑部规定:不允许出版毛泽东的所有作品。传开后,大家对毛泽东的原著产生了好奇,想尽一切办法寻找。

慢慢地,毛泽东在国统区知识分子中确立了诗人和政治家的形象。



蒋介石十分嫉妒,他秘密组织会写诗和歌词的人,要求每个人写一首或多首《秦袁春学》,以压制毛泽东的风头。

结果老蒋“画虎不成反类犬”,他手下豢养的文人一个字都没写……

经此一役,原本对毛泽东乃至整个共产党不了解的知识分子,亦被其磅礴大气的作品所震撼,心里不由自主地产生些许好奇。

但这并非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1946年5月,解放战争开打在即,感觉胜券在握的蒋介石宣布还都南京。可他却没料到,负面舆论铺天盖地压向国民政府。

掌握笔杆子和发言权的知识分子,普遍认为是蒋方一再发难,想要破坏来之不易的和平生活。大战一触即发,令他们上下反感,极为失望,社会甚至流传:民盟与中共会携手合作。

这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至于国统区内是一幅怎样的场景?具体细节不提也罢。官官相护、派系林立的国民政府早在抗日战争还未结束时便已提前布局,各方势力抢钱、抢地盘,受苦受难的还是普通百姓。

这一切如何逃得过教授、专家们的法眼?

而更多有关中共根据地朝气蓬勃、开明清朗,尊重知识分子的报道突破“封锁”进入国统区。

两相比较,高下立判!

有两则旧事,则能说清此中微妙。同样是在1946年,国民党把持的伪“政协会议”召开前夕,蒋介石对著名民主党派人士章伯钧、罗隆基放话说:除了国防部长、外交部长,要当什么部长都行!

章先生回道:“就是给我国防部长、外交部长,我也不干!”

罗隆基则说:“我要当就当外交部长,我能讲一口呱呱叫的英语,保证能当一个呱呱叫的外交部长!”

书生意气跃然于纸上,把老蒋气得够呛……



吴有训,中国物理学研究“开山鼻祖”,他在国民政府兵败如山倒时,接到老蒋的邀请“随迁至台”。没有多想,吴先生当即拒绝。一次饭后,以聊闲天的方式,他对家里人说:“三民主义让蒋搞成了三迷主义,如此腐败,哪能不失败?中国的希望,今后就看共产党了!”

新中国成立后,吴有训先生在中科院一干就是十几年,从无半点怨言。

从罗、章、吴三位先生对蒋介石的态度来看,彼时的知识分子们已对国民政府彻底绝望。无论老蒋或国民政府要员如何费尽心思游说,他(她)们亦不愿意跟从。

还有一份数据能直观展现大多数“中间派”知识分子的心路历程:1949年,“中研院”80多位院士共有50多位留下来;北平和平解放前夕,国民政府计划“抢救”62位高级知识分子,结果只有19位愿意走。

数字不会作假,它直观,且能点出精髓,更能说明民心所向。

更莫提同一时期,李公朴、闻一多等一批民主人士直接被暗杀,还有武装镇压学运等暴行,无论在何时何地,这都是对知识分子最直接的刺激。

若国民政府能在短时间内回心转意,必然不会造成这种不堪的局面,可一次次的期望,却换来更大的失望!

追根溯源,20世纪初的知识分子大多都通古博今、走南闯北、经历过战争、享受过和平、能上美国耶鲁、能下中国农村。

他们自认为并没做坏事,任何时代都需要教书育人,想为新中国的建设出力的。那么多海外学子,他们抛弃了国外优渥的条件,积极投身到新中国建设中去。



而得民心者得天下,国民党已无可救药了,蒋介石对此也是心知肚明,但他也没有办法。此前的政治宣传太厉害,藏得太深,信息控制严酷,连知识分子都被迷惑了。没那么多时间读书的普通人更加难以分辨。

与其说:1946年之后,中国知识分子突然集体逆转反国民政府。倒不如这样认为:早在国民政府,推行种种倒行逆施之举,便已注定其败亡结局!

时代巨变,个人意志虽稍显微不足道。但沧海横流,有志之士绝不愿意为不可救药的政权“陪葬”。

百晓生谈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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