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枫闲庭》引出的裱画同行缘

文摘   2023-04-06 10:07   加拿大  
二月底,一位本人《楚枫闲庭》读者发来私信:“我是北京鼓楼烟袋斜街裱画铺王殿俊师傅的徒弟,多年和师傅失去了联系,请问您知道他的联系方式吗?”
原来此人是微信里搜寻“北京烟袋斜街裱画铺”时,看到了本号两年前发表的“听沈爷讲故事(六十二)烟袋斜街裱画铺”一文后,来寻找王师傅或家人联系方式的。

陈半丁作品装裱前

陈半丁作品经王殿俊先生装裱后

几番短信往来,大致了解了这位文友的概况。

此人姓高,名岚。1980年,因其父亲当年在德州地区文化局文物科任科长,开始接触文物。1981年去山东齐河县图书馆跟曹桂华(女)老师学习字画装裱,随后回乐陵文化馆创办了《洁心斋字画装裱社》并由启功先生亲笔题匾。



为何一个远在山东的年轻女孩可以请到启功老先生题匾呢?这又得从其父高吉杰先生说起。高父1965年考到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启老正是他的老师。次年赶上文化大革命,其间大学同学们都跟着启老学习书法。有几位同学学习启体颇有功力,几可乱真,其中之一就包括高女士的父亲高吉杰先生。

高吉杰先生书写的启体条幅

更加巧合的是,高女士也与教我国画的沈老师一样,曾拜王殿俊老先生为师学习裱画。也就是说沈老师与高女士是名正言顺的师兄妹,且都与启功老先生有一定渊源,只不过因时间先后从未谋过面。
沈老师如何跟王老先生学裱画手艺,在本号《听沈爷讲故事”(二十六)》中,有一段传神的描述:
“正式途径受阻,只能在烟袋斜街裱画工作坊窗外偷窥裱画技艺了。
我经常在窗外住足观看裱画,一看就是一两个小时,一周要去看两三次,回家后,要仿照着裱画师傅的操作再反复练习几遍,每次观后都会有很大的收获。

沈老师在多伦多受邀举办裱画专题讲座

一天我又来到窗前,这时门开了,那位老师傅向我招手,叫我进来,他说:外面冷,你进来看吧,老师傅坐在火炉旁,招呼我围着火炉坐下,炉台儿上烤着一圈白薯,顺手递给我一块白薯,对我说:我观察你一段时间了,你总是观看裱画操作过程,看得出你对裱画很感兴趣,你是有心人。
我当时就拜这位王殿奎老先生为师,开始了学习装裱字画的技艺。”(此王殿奎就是王殿俊先生)
可见当年沈老师是凭着自己的锲而不舍、心诚则灵争取到的学徒机会。

而高女士的学徒机会则来自一个贵人引荐。

高岚(前右)及徒弟们与王殿俊师傅合影

在2014年7月《人民政协网》的一篇《画医传奇:指尖上的古画装裱修复术》文中,对王殿俊先生的“烟袋斜街裱画店”有这样一段描述:“当时,大收藏家张伯驹、启功都是那里的常客。启功先生曾说:“老王师傅啊!到了你这我就不愿意走,我就愿意闻你屋里的墨汁浆糊味,别地儿没有啊!”吴冠中先生也曾经专门在《北京晚报》撰文《烟袋斜街裱画店》对王殿俊的装裱技艺,为人品德作了高度评价。更有甚者,前国家文物局局长孙轶青先生专门拜王殿俊为师研究书画装裱技艺。”

前国家文物局局长孙轶青与王殿俊先生合影

前文物局局长孙轶青即是高岚女士的贵人。原来孙轶青也是山东乐陵人,又因自己的工作性质十分关心家乡的文化建设,于是在1984年引荐已有相当基础的高岚女士,前往王殿俊老先生处进一步学习进修装裱艺术。
在那段进修学习期间,高岚常去家住北京饭店后面红霞公寓的孙轶青爷爷家汇报学习情况,老人家和蔼可亲,总是嘘寒问暖,鼓励高岚笃志好学。可以说没有孙轶青,就没有高岚女士的高水平装裱造诣。

高岚女士装裱的其丈夫高建的书法

高岚女士打听王殿俊师傅及后人的联系方式我回答不了,自然将问题转给了沈老师。于是沈老师与高岚女士这正儿八经的师兄妹又联系上了。

无独有偶,两年前也是因本公众号发表的《听沈爷讲故事》系列中,提到王殿俊自立门户前曾学徒的老北京著名裱画铺“黎光阁”,黎光阁当年老板王子言之孙王光辉先生,也是因微信中搜寻见到沈老师关于老北京裱画铺的故事,主动私信给我,希望联系沈老师。我转给沈老师后,他们也因本公众号为媒,联系上了。

高岚的父亲高吉杰先生

如果说茫茫人海,两人相识即是缘份,那么通讯科技的发展,使这种缘分概率大大增加。这不,以《楚枫闲庭》为媒,几个地域上远隔千山万水的书画装裱人士,竟然神奇地联系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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