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志寺塔基地宫藏五代至北宋青釉刻莲瓣纹龟心碗
静志寺塔基地宫藏五代至北宋青釉刻莲瓣纹龟心碗
静志寺地宫藏五代至北宋青釉刻莲瓣纹龟心碗
在唐代以前,中国瓷器一直是以南方越窑为代表的青釉瓷为主,北方的发展较晚,北朝时洛阳地区出土的青瓷,都还是南方的输入品,到了隋唐之际,北方白釉瓷兴起,使中国在世界上成为最早拥有白釉瓷的国家之同时,也打破宇内青瓷一统天下的格局,由此形成了陶瓷史上所谓的“南青北白”二大体系,而白釉瓷中最著名者,是为定瓷。
五代及宋代定窑窑址
唐代陆羽在《茶经》里从盛茶之器的角度评瓷,说越州青瓷上,邢州白瓷次之,由此可知,在当时南北青白二系瓷器已呈互为争胜的局面,邢州白瓷即邢窑白釉瓷,是白瓷中最早出名的窑系,定瓷是在继承邢窑瓷基础之后,推陈出新而自成体系与风格的瓷器。
静志寺地宫藏北宋定窑绿釉水波纹净瓶
在静志寺塔基地宫的发掘中,除了出土了大量的青铜器,最引人瞩目要属地宫所藏瓷器。在塔基北侧中部的石函中,发现了瓷瓶、瓷盒、黄釉鹦鹉壶等瓷器,函内瓷器皆用丝织品包裹。石函两侧,放有瓷盒、瓷盘、龙首瓷静瓶和方形鎏金錾花铜函等器物。共计115件,几乎全部是北宋早期的定窑产品,其造型端庄秀美,胎质平薄细腻,釉色柔和洁净。
静志寺地宫出土北宋定窑黄釉鹦鹉壶
定瓷窑址在今天河北曲阳,此地古时属定州。定窑瓷不单烧制其他瓷窑常见的盘、碗、杯、瓶、壶、罐、盒、盂、炉、灯、还烧制一些形象生动的花辦状盘、碗、盒以及瓜棱状碗等器物。而同一品种的工艺造型和纹饰釉色又变化多端,如净瓶有白釉刻花的,还有绿釉波浪纹的等;盒有桃形、石榴形、竹节形等多种式样;炉有平底、五足之别。
静志寺地宫藏北宋定窑黑白釉瓷轿
中国瓷土分布极广,凡是富有瓷土,多燃料,加之有河流可供运输之地,就会出现大型窑址,曲阳涧磁村及东燕川村、西燕川村一带富有优质高岭土,这种高岭土氧化铝的含量高,而氧化铁和二氧化钛含量极低,这是瓷器胎釉显白的根本原因,定窑瓷器整体以如银、似雪之白为显著特征,《归潜志》云“定州花瓷瓯,颜色天下白”,是定瓷独到之处最简单扼要的概括。
静志寺地宫出土北宋定窑白釉“官”款对蝉纹碟
白釉“官”款对蝉纹碟碟底之太平兴国二年墨书铭文
据铭文记载,地宫中这批瓷器是专为寺院烧制的精品。地宫中定瓷21件刻有“官”,是研究定窑“官”字款器物的产地最重要的实物资料。带有墨书或刻字题款者有21件,这些墨书和刻字记述的都是这些器物施舍人的姓名和施舍物件的名称。白釉“官”款对蝉纹碟,纹饰工整纤细,外底墨书“太平兴国二年(977)”的题记,这件瓷器为静志寺塔基的建造年代断代提供了准确的时间依据。
静众院地宫藏北宋至道元年(995)白釉舍利瓶
地宫中的定窑瓷器都是北宋早期具有明确纪年的标准器物,极具史料价值。这件舍利瓶为子口,直领,圆溜肩,鼓腹,圈足稍外撇;平顶折边盖,断面略呈梯形;胎体较厚重。白色胎微泛黄,细腻坚致。白釉泛灰,光润匀静,施满釉,圈足露胎。肩饰弦纹;腹部刻有行书题记13行共59字。这是目前所知定瓷刻铭最长的器物。
静志寺地宫出土北宋定窑白釉蒂纽盖碗
白釉蒂纽盖碗通高13.9厘米,口径16.7厘米,足径9.5厘米。碗盖为盔式,盖顶堆塑蒂钮,钮周刻花形钮座,盖面为两重覆莲纹。碗敞口深腹、大圈足稍外撇,素面无纹。胎质白细坚硬,釉色白中微泛黄,盖内沿及碗口、圈足露胎。
静志寺地宫藏北宋定窑白釉桃形盒
