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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世界上有种最美的声音,那就是母亲的呼唤。”在陪伴母亲过程中,我也终于懂得了世界上还有一种最暖的声音,那便是子女的亲切呼唤。 从小到大五十多年,本来是和母亲叫妈的。但在陪伴过程中,我也记不住怎么的就改口叫老娘了。我发现喊老娘,她能由衷的感到亲情。我喊:“老娘!”她就“唉”,我拉长声喊:“老娘——”,她就拉长声答“唉——”。我说:“谁是老娘?”她就笑着用大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说:“鼻子是老娘吗?”她想了想,就用双手从脸到胸再到腰抚摸自己,同时说:“这都是。”我问:“我有几个老娘?”她说:“就一个。”我问:“在哪呢?”她用手比划着自己说:“在这呢,就是我。”我说:“一个老娘太少了,我再找一个。”她笑着说:“你找不着,全天下就我一个。”我说:“我老娘跑过运动会,你跑过呀?”她很自信地说:“跑过呀。”我说:“我老娘得过奖,你得过呀?”她非常得意地说:“得过呀。”我说:“你太厉害啦。”她就哈哈地笑。 那时母亲的耳朵已经背得很严重了,我用轮椅推她出去,别人跟她说话大声喊她都听不清,而我用正常的声音甚至小声叫“老娘”的时候,她不仅能听清,而且反应得还挺快,马上就答:“哎——”。这种情况经常逗得旁人哈哈大笑。 我每天都多次地喊老娘,但时间长了,又觉得一种称呼似乎有些单调,于是就琢磨在称呼上还得花样新出。花样新出也不能随心所欲呀,必须得合情合理,让她觉得这种称呼本来就理所当然地是她的专属。只有这样,她才能自然而然地接受。 2018年8月,有一天唠嗑的时候,我试着说了一声“小桂着”,她当时没什么反应。哎呀,我的声音小了,她没听见。接着我又大声地说“小桂着!”这声音似乎触碰到了母亲的神经,她敏感地抬起头,眼睛睁大了,盯盯地看着我说:“你说什么?”我就冲着她大声地喊:“小-桂-着——”她吃惊地迟疑了一下,紧接着就“哎——”。这时,我发现她眼里又闪出一束久违的渴望被满足的光。“小桂着”这个称呼,似乎成了珍藏在她记忆中无人知晓的古董,80多年后重见光明!她疑惑不解地说:“你怎么知道我叫小桂着?”看着她那个兴奋劲,我知道我又成功了。 母亲以前给我讲过好多好多的故事,我早就知道她的乳名叫小桂着,只是当时没太在意。现在明白了,对于风烛残年已回归成孩子的母亲而言,乳名是最亲切的称呼。对此,我通过她的眼神已窥懂了她的内心。此后,我就经常冲她喊:“小桂着,回家吃饭啦——”;“小桂着,不行淘气,淘气打屁股。”有时我说:“小桂着,你淘气没?”她很坦然地笑着说:“没淘气。”我说:“淘气怎么办?”她像孩子一样顽皮地说:“淘气打我屁股。”说完就哈哈地笑。 “老人”、“孩子”这都是母亲现在的天性。呼唤老娘,能让她感受到她是老人;呼唤乳名,能让她感受到她是孩子。其实在我心中,她既是我的老人,也是我的孩子。她的角色在我声声深情的呼唤中变换着,她的天性也自然而然地满足着。 我对母亲一共有七种称呼:母亲、妈、老娘、于老师、小桂着、小淘气、还有赵宝鸾。母亲,这是正规场合对外的称呼;妈,这是原始的称呼,我叫了五十多年;老娘,这是我后改的,也是后期呼唤最多的;于老师、小桂着、小淘气和小宝鸾,这是以前听她讲故事知道的。喊于老师,这能使她感到骄傲和自豪;喊小桂着、小淘气、赵宝鸾,这都能使她回忆起童年时代的快乐时光。