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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瑞典电动汽车电池制造商Northvolt宣布已在美国寻求破产保护。据媒体报道,Northvolt的财务状况极度紧张,尽管在加州仍有业务运营并握有约3000万美元现金,但这仅能支持一周左右的运营。公司目前背负着高达58亿美元的债务。Northvolt在全球七个国家雇佣了约6600名员工,并计划在明年第一季度完成重组。
尽管Northvolt曾获得巨额投资,但最终却面临破产保护的窘境,这可能是科技产业中最严重的投资失败之一。
Northvolt的成立背景是欧洲试图从中国手中夺回新能源电池行业的主导权。从瑞典到整个欧盟,再到北美的加拿大,Northvolt都获得了政策上的支持和资金补贴。
Northvolt的定位并非基于技术或成本优势,而是基于环保的承诺,即仅使用水电和风电等清洁能源进行生产。这一定位吸引了欧洲汽车制造商的青睐。
Northvolt在成立之初就获得了1200万美元的股权融资,并在2018年获得了额外的1.2亿美元融资。尽管工厂尚未完工,但公司在2019年已经获得了130亿美元的订单,预定产能排至2030年。
Northvolt的投资者联盟虽然资金雄厚,但各自有着不同的目标。公司的创始团队更像是工程师,试图将实验室技术量产化。而背后的投资者,包括大众、宝马、奔驰等整车制造商,以及希望打破亚洲电池供应链封锁的欧洲各国政府,对Northvolt有着更高的期望。
起初,Northvolt的发展似乎一帆风顺,获得了大众、宝马、沃尔沃等知名汽车制造商的订单和预付款。然而,Northvolt很快发现自己在电池制造方面遇到了难题。
Northvolt的创始团队虽然来自特斯拉,对电池行业并不陌生,但在欧洲,缺乏从零开始建立电池制造厂的经验和人才。
Northvolt在工厂选址上也出现了问题。为了利用清洁能源,它选择在瑞典北极圈内的Skellefteå建立工厂,但这里的极端气候条件导致工人生活不便,甚至连瑞典本地人都不愿意在此工作。
最终,Northvolt不得不依赖来自中国和韩国的外包工人。由于语言障碍,这些工人与欧洲工人之间的交流非常有限,甚至在紧急情况下也需要通过手机翻译来沟通。
Northvolt的外包工人主要来自中国无锡的一家电池设备生产商。Northvolt放弃了在中国测试设备的流程,要求所有设备都在瑞典工厂完成测试,这导致了严重的磨合问题,因为从基层员工到高层管理,都没有足够的生产经验。
一位前Northvolt员工在接受采访时表示,问题不在于中国合作方,而在于Northvolt自身的无能。他们缺乏技术和知识,一切都需要中国工人手把手教导。没有中国的帮助,Northvolt几乎无法运作。
截至去年12月,Northvolt的电池产能仅达到了计划目标的一小部分,原本确定的订单接连被取消,曾经支持Northvolt的银行也改变了态度。在债务融资失败后,CEO也辞职了。
瑞典卡车制造商斯堪尼亚,作为Northvolt的主要股东和客户,已承诺向其提供1亿美元贷款,以支持其在瑞典北部的电动汽车电池生产。Northvolt的董事会表示,破产重组将使公司能够继续其在欧洲建立电池生产基地的目标。根据计划,瑞典的电池工厂和研发中心将继续运作,而其他国家的子公司将寻求融资以度过难关。
随着政策变化,西方本土电池产业的补贴可能也会结束。在全球锂电池市场中,中国占据了2/3的产量,且价格仅为西方生产商的1/3。欧洲和北美在锂电池领域似乎没有第二个Northvolt这样的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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