白釉桃形盒通高9.5厘米,腹径7.6厘米,足径4.3厘米。整体呈桃形,盖与盒身有子母口相接。盖顶塑桃尖, 上小下大,略成锥形。盒身为圆形,直口,直腹, 矮圈足。自盖至足划凹线,使形象更为逼真。胎质洁白坚硬,釉白而莹润。通身轮旋纹明显。
静众院地宫藏北宋定窑白釉竹节纹筒形盒
白釉竹节纹筒形盒通高10.8厘米,腹径7.1厘米,足径4.7厘米。盒为仿竹节式高简圆形。盖顶隆起。器身竹节纹整齐均衡,为旋削技法划制。瓷胎色白质硬,器壁甚薄,釉色白中泛黄,亮泽莹润,有垂釉痕。圈足足底无釉。
定瓷还有集艺术性与实用性为一体的器物,如静志寺地宫出土,通长19.3厘米,口宽8.4厘米的白釉波浪纹法螺。
静志寺地宫出土北宋定窑白釉瓷法螺
这件白釉瓷法螺形象逼真,壳为螺旋状,壳外通体划饰波浪纹,中心耸起锥形体,喇叭口。尾端有吹孔,发音洪亮。螺侧有一小圆孔,用以调节音量和节奏。胎白而厚重,质地细腻,釉色洁白透明,垂釉泛青,尾部无釉。
静志寺地宫藏北宋定窑白釉瓷法螺
佛教常以法螺之音比喻佛陀说法之妙或表示佛的威力,《妙法莲华经·序品》云:“今佛世尊,欲说大法,雨大法雨、吹大法螺,击大法鼓,演大法义。”同时,法螺也是降魔的器具之一,《佛说无量寿经》卷上云,释迦牟尼降魔成道时,“释梵祈劝请转法侖,以佛游步,佛吼而吼,扣法鼓,吹法螺,执法剑,建法幢,震法雷,曜法电,澍法雨,演法施。”
此外,北宋定瓷中更有白釉五兽足熏炉、瓷龟、和著名的孩儿枕、卧女枕等雕塑类器物。
静志寺地宫出土北宋定窑白釉五兽足薰炉
静志寺地宫藏定窑白釉五兽足薰炉为仿金银器器形,口径10.6厘米,底径11.2厘米,高17.9厘米。采用堆贴和划花技法。将军盔式盖,上有受花宝珠刹顶,盖上有六个交错的桃形烟孔交错排列,盖沿侈出,平宽沿。
静志寺地宫藏北宋定窑白釉五兽足薰炉 局部
炉身盘口,腹斜直,折为平底,腹部弦纹两周,底内下凹。炉身下塑贴有五个兽面衔环蹄足,头贴于炉腹,足踏环形平托。
静志寺地宫藏北宋定窑白釉五兽足薰炉 局部
胎白质细坚致,釉色莹润透明,略泛黄色并有垂釉痕,盖内、口沿、托底无釉露胎。
静志寺地宫出土北宋定窑白釉瓷龟
白釉瓷龟高3.8厘米,通长8.8厘米,龟首上扬,缩颈,鼓腹中空,隆背,短尾曲卷,四肢为片状趾蹼,双目挑作粟粒状。龟口留有烧造所需出气孔腹部无釉,饰波浪纹。龟背双勾六角纹龟甲。
静志寺地宫藏北宋定窑白釉瓷龟
龟能陆能水,佛教喻之佛理中的“生”与“涅槃”,这件瓷龟瓷胎色白质细,釉凝厚莹润微泛黄,整体可浮于水上瓷龟形象生动,为北宋初年定窑工艺瓷的佳作。
静众院出土龙首莲纹大净瓶出土时情形
定州静志寺和静众院两座地宫出土的定瓷不乏恢宏壮观、气势非凡的器物,如多件白釉净瓶,其中静众院出土龙首莲纹大净瓶,高达60.9厘米,为目前发现定瓷中最大的一件。
静众院藏北宋定窑龙首莲纹大净瓶
此瓶细长颈,鼓腹,卧足,龙首短流。瓶颈上部刻仰覆莲辦纹, 中部为覆莲纹相轮圆盘,下部为竹节纹。
静众院出土北宋定窑龙首莲纹大净瓶 局部
肩部刻覆莲纹三重,其下为缠枝花一周,下腹刻仰莲四重。
静众院藏北宋定窑龙首莲纹大净瓶 局部
肩塑龙首流,龙首高昂、前额突耸、张口露齿,下颌饰一绺龙须,器形修长秀雅,纹饰精细流畅,可谓是千年定瓷的代表作。
静众院藏北宋定窑龙首莲纹大净瓶 局部
静志寺静众院两座舍利塔地宫出土定瓷中有多件净瓶,还有一件精美的白釉刻花莲瓣纹龙首净瓶。净瓶为僧人饮水器具,梁陶弘景《授陆敬游十赉文》云:”賚尔鍮石澡罐,手巾为副,可以登斋朝拜,出入盥漱。“这里所谓的澡罐,指的就是净瓶,这种器物细颈粗腹,粗腹容量鼓大以盛水,细颈防浮尘虫蚊入内而护净。
静志寺地宫出土北宋定窑刻花莲瓣纹“官”字款碗
