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溯北疆硝烟,谛听英雄弦歌。
乐龄龙江,与您同在,倾听过去,共赴未来。
说书人|广远
上回说到,李大滨突然抓住了马先知,双手拦腰紧紧扣住,一口就把马先知的耳朵咬住了。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一时大家都没反应过来。
马先知倒在李大滨的身上,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啊呀无牙无牙,有牙咬得更疼,快撒口,啊呀、啊呀。”李大滨能撒口吗,他是抱着一死之心了,只有这样才能救了李宝林。
几个土匪扑上去,连踢再打,想掰开李大滨的手,可是说什么也掰不开。马先知在上面,李大滨在下面,土匪们有劲使不上,马先知疼得嗷嗷直嚎。
这个时候,马先知的心腹天宝想出了一个办法,只见他“嗖”的一下掏出短枪,趴在地上对着李大滨的头部就是一枪,李大滨头一歪英勇牺牲。
众土匪赶紧往起拽马先知,哪知道,李大滨虽然牺牲了,但是他的嘴还紧紧地咬着马先知的耳朵呢。众土匪一拽,马先知撕心裂肺一声叫,耳朵给拽掉了,留在了李大滨的嘴里。
大家再看马先知,我的妈呀,剩下一只耳朵,更像鬼了。马先知哇啦、哇啦直叫,夺过天宝的手枪对着李大滨的遗体“啪啪啪”又是一阵乱枪。李宝林站在一旁心里直流血,他发誓要为死去的战友报仇。
马先知折腾完了,众土匪扶着他去包扎伤口,往回走时还狠狠地瞪了李宝林一眼。天宝过来收了李宝林的长枪,跟着马先知进了正房。
李宝林心情不好,他明白李大滨这样做的真正意图,目的是不让自己暴露身份,便于潜伏下来,我们的战友多高尚啊,为了革命的胜利,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但是李宝林现在也看到了,要想留下来,马先知是自己最大的威胁,必须想办法过了他这一关。
李宝林在外面转了半天,想出了一个主意。他回到厢房,一声不响地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这个厢房住的都是刚上山的人,只有看门的是一个老土匪结巴。结巴一看李宝林收拾东西挺纳闷:“哎你……你收拾东西干……干什么?”“啊,我要回去。”“啊刚……啊刚上来你就要回去,你觉得这是玩……玩呢?”李宝林一摇头:“我也不想走,但是恐怕留不下,马军师不相信我,我在这儿别再把命搭进去。”
结巴还想问点什么,这时候任铁男回来了。他一回来就奔厢房来了,一进门看到李宝林在收拾东西挺惊讶:“李斯,你这是干什么?”李宝林一看是任铁男,就装作很委屈的样子把方才的事添油加醋地学了一遍。末了说道:“任副官,马军师不相信我,我看你也挺为难的,不如你领我下山吧,我还去打我的零工。”
大马哈任铁男听李宝林这样一说,挂不住脸了,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又变成青的了。他“唰”的一下掏出盒子枪:“我日他奶奶的,马先知他欺人太甚。”说完话转身就出去了,直接进了正房。
正房里,马先知正向张伯钧报告上午的事情。任铁男双眼通红闯了进来:“马先知,你他妈对我有意见就冲我来,别找我手下毛病,我告诉你,李斯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要是再对他说三道四,别说我一枪崩了你。”
说着话,任铁男举枪对着马先知的脑袋“哗啦”一下子弹上膛。马先知吓得一屁股坐在炕上,他知道任铁男的脾气,那说开枪就开枪,真不含糊。
一旁的张伯钧赶紧说话:“任副官你这是干什么呢,快把枪收了,有话慢慢说。”
任铁男对张伯钧也不满意,他总认为张伯钧偏袒马先知,所以他把头一梗说道:“大当家的,我说过了,李斯是我给担保的,他马先知还来这一套,如果你们信不着李斯,那也就是信不着我了,要是那样的话,我领李斯走,你看这样行了吧?”
张伯钧一听这话,知道任铁男是真急眼了。
张伯钧知道,在自己这个绺子里,任铁男还是有很高的威信的,特别是在那些“枪响一枝花”老土匪眼里,任铁男称得上元老了。而马先知才来几天,爬升得这么快,大家对他都有意见。如果这工夫任铁男再因为马先知的原因离开绺子,那肯定会有不少人跟着走,那样一来绺子就解体了。所以张伯钧不得不劝慰任铁男:“唉任副官,你说哪去了,谁不相信你了,好了,李斯这件事到此结束,以后谁也不许提了,你快消消火吧。”
任铁男一指马先知:“你问他。”马先知吓得坐在炕上一动不敢动。张伯钧说道:“任副官,马军师知道了,你快回去吧。”任铁男气囔囔地走了。
张伯钧看任铁男出了屋,回过头来安慰马先知:“军师,你别和他们一样,都是些粗人,和他们生不起气。”“嗯——无牙,吓死我了。”
马先知很沮丧,刚让人家咬掉一只耳朵,现在又让人给骂了一顿,怎么这么倒霉呢?张伯钧看出马先知情绪不好,有意转变了话题:“军师,昨天我要去打漠河李仁浩,你不同意,冲我眨眼睛,莫非你还有别的高见?”
张伯钧这样一问,马先知又来了精神。这坏人一遇到坏事就兴奋,就像愿意打架的人,一看到有吵架的就想上去帮忙一样。马先知又来精神了,所有的不痛快都没了:“嗯——无牙,大当家的,我是有一个想法。我们要想长期在漠河这里站住脚,必须消灭李仁浩,不过最好不用我们动手,我想借助共产党的手把他铲除掉。”“噢,那当然好了,可是怎么个借法呢?”“嗯——无牙,我想亲自上漠河去一趟,这么、这么办……”
马先知趴在张伯钧耳边一阵嘀咕。张伯钧不住地点头:“好,好好,如果这事能成,那是太好不过了。”马先知金鱼眼一翻:“嗯——无牙,成与不成有个关键环节,那就是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其他任何人都不能透露半点风声。”
张伯钧知道这是冲着任铁男说的,他一挥大手:“军师连我都信不过了?”“嗯——无牙,不敢,以防万一。”“好,就按军师意见办,你几时动身?”“明天一早就走。”“你的耳朵?”“嗯——无牙,我正好到黄花坡祁当文那里看一看。”张伯钧表示同意。
第二天一早,马先知带着心腹天宝还有十几个卫兵骑着马出发了。
咱闲言少叙。马先知在黄花坡看完病,转过天就打马奔漠河去了。由于特一团已经在这一带有活动,有些村子已经进驻了工作队,所以马先知一行十分小心。他们绕开大路专走山道,走了两天的时间来到了漠河。
漠河守城门的土匪哪见过马先知这样长相的。哎呀不好了,妖怪来了,当场就吓昏一个。
天宝上前通报情况,很快就有人领着马先知一行进了城,直接来到“自治会”大院,向里通报。李仁浩很快就接见了马先知。
说来也真气人,大马哈任铁男来几次,都是费了一番周折才见到李仁浩,而马先知一来,李仁浩赶忙露面了,这不是看人下菜碟吗。(待续)
主播:广远 编辑:晓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