我是根据不同的场合、不同的氛围选择性的呼唤。不管我怎么呼唤,她都愿意听,都能感受到浓浓亲情。 当初,我们小的时候,每天都妈——妈——地喊呀;可妈妈老了的时候,我们每天还能喊几声呢? 深情的呼唤,这不仅仅是一种语言、一种称呼,它更是一种情感、一种力量! 2020年8月,那时母亲的视力已模糊了,勉强能分清我用手指在她面前比划的“二”和“三”;她耳朵也背得厉害,但还能听明白我说的话。 那天我用轮椅推着她到了邻居家的小商店。店主姓马,我们相识多年,关系也很好。我说:“马哥,求你帮我照看一下老娘,我骑你电动自行车回趟家,一会儿就回来。”马哥很爽快地答应了。 不到二十分钟,我匆匆地回来了,在门外就听到母亲正“权——权——”地喊我呢。我仿佛不是用耳朵,而是用心感受到的。我赶紧进屋走到母亲身后并伸出双手抚摸她的脸,我一摸,她马上就知道是我了。她急切地抓住我的手,像受了委屈似的说:“权那,你上哪啦?”说完就喯喯地亲我的手。她是那样的陶醉呀,好像我已离开了很久很久。我说:“回家取点儿东西,这不回来了吗。”她带着“求”的口吻说:“妈想你,妈离不开你,你别走哇。”我大声地安慰她说:“我也离不开你,咱俩谁也离不开谁,我就在你身边。”说完,就习惯性地弯腰在她的脸上亲了几口。就这几口,如灵丹妙药,她的情绪马上平稳了。 我早已不知不觉地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经常地亲母亲,按顺序亲她的左脸、右脸、脑门和下巴,还轻轻地咬她的鼻子。亲完母亲,我把自己的脸贴近她的嘴边,她也很情深地使劲亲我几口。这是我们俩长期默契出的一种无声的语言。那种感觉真是无声胜有声,太美妙了。 这时,马哥说话了:“你才走她就不干了,刚才来了几个人,谁也不行,她就要找你,真像孩儿找娘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是这样。”说这些话的时候,我见马哥眼里含着泪。 马哥的话,拨动了我的思绪。我就想,风烛残年的老人恋子女,就像年幼的孩子恋妈妈。当初孩子恋妈妈之时,妈妈也恋孩子;而老人恋子女之时,子女往往不恋老人啦。 唠嗑,这是我陪伴母亲过程中的一项重要内容。这对解除她寂寞、愉悦她精神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唠嗑,一般有三种情形:一是满足自己的需求,二是满足对方的需求,三是满足双方的需求。而和高龄老人唠嗑,必须是满足老人的需求,这是出发点。否则的话,就会感觉没有共同语言。 老人需要倾诉。陪老人唠嗑,这就为老人倾诉创造了最好的机会。那和老人唠什么呢?这其实很简单,但也得下一点功夫。我们首先得了解老人的经历、智力、记忆力、性格、身体状况、精神需求等等情况,在此基础上,筛选出老人感觉得意的、自豪的、荣耀的、有趣的等等一系列话题。有了这些素材,只要我们提个问,开个头,老人就会打开话匣子。在老人讲的过程中,我们要对精彩的情节打断并提问,让老人重讲或解释说明,这时你会发现老人讲起来就兴趣盎然地滔滔不绝啦;老人讲完后,我们就找理由表扬他、夸奖他、崇拜他,这不仅解除了老人的寂寞,还因为他当了主讲人、成了核心、找到了存在感而神采飞扬。但我们得掌握好分寸,适可而止,不能累着老人。 由于高龄老人的记忆力不好,他们讲完的事很快就忘了,所以我们不必担心话题重复的问题。有那么多的素材,我们可以车轱辘式的重复使用,对老人而言,每一次讲,都是第一次讲。 