定窑的胎质薄而轻,胎色白色微黄,坚致而不透明,施釉极薄,釉色莹润光亮,可以见胎,胎质坚细,瓷化程度高,有的甚至达到了半脱胎的程度。定窑有些碗、盘之类器物胎的厚度极薄。即使口径为30厘米的大盘的厚度也只有2到4毫米。
静志寺地宫藏北宋定窑白釉喇叭口碗
静志寺地宫出土的白釉喇叭口碗,其口沿最薄处仅1毫米,白釉“官”款莲纹碗,唇厚不及2毫米,迎光可透视外壁莲瓣纹,敲击声音轻脆悦耳,充分体现了定瓷“白如玉,薄如纸,声如磬”的特色,让人叹为观止。
静志寺地宫藏白釉北宋“官”字款花式口托盏
我们可以很清晰的看到,早期定窑器物的口沿几乎都施有釉,到了晚期,一些器物的口沿往往不施釉而露出内里的瓷胎,称为“芒口”。
定窑覆烧支圈出土物
器物的口沿之所以不施釉,是因为这些定瓷采用了支圈覆烧的新工艺。唐和五代时期的名窑都为仰烧,也就是一个匣钵只装入或碗或盆的一件瓷器,这样的匣钵层层上摞后装满一窑后点火烧制,而利用支圈覆烧工艺,一只特制的匣钵分层装盛的瓷器可多达十件甚至二十件,这样一来,在成本增大一二倍的情况下,产量可扩大十几二十倍。
静志寺地宫藏白釉“官”款金装口盘
覆烧工艺在扩大产量的同时,也让定窑所烧瓷器更趋向规整,然而毕竟使器物口沿失釉形成了“芒口”,挑剔者认为这种不光滑的“芒口”破坏器物整体的美观。
静志寺地宫藏白釉“官”款金装口盘
粱同书《古铜瓷器考·古窑器考》记载,宋仁宗在看过进贡的覆烧定瓷之后下旨:“定州白瓷器有芒,不堪用,遂命汝州造青器窑。”
静志寺地宫藏白釉“官”款金装口盘
为解决这种缺陷,定窑工匠在一些失釉的器口以及圈足部分镶以金属边缘,最高贵者用金银镶边,使得器物更显高雅华贵,这种工艺称之为”金银扣“,而相应的器物则名为“金装定器”。
浙江临安晚唐水秋氏墓出土“金装定器”白瓷云龙把杯
但实际上,定瓷中的”金银扣“工艺出现远早于覆烧工艺,也就是说,不是因为有“芒口”之弊才有”金银扣“,事实上许多”金装定器“都是仰烧产品,其口沿部分有釉而并不是“芒口”,静志寺地宫白釉“官”款金装口盘,静众院地宫带银盖镶银足的白釉莲纹长颈瓶就是这种“金装定器”中的佼佼者。
静众院地宫藏白釉莲纹金装长颈瓶
定瓷胎骨细致,壁薄者似有脱胎之感,釉层均匀,釉面光润晶莹,规整的工艺、优美的造型、巧夺天工的装饰使其名噪一时,享誉四方,各地瓷窑群起效仿之,景德镇号为瓷都,当年却只以“南定”为名。关注公众号:老窑。地宫中所藏的文物,都与瘗埋的舍利有关,宗教信仰影像下的布施物品,往往是当时最高工艺水准制作的最为贵重之物,单单以定瓷而言,定州静志寺静众院两座地宫所藏者,实属罕见的艺术珍品。
定州西依太行,东展沃原,富林木矿石,饶农植麻桑。既是工艺精巧、佛法昌盛的城邑,又是中原与北方交往、中西文化汇聚之重镇。汉代中山国、十六国时期后燕于此建都。安史之乱后,唐德宗在河北幽、镇两雄藩之间,设立义武军节度使,以定州为军衙驻所,历五代至北宋,长达两百余年。
1969年5月,定县(1986年撤县改为定州市)博物馆发掘了一座初建于隋、唐宣宗复法后改造、北宋太平兴国二年(977年)沿用的塔基地宫,即静志寺地宫。这座地宫中有绘于晚唐的壁画和建筑彩画,还出士了北魏、隋、唐、北宋四朝递藏的各类珍品。同年12月,博物馆又发掘了一座封于北宋至道元年(995年)的塔基地宫,即净众院地宫,其中壁画及遗物多当时施绘和制造。
定州静志寺塔基地宫入口
两座地宫内出土的文物共有800余件,涉及瓷、金、银、铜、铁、玉、石、瓷、木、玻璃、丝绸等多种门类,有佛教专用的舍利容器、造像雕塑、供器、法器,也有日常生活用品和装饰用具,大都保存完好,其数量之多、种类之丰、品位之高,实属罕见!
