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几天痛苦的高温,我全身起了痱子。像去年一样,胸前,后背,还有屁股上,红点一层叠一层,一出汗就特别难受,因此,很烦躁。仁哥没回来的时候,我把窗户用床单订上,把空调打开,等室温降下来,把空调关了,再开风扇就可以安心工作了。可仁哥一回来,非常粗暴。“我的妈呀,屋里一层子霉味。打开,都给我打开!点什么空调?屋里这么凉快!”
他不仅不让我点空调,还不让我去玩水。他说,江里人多,都是无名细菌,还有生活污水。我估计他是不愿意让我穿泳衣在人前晃荡。保守落后的直男,心思特别多。
我既不能点空调,也不能玩水。满身的暑气就变成了怨气,几天心情不好。
即使是在家庭中,也需要抗争才会有舒服的日子。
因为除了亲妈,没有人会真正为你考虑。
可人有时候,习惯了顺从,就懒得反对,甚至害怕反对。
我是可以忍一时之气,但绝忍不了48小时的人。
几天之后,我便开始叫嚷,后来又开始叫骂,抱怨。
仁哥就解释,我不是舍不得钱,我觉得屋子里空气不好。还说点习惯了空调就没法适应外部的气温。
他说得对,并且以身作则。可两天后,他全身都起了痱子,比我还严重。
过几天,朋友们继续到来。破哥说,“屋里有空调没有?没有空调我不去。”
来自发达地区的朋友也来了。他们是生活在空调世界里的人。没有空调可不行。这时候仁哥才不得不妥协,支持我去把那些旧空调都安装起来。
这样,我们的别墅里有两台空调,再把二楼的空调移到一楼,我们住的房间也有空凋了。我们在这个夏天,终于跨越了空凋阶层。
我并不是想哭穷。
我只是想陈述一个现实。社会底层人,使用空凋,是需要一定的决心和代价的。因为收入太低了,就显得电费太贵了。而要提高一个底层人,或者一个农民的幸福指数,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一切刚需来得很容易。可我们偏偏在刚需上,都需要花很大的代价。这使得我们活得很累,没有什么幸福可言。
当我躺在空调房里的时候,那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我身上那些痱子,全消停了。我心里默默期望着高温地区所有的家庭都能用上空调,用得起空调。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收拾屋子。别墅收拾了好几天。幸好朋友们帮忙。总算把大概的布局整理出来了。可还有许多画,散落着没有收拾,实在太热了。
昨天一直到凌晨一点,我还在这边院子里洗碗扫地,收拾着。
今天,终于利索了。一场雨下来了,我站在屋檐下,看到水缸里盛开的水葫芦花,还有整洁的院子,特别满足。这个时候,就可以安心工作了。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思考与探索。我对上雨窑的发展做了一些调整。首先是减少直播次数,没有新品,就不播了,太浪费我的时间了。
第二是,不赠钱,利润很小的也不做了,因为不划算。做瓷器很累,这么热的天气,付出的劳动没有回报,还不如躺着。
第三就是以仁哥的作品为主,我把时间用在自己的学习,还有销售上。
女儿还有一个月就要回学校了。我要努力赚钱。孩子的学费还没有凑足。
但是,我相信一切困难都能解决。
我唯一的遗憾是我没有社交,没有公共生活。这是作为一个人的基本需求。
很多女人像我一样,为了家庭,失去了社交与公共活动。这样使得我们女性在公共空间的参与不充分,话语权不完整。
让女性走入公共空间需要家庭中男性的改变。男人如果能认识到,女性的社会属性需要凸显就很好。可惜,现实中,男人们更愿意扼杀女人的社会属性,使她们成为家庭甚至私人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