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濒死之际,我才开始真正接纳他成为我们家的一员
文摘
2024-08-25 10:23
澳大利亚
“医生说阿尔法就是老了,不建议手术了,因为手术除了花一大笔钱以外,成功的概率很低,这么说吧,这种从娘胎里就带来的缺陷几乎没有成功的希望,没有治疗的必要,如果接下来的一周之内没有什么好转,大多数主人都会选择让他安乐死,少受点罪。””开了一点治疗神经的药,他之所以站不起来就是神经不听使唤了“。阿尔法是我家狗子,一条英俊的德牧。到今年的11月19日满8岁。平时我们白天把他放在笼子里,晚上就放在院子里看家护院。周四早上老公喊他回到笼子里的时候,他没有马上跑过来,喊了半天都没动静。走近去看,发现他站不起来了,两只大眼睛忽闪着无助地看着我们,仿佛在说:我也想走啊,可就是站不起来啊!周四是我最忙的一天,不能请假,我嘱咐老公和大宝带阿尔法去看医生。放下电话,我在办公室里泣不成声。想起所有那些我不待见他的瞬间,心中充满了愧疚。尽管知道狗的寿命不长,也知道这种大型的狗寿命更加短,但我从未真正想过阿尔法已经快要接近他生命的终点。8年前,大宝的电脑上装了20多种游戏,因为打游戏的时间长,眼睛已经开始不自觉地眨来眨去。经过彻夜谈判,我们用一条狗的许诺换了那些游戏的卸载。条件是封存在某个地方,等将来他长大了,还可以继续玩。在讨论养什么狗的问题上,我的意见被全家人采纳,决定养一条威武的德牧。开始在网上找,在朋友圈打听。先去看了一家华人的德牧,觉得太大了,可能HOLD 不住。于是果断放弃,转而到一家老外家里。看了他们成年的德牧之后,觉得个头正好符合我们的预期,刚好有一窝小狗出生,我们去的时候还剩两只。我仔细观察这两只小狗,终于选了那个更加活泼好动的。当时完全没想到,活泼好动跟惹是生非是同义词,小的时候活泼,跟大的时候惹事其实是源于同一种品质的。阿尔法的一路成长,都是带着故事的。甚至他在最高峰的时候,凭一己之力,妥妥控制我们全家。阿尔法见人就扑,根本不认你是谁。有一次把我妈妈扑到,身上也被他抓出血来。我既心疼又紧张,张罗着准备去打狂犬疫苗,直到那个时候,我们才知道,澳洲是没有狂犬病毒的,所以根本不需要担心。澳洲的入境检验检疫非常严格,所以从境外入境澳洲的宠物都要先在一个特定的地方住半年,半年之后才允许领回家。有一段时间,我根本不敢换外套,因为只要我一换衣服,他必然发疯一样向我扑来,我真的很怕他。每次把他从笼子里放出来,他就再也不肯回去,于是我只好拿着零食引诱他,等他进去了赶紧用最快的速度关上门。甚至都不敢拿眼睛跟他去对视,生怕他识破我的欺骗行为。每次做完这件事情,就松一口气。这哪是养狗享受乐趣的节奏,这纯粹是闲得发慌给自己找罪受。小时候,我曾经被狗咬伤过,所以对狗我是恐惧的,如果不是为了拯救孩子的眼睛,我根本不想养狗。为了更好地养育阿尔法,我们全家都发动起来,去图书馆借书,从网上看视频,先有足够的理论基础才能养出更好的狗不是嘛!完全无视我们全家人的努力,阿尔法依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狗样。后来我们查到如果把他送到狗学校接受一下学校教育,就会好了,于是我们毅然给他报了名。我们开车去送他,看到那个专门的德牧学校里,到处都是温文尔雅的德牧狗子们。那个狗子学校的校长拍着胸脯跟我们说,保证没问题的,过两天来接他,他会完全变样的。到了去接他的时间,我满怀期待。可是现实很打脸,从我见到校长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结果了,校长见了我摇摇头”阿尔法太stubborn(倔)“。于是我们只好接受阿尔法从狗学校肄业的事实,带着他回家了。一次是有人打电话来,说发现一条德牧,送到一家狗诊所去了,让我们去接。另一次是社区管宠物的工作人员给我打电话,问我们家是不是有一条德牧,我说是啊,怎么了?人家说,你看看他在家吗,我说当然在家了,在笼子里关着呢!我边说边往笼子那边跑,哪有阿尔法的影子,除了一个大洞。我赶紧在电话里跟人家说,我家狗好像跑出去了,工作人员说,我们这就把他送回来了。我立马往门外走,远远看到,阿尔法被一左一右两个工作人员保护(押送)着大摇大摆在路中间走着,那派头真足!我赶紧迎上去跟人家道歉,说我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笼子咬烂跑出去的!好在这边的人都很和蔼,几乎没训我们,就笑着跟我们道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