两座地宫和所藏文物,既是研究中国古代佛塔地宫和舍利瘗埋制度的重要实例,又是了解十一世纪以前社会经济、宗教信仰、艺术审美、技术工艺的重要史料。静志寺和静众院原是宋代的两座佛教寺院,皆立有瘗藏佛舍利的舍利塔,二塔早年即毁,只存地宫,建塔瘗藏佛舍利是佛教中一项极为重要的佛事活动。
静志寺地宫券门
其中,静志寺真身舍利塔塔基门向南开,门为砖砌拱券式,门宽0.63米,门洞口底部用砖平砌四层,上面立放一平方形板直过券顶。塔基呈不规则的方形,东壁长2.2米,西壁长2.1米,北壁长2.17米,墙壁高1.1米,券门距东壁0.18米,距西壁0.76米,墙壁上部为砖砌斗拱建筑,斗拱上部是砖砌盖顶封顶,顶口盖一石雕歇山式屋顶。
静志寺塔基券门天王像
塔基内四壁均有壁画。券门两侧南壁上各画天王像一幅,画中天王全身戎装,西侧右手持剑,东侧右手持剑、左手托塔,凶盾怒眼,足下踏有夜叉,形象狰狞。
塔基内壁画复原图
东西两壁画的是礼佛图,东为梵王,西为帝释,梵王作帝王形像,帝释作贵妇人形象,两旁各有二童,二侍女, 俨然是当时上层封建统治阶级人物生活的写真。
东壁壁画
东壁为梵王作帝王形象;画中的梵王阔面大耳络腮胡,头戴珍珠冠,目视前方,表情凝重。身着绿色广袖袍,内衬白罗中单,披绿帔帛,胸前结红带,大腹便便,由二侍女搀扶而行,前有一侍女捧莲花引路。在人物身后有一朵盛开的莲花,莲花上托起一长方形盘,上写“范王……”周围有飘零的树叶,更增添了悲凉的气氛。
西壁壁画
西壁上的帝释雍容华贵,端庄祥和。头戴花冠,耳缀花钿。上身穿广袖衫襦,内衬白罗中单,下著绛纱长裙,腰系长带,足登翘头丝履,绿色帔帛飘绕身前,给人以飘逸流动的美感。帝释面如银盆,体态丰腴,俨然上层社会的贵妇人,左手拿拂尘,由二侍女随从左右,前有一侍女捧桃引路。墙壁上前方写有“太平兴国二年(977年)……”的题款,人物后面有莲花托起的木盘,上写“帝释……”
西壁壁画局部
正面北壁的壁画,中间为一莲花座,上托一灵牌,牌上写“释迦牟尼真身舍利”八字,两侧各有五个僧人像,神态严肃悲戚,画面寒风飒飒,黄叶飘零,更增加了悲凉的气氛。从画的内容看,这幅画描述的是释迦牟尼的尸体火化以后,他的十个弟子去安葬礼拜的情形。
北壁壁画
在四壁上, 写满了施舍人的姓名和施舍的器物名称,并记有年月。这几幅壁画,色彩鲜艳,敷色精致,线条流畅,表现了高度的绘画技巧。
隋代石函
塔基内地面上,撒满了古代的铜币,主要是唐代的“开元通宝”和后周的“周元通宝”。塔基北侧中部,放一正方形大理石石函,边长92厘米,全高64厘米。
隋代石函
此石函为曲阳白石雕凿,胎体厚重。函为正方形,平口平底。上为盝顶式盖,盖上刻隶书五行二十五字铭文:“大隋大业二/年岁次丙寅/十月壬午朔/八日己丑舍/利宝函之铭”,字体锋芒毕现,刚劲有力。函内底部浮雕莲花一朵。
北魏兴安二年石函
塔基西南及西部,放有一石棺盖、一石函盖及小石函一个。石棺盖的尺寸和石质与东南部敞口石棺完全一样,应该是一套。石函盖倒置,上面放满了瓷器及铜钱等物。
正面中部是隋朝重葬时的铭文。四侧是唐朝重葬时留下的铭文。小石函呈正方形,侧面刻有佛像和铭文,字迹模糊,只有“大代兴安二年(公元453年)岁次癸巳十一月”几字尚依稀可辨,是北魏的遗物。
唐代石棺
塔基东南部,放有两个唐代石棺,一个带盖,一个敞口;一具刻有花纹和飞天像,一具刻有铭文:“唐定州静志寺于龙纪元年(889年)岁在己酉四月,因修盖佛龛,掘得石函一个,内有金棺银椁,灿烂生辉,缁素同开,乃获舍利,或隐或显,或离或合,遂取那僧令钧、上坐僧匡鉴、寺主僧元志”。两棺内放有大量玉料及铜器。
唐代石棺
在此之前,河北定州华塔曾出土过北魏舍利塔基,但这座塔基没有地宫,装有舍利的石函直接瘗埋于塔基夯土内,石函上有太和五年(481年)的铭文。而中国境内出土最早有明确纪年的舍利石函,就是定州静志寺塔地宫出土的兴安二年(453年)铭舍利石函。许多人也许一头雾水,这北魏石函为何出现在了晚唐兴建的地宫之中?
