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SHU｜点击蓝字 关注我们
上个月去东一美术馆看《行云流墨：巴黎赛努奇博物馆藏现当代中国绘画展》，“偶遇”张大千所绘敦煌女性供养人像——《李氏像图轴》。
东一美术馆《行云流墨：巴黎赛努奇博物馆藏现当代中国绘画展》现场展出张大千《李氏像图轴》
这幅画创作于1941至1943年间，也就是张大千开始敦煌之行不久后。
这幅画中的“李氏”勾起了我的好奇：她究竟是谁？张大千临摹的又是哪一座石窟中的画像呢？
记得《敦煌艺术大辞典》中有对供养人像的专门介绍，于是翻了翻书，才得知这位李氏其实就是甘州回鹘天睦可汗的女儿，之后嫁给五代归义军节度使曹议金，成为他的夫人。
第三位嫁给曹议金，日后却成为“第一夫人”
通过联姻攀交人脉，巩固自己的政权，是曹氏一贯做法。曹议金本人的和亲网络就比较复杂，在迎娶李氏之前，他已经婚配索氏、宋氏，建立归义军政权之后，曹议金希望与甘州回鹘修好，保持同中原联系的道路畅通，这才选择与回鹘联姻。
张大千《李氏像图轴》局部
从婚配时间顺序看，李氏是第三位，之后却被奉为曹议金的第一夫人。在石窟中，她的画像或绘于甬道北壁第一身，与南壁所绘窟主的男供养人像相对；或绘于主室东壁门北女供养人的第一身，都属于仅次于窟主的重要位置。可见李氏在家中地位已经超越曹议金的原配夫人，这种安排，是曹氏政权向甘州回鹘示好的一种体现。
莫高窟第98窟 回鹘公主供养像，图片来自《敦煌艺术大辞典》
回鹘公主李氏的穿着，有哪些讲究？
曹氏向甘州回鹘示好的另一种体现在于供养人画像中的李氏依然能够保持回鹘的装束，而不必入乡随俗，穿着汉人的装束。
张大千《李氏像图轴》局部
根据张大千《李氏像图轴》展签，张大千是在临摹敦煌16窟甬道里供养画像的基础上进行大胆上色。而根据“敦煌研究院”官网公开的信息，可以进一步确定，这座16窟实际上就是指榆林窟第16窟。
榆林窟第16窟是现今保存较好的五代前期的一所大窟，大约修建于公元936—940年，是曹议金的长子曹元德执掌瓜沙政权时为父亲所建的功德窟。石窟主室甬道南壁有曹议金的供养人画像，与之对称的北壁则绘有李氏供养人像。
榆林窟第16窟甬道北壁-曹议金夫人供养像（回鹘公主服饰），图片来自敦煌研究院官网
李氏像高1.66米，身穿紧袖翻领长袍，头戴桃形凤冠，冠上装饰步摇，面贴当时贵族妇女中流行的花钿，双手合拢于胸前抱香炉，面向佛像恭敬虔诚供养。
她这身装扮是典型的回鹘女装，榜题书写“北方大回鹘国圣天公主陇西李氏一心供养”。身后有三身侍女跟随，或持镜，或执扇，或拿行装。而张大千《李氏像图轴》中仅仅李氏一人出场，作为背景中的空白处有缠枝西番莲的纹样。
李氏自己也是一座石窟的“窟主”
根据敦煌遗书《腊八燃灯分配窟龛名数》和S.4245《建窟发愿文》残卷的记载，莫高窟100窟的窟主就是曹议金的回鹘族夫人。修窟的实际主持人是曹元德，修建时间是在曹元德执政期间。
莫高窟第100窟，图片来自《敦煌艺术大辞典》
曹氏按照回鹘族的习惯，尊称李氏为“天公主”，因此当时人们称这个窟为“天公主窟”。
莫高窟第100窟北壁下部 圣天公主李氏出行图之一，图片来自敦煌研究院官网
在石窟主室的西、北、东壁还可以看见曹议金的回鹘夫人，也即李氏同样穿着回鹘装束，骑高头大马，由二马夫牵引，前后又有使女捧物随行。出行场面热闹，气度不凡，可见李氏的尊贵。
（文中石窟信息来自《敦煌艺术大辞典》和敦煌研究院官网）
▲点击入手
《敦煌艺术大辞典》
敦煌研究院 编
樊锦诗 主编 赵声良 副主编
定价：780.00元
ISBN：978-7-5326-5357-7
“文明因交流而多彩，文明因互鉴而丰富。”敦煌是希腊文化、埃及文化、印度文化和中华文化交会的圣地，敦煌莫高窟是不同地域文明交融的艺术时空隧道。《敦煌艺术大辞典》正是一个展示中华文化独特艺术魅力、服务国家“一带一路”建设、推动东西方文明交流互鉴的国家出版基金项目。全书收录敦煌艺术领域词目近3000条，图版1000余幅，分门别类，编为综合，石窟形制与相关遗迹、遗物，各时代艺术·代表窟，彩塑，尊像画·说法图，本生、因缘、佛传故事画，经变画，佛教史迹画·瑞像图，密教图像，传统神话画，供养人像及题记，生产·生活·民俗，古代科技，服饰，音乐·舞蹈，建筑画，山水画·动物画，装饰图案，壁画技法，石窟保护，藏经洞艺术品，书法·印章，版本，地理，历史，历史人物，著作，敦煌学者等28个类别，以全面展示敦煌艺术的研究成果。
推荐阅读
组稿、拍摄丨陈虹静雯
点击下方阅读原文，进入我社微店。
我知道你在看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