到了2020年,母亲的智力、体力和记忆力等都严重减退了,新发生的事、刚说过的话,马上就忘了。她耳朵背得愈加严重,眼睛也视物模糊,别人和她说话,她很难听清,即便听清了,因反应迟钝,也难以交流。但我和母亲唠嗑却很容易,因为我和她唠的都是她感兴趣并且以前唠过千遍万遍的嗑。我说上句,她不加思索地就能说出下句。 我一只手拉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肩膀,嘴贴近她的耳朵和她唠嗑。现将部分内容摘录如下: 我说:“有个老太太,她说她是我老娘。我分不清了,就让她给我挠刺挠。她挠的时候,我感觉不舒服,就知道她不是我老娘了。” 我问:“他们一说起你就伸大手指头,这是什么意思呢?” 我说:“他们说于老师课讲得好,跑得快,还得过二等奖!” 我说:“我问他们谁是于老师,他们就说:‘你-妈-呗-!’” 我说:“我认识个老头,九十多了”——说到这,我故意停顿一下。 以上的话,我和母亲说了无数遍。或许有人认为这都是些无用的废话,但我知道,就是这些话,让母亲自豪、自信,倍感亲情的温暖。在母亲生命的最后阶段,这些简单的话语每天都触碰她的心灵,慰藉着她的精神,使她不孤独寂寞,并忍着难以想象的衰老病痛之苦,满怀期盼地熬过每一个漫长漆黑的夜晚,亲情交融地度过每一个变幻莫测的白天。 (待续)
作者简介:陈权,辽宁省新宾县人,早年做过专职律师,后在财政部门工作。不懂文学,此前亦无任何作品。在与老娘朝夕相伴的日子里,常被情感的波涛淹没。因情感的趋使,对“孝道”这一传统的话题悟出了暂新的认知。情蓄于内不得不发,于是,拿起了陌生的笔……
经高密东北乡作家协会发起,继《秫秫》(已出版)《青草湖》(已出版)《孤山泉》(2024年9月份出版)三书后,受到了全国及国外广大华籍、华侨文学创作者的高度评价,应广大文友要求,根据近日收到的大量优秀闪小说、小小说、诗歌和散文实际情况,高密东北乡作家协会拟将编著第四套文集《高粱红了》一书,由中国科学文化出版社出版,国际书号。 《高粱红了》一书依旧延袭《秫秫》《青草湖》《孤山泉》模式,分闪小说卷、小小说卷、诗歌卷、散文卷;文章内容要求具有家国情怀,反映现实,体现真善美,杜绝错别字。 有作品入书的老师,篇数不限,请直接发文给主编,主编审核通过后,即可入书,入书文章要求原创(不需首发),每段空两字格,50字内作者简介。 入书作者需按文章所占页码购买书,每页码一本书,每本书80元。 出书费用欠缺部分、快递费,在没有单位及个人赞助情况下,由笔嘴书屋出资。 收稿期限:即日起至2024年10月底,2025年元月1日前出版。第三届“红高粱杯”
全国闪小说、小小说、诗歌、散文
征文大赛启事
高密东北乡历来为一块文化沃土,先有莫言长小说为国争光,后有闪小说蓬勃发展,继中寓闪小说专业委会批准了山东省高密市东北乡闪小说创作基地并挂牌在笔嘴书屋后,高密市东北乡闪小说创作基地在高密市东北乡社区政府领导的大力支持下,批准成立了高密东北乡作家协会,相继已举办了二届红高粱杯全国闪小说、小小说、诗歌、散文征文大赛,举办了四届笔嘴书屋杯全国闪小说、小小说、诗歌、散文征文大赛,为继续弘扬红高粱文化,经高密东北乡作家协会、中寓闪学会闪小说研究会高密东北乡闪小说创作基地研究,决定举办第三届“红高粱杯”全国闪小说、小小说、诗歌、散文征文大赛。
一、征文日期
2024年8 月 1日至2024年12 月 31日。2025年1 月30日公布评奖结果。
二、作品体裁等
①闪小说、小小说、诗歌、散文。
②作品必须原创首发,拒绝在其他微信公众平台上刊发过的作品。