北魏兴安二年(453年)舍利石函在北宋地宫出土时情形
静志寺原址在北魏占据定州之前的后燕时期就建有舍利塔,铭文中有“修燕魏废塔”的记录。太武帝于太平真君七年(446年)灭法, “土木宫塔,声教所及,莫不毕毁”,后燕塔毁,文成帝复法重建,兴安二年(453年)铭舍利石函即为当时制作。之后北周武帝灭法,北魏塔毁,到了隋文帝弘法时又重建;再后唐武宗“会昌法难”,静志寺“佛像俱焚,宝塔全除”。
石志,记载宋代的建塔经过
隋代所建之塔毁,不久唐宣宗复法,于大中二年(849年)十月建造新塔,1969年发现的静志寺塔地宫,即初建于此时。辽大同元年(947年),耶律德光南侵定州时,“焚烧城邑,驱掠士人,街巷伽蓝悉力煨烬。”五代后周显德二年(955年)周世宗灭法,静志寺塔不能幸免,北宋太平兴国元年(976年),当地僧众作了再一次重建。
北魏兴安二年(453年)铭舍利石函及铭文细部
对于舍利塔,佛教信众认为“造新不如修故”,寺塔毁废之后在原址重建,是比另辟他址另造新塔更有功德的”修故“,这也就是自北燕到宋五百多年间,静志寺舍利塔屡毁屡建的原因。重修佛塔之际,必会清理旧塔,也往往掘得旧塔所瘗藏的舍利和相关物品,在经整理后重新瘗藏于塔下,所以静志寺塔地宫内才会出土有北魏、隋、唐、北宋四朝递藏的各类珍品。
北魏兴安二年铭石函
北魏兴安二年铭石函长30.5厘米,宽30.5厘米,高31.5厘米。函盖、身一体,盝顶,一侧开龛,龛口两侧阴线浅刻佛说法及僧人坐禅等形象,背后一面刻 “大代兴安二年岁次癸巳十一月”等铭文,为目前中国境内出土的最早有明确纪年的舍利石函。
佛说法及僧人坐禅线刻拓片
石函龛口两侧阴线人物形象个体较小,长、宽、高各约30厘米,其题材为佛说法及僧人坐禅等形象,这和当时中国北方的佛教风尚有密切关系。
唐神清《北山录》里有一段关于南北朝佛教史的记载:“宋人魏人南北两都。宋风尚华,魏风犹淳。淳则寡不据道,华则多游于艺。夫何以知?观乎北则枝叶生于德教,南则枝叶生(于)辞行。”这就是说,南朝重义理,北朝重行为。这里的德教,具体地说就是注重“禅定”,信众只有通过“禅定”来“修行证果”。
僧人坐禅线刻拓片细部
东汉末,中国最早的译经师安息人安世高抵达洛阳之后,就开始翻译禅法,十六国后秦时,鸠摩罗什至长安,首先翻译的是《坐禅三昧经》、《禅法要解》、《禅秘要法经》等各种禅经。“禅定”需要特定的环境,须树下水旁草庐中或“山栖穴处”等世外之所,又须相关的图像以便观想。由此来看,静志寺藏兴安二年,也就是北魏文成帝复法第二年所制造的舍利石函上所刻为禅定像和说法图,是不难理解的。
静志寺地宫藏隋大业二年(606年)鎏金铜函
西魏大统七年(541年)隋文帝杨坚生于冯翊(今陕西大荔)般若寺,由神尼智仙抚养长大至十三岁,取名金刚那罗延,其从小受佛法熏陶,称帝之后:”每以神尼为言云:‘我兴由佛。’“而大力弘法,仁寿元年(601年)隋文帝六十寿诞,命全国三十州建舍利塔,之后又有三次下诏,在全国一百十三州建造舍利塔,定州静志寺地宫出土的隋代石函和鎏金铜函,即当时之物,为隋大业二年(606年)所造。
隋鎏金铜函盖
鎏金铜函边长23.2—23.5厘米,高19.5厘米。函方形,平底。上有盝顶式盖,通体錾凿,阴文,表面鎏金。
隋鎏金铜函盖顶护法像
盖面为护法,四面为菩萨及护法,每面两尊,花纹主题为佛教故事。铭刻为:“大隋仁寿三年五月廿九/曰静志寺与四部众修理/废塔掘得石函奉舍利有/四函铭云大代兴安二年/十一月五日即建大塔更/作真金宝碗琉璃等瓶上/下累叠表里七重至大业/二年十月八日内于殿内”,铭文与图案互相间隔,由铭文可知,隋代仁寿年起塔发现了北魏文成帝时代的小舍利石函,而此北魏石函和隋代舍利函,竟都如此完好的保存至今。
隋鎏金铜函铭文细部
关注公众号:老窑。隋代石函和鎏金铜函与此外一件盖形石志、一鎏金银碗、一鎏金银塔、绿、白相套的二玻璃瓶,组成了一套“上下累叠,表里七重“的舍利容器,实物发现与鎏金铜函上的铭文记载可一一对应......