③参赛作品不限次数和篇数,不限体裁和题材。
④本届大赛总评委不参赛,赛期所刊文为“支持贴”。
⑤本届“红高粱杯”全国闪小说、小小说、诗歌、散文,崇尚正能量、野性(蓬蓬勃勃生命力)、独特性。
三、收稿方式
①高密市东北乡闪小说创作基地主任、《红高粱文学》总编栾加合。收稿微信号:13563632167
②参赛作品刊发《红高粱文学》公刊号,参赛稿在评选结果前一律不修改,刊发即代表入围。
四、评分
①主观分:评委在50—60区段为每篇作品打分。
②客观分:即四个人气分,每第一名为10分,第11名为0.9分,计分到第19名,即0.1分。包括①投稿数量②打赏额③阅读量④留言量。
③主客观分数相加,决出比赛名次。
五、奖项待遇
一等奖4名(闪小说、小小说、诗歌、散文各一名)。纸质证书。名家著作一本。作品向全国及国外报刊推荐。特邀参加拟于2025年5月份召开举办的“红高粱杯”全国闪小说、小小说、诗歌、散文获奖者笔会,会址为高密东北乡闪小说创作基地。
二等奖8名(闪小说、小小说、诗歌、散文各二名)。纸质证书。名家著作一本。作品向全国及国外报刊推荐。特邀参加拟于2025年5月份召开举办的“红高粱杯”全国闪小说、小小说、诗歌、散文获奖者笔会,会址为高密东北乡闪小说创作基地。
三等奖12名(闪小说、小小说、诗歌、散文各三名)。纸质证书。名家著作一本。作品向全国及国外报刊推荐。特邀参加拟于2025年5月份召开举办的“红高粱杯”全国闪小说、小小说、诗歌、散文获奖者笔会,会址为高密东北乡闪小说创作基地。
优秀奖16名
有纸质证书,奖名家著作一本。优秀编辑奖4名。有纸质证书,奖名家著作一本,并邀请参加颁奖大会。
六、其他事项:打赏额的一半作为稿费发给作者,单篇不满十元的除外;参赛稿一旦投出,不再改动,单篇阅读量达不到50的、打赏不足十元的无参评资格。
七、颁奖典礼
邀请组委会成员、所有获奖者和高密市文化界名流,在山东高密东北乡笔嘴书屋颁奖。议程如下:
①召开一至二人的新锐闪小说作家研讨会。
②游览莫言旧居、莫言文学馆、红高粱影视基地、红高粱文化大院、刘铁飞美术馆、红高粱抗战纪念馆、青农湾。③举行“红高粱闪小说笔会”,研讨与会人员纸质打印(并电子版)闪小说、诗歌、散文等六篇(首)文学作品。④所邀请入会人员、获奖人员,除来返路费、食宿自理外,到达高密东北乡颁奖、研讨会、游览、笔会活动期间,活动费用由高密市东北乡闪小说创作基地、高密市东北乡社区作家协会、高密市东北乡笔嘴书屋承担,包括一顿集体会餐。
八、组委会
中国高密东北乡闪小说创作基地
高密市东北乡文联
高密东北乡作家协会
九、顾问
王若冰(旅澳作家、某著名海外刊物总编)
余清平(主编/作家)
娃娃(新加坡文化艺术协会副秘书长)
毛维杰(莫言文学馆馆长)
王玉清/李大伟/丁元忠(高密市东北乡作协顾问)
十、总评委
栾加合(中寓闪小说专业委员会高密东北乡创作基地主任/《红高粱文学》总编/高密东北乡作协常务主席。)
十一、评委:
李立军《荷花淀闪小说》总编
王利(高密市十九届人大代表/高密东北乡作协副主席。)郭星月(高密东北乡社区作协秘书长)
东方/范宝林/王炳华/林殿波(作家)/李景林(作家)/张田勤(高密东北乡作协副主席/红高粱文学主编)
赞助单位:高密市东北乡笔嘴书屋
欢迎其他赞助单位加入,奖金、奖品视赞助单位赞助增加。
第三届“红高粱杯”全国闪小说、小小说、诗歌、散文征文大赛组委会
2024年7 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