在中国历史上,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北周武帝宇文邕、唐武宗李炎和后周世宗柴荣都曾经发动过毁灭佛法的事件,使佛教在中国的发展受到很大打击,因此在佛教史上被称为“法难”、“三武一宗之厄”。定州静志寺和静众院两塔基地宫出土了多件经历代递藏,供养舍利的金银棺椁类容器,它们见证了中国佛教史上历次灭佛行动的惨烈、复法之热忱与虔诚,是研究中国古代佛塔地宫和舍利瘗埋制度的佳例。
静志寺藏两唐代石棺出土时情形
如有龙纪元年(889年)铭石棺,另有一刻有《无常偈》的迦陵频伽石棺。有关迦陵频伽,姚秦鸠摩罗什译《佛说阿弥陀佛经》云:“彼国常有种种奇妙杂色之鸟,白鹤、孔雀、鹦鹉、舍利、迦陵频伽、共命之鸟……是诸众鸟,皆是阿弥陀佛欲令法音宣流变化所作”。
静志寺藏唐石棺之迦陵频伽细部
迦陵频伽为佛教壁画常见题材,常出现在净土变佛说法图中,如绘于盛唐的榆林窟25窟南壁观无量寿经变图,另如法国图书馆藏敦煌文书《大藏经中观药王药上二菩萨经》首尾部分,也有迦陵频伽像。
唐鎏金铜棺,长12.8厘米.宽8.9厘米
唐鎏金铜棺由床、身、盖三部分组成,棺床略大,底部出沿,四周镂空,上设护栏一周,栏上缀饰宝珠,栏板上饰花纹。
唐鎏金铜棺
棺身前高后低,棺盖弧形隆起,与棺身上下扣合。棺首两立柱支起坐于莲座之一佛一菩萨。
静志寺地宫藏唐錾花银棺,长10.1、宽5.6、高8.1厘米
唐鎏金银棺以錾凿和焊接技法制成,棺梯形,上有弧形隆起的盖面,棺床略大于棺身,棺床饰镂空壶门,周身錾凿花纹,棺盖上饰缠枝牡丹纹,棺首饰双狮、香炉纹.尾端饰“佛出双足”图。棺身两侧皆以珍珠纹为地,錾刻三弟子举哀图。
静志寺地宫藏北宋錾花舍利金棺
金棺是装殓佛舍利所用的最高级葬具。静志寺塔基地宫共出土三件类似舍利金棺。其中一件高4厘米,长6.4厘米,宽2.8厘米;另外两件高4.5厘米,长7.6厘米,宽3.6厘米。
二弟子树下守丧图
北宋錾花舍利金棺由纯金捶打焊接成型,长方形,棺身前高后低,除底部外通体錾刻精细花纹。盖盖弧面隆起,上錾珍珠地缠枝花纹。
三弟子哭丧图
棺床周边镂饰壶门,棺头刻门,门周边饰忍冬纹,棺尾为珍珠地“佛出双足”图。棺体两侧錾刻三弟子哭丧图和二弟子树下守丧图。
宋錾花舍利金棺衣褶纹饰细部
有关“佛出双足”图,东晋竺昙无兰译《迦叶赴佛般涅盘经》记载佛涅盘后,迦叶伊筛梨山赶赴俱夷那竭国吊唁举哀:“迦叶便与诸弟子头面着地。作礼绕棺三匝悲哀而言。我等今日不知佛头足所在。佛威神则为出足。诸天人民莫不感伤。”
棺尾“佛出双足”图案
最初北魏时舍利塔并没有地宫,瘗藏舍利的容器多为石函,直接埋入塔基夯土。隋代一统南北,舍利塔下出现了竖穴封闭式地宫,瘗藏舍利的容器开始呈现规范组合,一般由外至内为石函、铜函、琉璃瓶、金瓶等。到了唐代高宗武则天时期,塔下出现横穴可开启式地宫,瘗藏舍利的容器也开始出现以棺、椁形造型。
宋錾花舍利金棺棺首饰假门
总章元年(668年)道世《法苑珠林》记:“显庆五年(660年)春三月,下敕请舍利往东都入内供养……皇后舍所寝衣帐,准价千匹绢,为舍利造金棺银椁,雕镂穷奇。以龙朔二年(662年)送还本塔,至二月十五日京师诸僧与塔寺僧及官人等无数千人,共下舍利于石室掩之。俟三十年后非余所知,至后开瑞,冀补兹处”。
宋錾花舍利金棺棺盖缠枝牡丹纹
瘗藏舍利已经不单单是佛教徒专属之事了,至此已成为帝王亲自参与其事的一种类似祈福祭祀活动,为便于皇室和显贵供养,舍利地宫“三十年一开’,可开启的地宫随之出现。另外,由于皇后武则天直接参与为舍利特作棺椁形容器,棺椁是中国自先秦起即已广为流行的葬物。
宋錾花舍利金棺棺盖缠枝牡丹纹细部
这充分说明舍利瘗藏已随佛教一样,已完全中国化,“上既崇之,下弥企尚”,各地各阶层的寺院也竞相效仿,目前所见到最早的棺椁形舍利容器,为1964年甘肃泾川大云寺塔地宫出土的石函中,制作于武则天延载元年(694年)的金棺银椁。而之前的天授二年(692年)佛教造像碑上,棺椁造型已经出现。后发展至北宋时,已颇为精美。
静志寺地宫藏鎏金银椁,长14.3、宽8、高9厘米
椁为“棺外之棺”,《礼记·檀弓上》云:“天子之棺四重”,棺椁层数对应死者地位的高低,静志寺地宫藏北宋鎏金银椁承袭唐代棺椁式样,由床、身、盖三部分组成。椁床略大,底部出沿,四周镂空,上设扩栏一周,栏上缀饰宝珠并镂刻卷草纹。
静众院藏北宋彩绘石棺,长31.2、宽15.5、高21.3厘米
椁身前高后低,一侧錾刻龙纹,龙曲颈昂首,张口伸爪,飞于祥云间。另一侧錾刻虎纹,虎昂首张口, 睁眼展肢作行走状,周围饰云气纹。椁身首端饰假门,尖拱形门楣,门框、门楣见鎏金痕迹。椁盖弧形隆起,与椁身上下扣合。
静志寺地宫北魏鎏金铜佛
《资治通鉴》记唐元和十四年(819年),唐宪宗:“迎法门寺佛指骨至京,于禁中供养三日,又历送诸寺。王公士庶争先舍施。有竭财充施者,有燃香臂顶供养者。”
静志寺地宫隋唐鎏金铜佛坐像
此时舍利瘗藏已经成为上自帝王,下至庶民百姓,都竭尽资财施舍以求供养的盛大活动。但定州静志寺和静众院是两座地方寺院,瘗藏舍利活动的规模无法和由唐皇室主导的法门寺舍利瘗藏活动相比,入藏静志寺和静众院两寺地宫的供养物,从质量上比法门寺地宫文物稍逊一筹,但定州两寺地宫所藏者,仍有许多器物代表了当时最高工艺水准。
定州北魏太和五年(481年)舍利塔石函铭文
早期瘗藏舍利的目的,无论是帝王还是凡庶,其目的主要还在于宗教信仰和精神层面,其时的发愿文常常体现着一种心系天下普度众生的慈悲心,如北魏太和五年(481年)孝文帝与文明太皇太后发愿建造的定州舍利塔地宫铭文有云:“愿国祚延长,永享无穷。妙法熙隆,灾患不起。时和年丰,百姓安逸。出因入果,常与佛会。与一切臣民、六宫眷属,十方世界,六趣众生,咸同斯福。尅成佛果。”
静志寺地宫唐鎏金铜佛坐像
隋仁寿元年(601年),定州恒岳寺舍利塔下铭有云:“皇帝普为一切法界幽显生灵,谨定州恒阳县恒岳寺奉安舍利,敬造灵塔,愿太祖武元皇帝、元明皇后、皇帝、皇后、皇太子、诸王子孙等并内外群官,爰及民庶、六道三涂、人非人等,生生世世,值佛闻法,永离苦空,同升妙果”。
静志寺地宫唐鎏金铜地藏菩萨坐像
而唐咸通十二年(871年)法门寺僧头澄依为唐懿宗所造捧真身菩萨上的铭文为:”奉为睿文英武明德至仁大圣广孝皇帝,敬造捧真身菩萨,永为供养。伏愿圣寿万春,圣枝万叶,八荒来服,四海无波。”这里的圣寿万春,就是长命百岁;圣枝万叶,就是子女成群;八荒来服,四海无波,就是边境安宁,国内和谐!辽代的诸多发愿文也多有类似之意。
静志寺地宫唐五代鎏金铜七佛造像
到了明代舍利塔地宫所藏的供养物之上,更是出现了“寿登彭祖”、“金玉满堂”、“长命富贵”、“福如东海”、“子孙盛康”之类祈文,至此再看定州静志寺所藏隋代舍利函盖上之”愿蠕动四生,俱游彼岸“句,或能感受到此中那不可名状却超越了自然与时光而永恒的精神能量。
静志寺所藏隋代舍利函盖
无论是文物,还是相关的铭文,定州静志寺静众院两座地宫所藏,关注公众号:老窑。已不单单是弥足宝贵的物质珍宝,也是了解古人的生活体验、审美取向、精神追求从而鉴古知今的不二法门......
隋 彩绘描金菩萨立像(一)局部
文物不仅仅是弥足宝贵的物质珍宝,也是了解古人的生活体验、审美取向、精神追求从而鉴古知今的不二法门,古人的信仰已经远逝,而一代代人依托信仰而创造的‘艺术品’却留存至今,这对今人而言,不可不谓不是幸事。从北魏兴安二年(453年)的舍利石函,到宋太祖太平兴国二年(977年)的舍利银塔,静志寺、净众院地宫出土碑物铭记及与之对应的遗物共计800余件,再现了定州自燕魏经隋唐迄宋初五百多年间,石雕、金工、制瓷、丝织、绘画等工艺的发达,佛教文化的繁盛。
隋 彩绘描金菩萨立像(一)
在记载宋代的建塔经过的志上放有石雕菩萨立像三座、木雕天王像两个(其一已掉在函南的木几上),中部置一木雕贴金莲花。石雕菩萨立像高度在24厘米到25厘米之间,为隋代之物,而天王像则作于北宋。
隋 彩绘描金菩萨立像(二)
立像为白石雕刻而成。菩萨立于覆莲台之上,眼微闭,鼻高通于额际,大耳下垂,头戴宝冠,帻巾垂肩。上身裸露,衣带通肩至脚部,双手捧钵于胸前,下穿褶裙系于腹部,跣足而立。宝冠及裙墨金色描绘并施加红彩。
隋 彩绘描金菩萨立像(三)
原有描金,现大部分脱落。整体装饰效果富丽典雅。为供养菩萨。《唐定州静志寺重葬真身记》记载:“得石函二,大函内有四珉像”,这组造像即为“四珉像”中的三尊,另一尊在唐、宋重葬中缺失。
北宋 彩绘木雕力士像(一)
力士为木质,体轻。此力士头束髻,戴发箍,双眉紧锁,怒目圆睁,咧口阔腮,筋骨暴突,胸腹袒露,身体侧屈。一手贴身托锏,另一手握拳,腰系短裙,长带绕身。双脚展开,脚踏木托,通体敷赭色,发、眉、眼睛和裙边施墨彩,发箍、唇、裙等涂朱。
北宋 彩绘木雕力士像(二)
此力士通体赭色。头束髻,戴发箍,双眉紧锁,怒目圆睁,鼻梁隆起,双唇紧闭,胸腹袒露,下着短裙。右肩上耸,曲臂捉拳,左臂下伸,手握杵尾,杵身紧靠体侧,双臂戴钏。腰系紧身箍带挂于颈上。赤脚站于木托之上。发箍、唇、裙涂朱,发际、眉、眼、裙边涂黑彩。力士像人体比例准确,形体雄健,色彩浓重而和谐,堪称北宋木雕艺术精品。
汉 鎏金铜蚕
铜质,鎏金多脱落。头、胸、腹三部分刻画精致。体态为仰头或吐丝状,头部器官刻画精细,说明当时人们通过桑蚕生产已熟悉蚕的生理结构。这两件铜蚕制作于汉代,又被葬于近千年后的北宋塔基地宫中,说明丝织业在古代定州社会经济中一直备受重视。
汉 鎏金铜蚕
铜质鎏金。舟形背光,内饰火焰纹,圆形头光。左手施与愿印,右手施无畏印。身着袈裟,披帛,跣足立于圆形座上。下有四足床形座,座四足刻有铭文:“天保六年四月八日佛弟子□□□为义父造像一区善愿信心”。
隋 鎏金錾花银塔
隋 鎏金錾花银塔 局部
胎薄,表面鎏金,为目前所见时代最早的舍利银塔。银塔采用焊接、錾凿技法,单层六面亭阁式,由四部分组成。珠形宝刹,坡面饰瓦纹,出檐,角饰花式风叶。塔身正面两扇门,门钉三排,门环上挂一锁,配有钥匙。门上下均錾刻花纹,门侧以毬路纹为地錾有飞天。束腰仰莲状塔座以承托塔身。 此银塔为静志寺塔基地宫供奉舍利的第五重葬具,内装蓝白相套的玻璃瓶。
唐 錾花刻字银塔
塔由座、身、刹顶组成。座为六曲花瓣形盘式。塔身六面柱形,各面均为鱼子地,錾刻形态各异的牡丹等花卉。六棱上刻铭文:“静志寺会昌六年毁废,佛像俱焚,宝塔全除。至大中二年再置,兴功修建,舍利出兴,离合分明,随人心□,□寺僧众与城隍善交同造银塔子,再安舍利,伏愿法界清秦,业海长鋗,一切有情,□会真记。大中十一年四月八日比丘真定方铭□于记”。六角攒尖刹顶,坡面饰牡丹花纹,六角饰花朵。球形宝刹。
唐 瑞兽鸾鸟纹铜镜
原悬挂在静志寺塔基地宫顶部。铜镜呈八瓣菱花形,圆钮。钮上部一鸾鸟,低头,长尾高翘,展翅飞翔于仙山之巅。钮两侧各有一瑞兽,四蹄腾空,兽尾上翘,作奔跑状。下部是一只双尾神鸟落足于仙山之上,口衔灵芝草。八瓣花状边缘上有花鸟、草叶、如意云朵及仙山纹饰。纹饰和谐,清新自然,是唐代典型的鸟兽镜。
唐 鎏金铜马
唐 鎏金铜马
通体鎏金。马四足站立于方形器座上,背上伏一猴。整体造型寓意“马上封侯”。中国自古以来就有这种造型纹饰。由猴子和骏马组成。“猴”与“侯”同音双关。猴子骑于马上,“马上”为立刻之意。寓意功名指日可待。
唐 鎏金錾飞凤纹银卮杯
银质鎏金,杯椭圆,口稍侈,弧壁下收为平底。口部一侧有弯月形耳,其上錾七瓣花纹。内口沿錾一周羽毛纹,内底以连珠纹勾纹,内錾一飞翔的凤鸟。凤鸟高冠,双翅伸展,长尾高扬,凤鸟前后各饰有如意云纹。
唐 錾花带盖银瓶
银瓶纯净质厚,采用錾刻和铆接技法。顶部宝珠形钮,细长颈,圆腹,腹中部设开合子母口。瓶颈上下两端饰锯齿形纹,中间为两周圆圈纹,以变形覆莲纹与瓶腹铆接为一体。腹部由上而下錾刻四层纹饰:锯齿纹、缠枝纹、八个双线勾勒圆圈内的花瓣纹、变形仰莲纹,各层纹饰间以细弦纹隔开,鱼子地为衬。
唐-五代 鎏金铜五钴铃
唐-五代 鎏金铜五钴铃
五钴铃为佛教密宗法器,因柄端被切划为五部分而得名。铃口为五曲形,内悬棒状铃舌。铃身表面分为上下两层、左右五段十个图案区,分别装饰立佛、坐佛、龙、凤等图案。带饰交叉处雕饰宝相花。柄部用细条带纹切成椭圆形的画格,画格中为宝珠。柄端中心铸成矛尖造型,外围带倒刺的四钴环绕矛尖。
唐-五代 鎏金铜天王像(一)
此为佛教护法神。铜质鎏金。头戴金翅鸟宝冠,蹙眉暴眼,鼻直口阔,胡须卷曲,面相威严。肩披斗篷,顺势自然下垂于身后,腰部紧系软甲。左手握金刚杵,右臂曲至胸前,五指平伸,腕部饰箍。下着长裤并于脚腕扎结。足登软靴,踏恶鬼于脚下。整体造型刚劲有力,英勇魁梧。
唐-五代 鎏金铜天王像(二)
唐-五代 鎏金铜天王像(二)背面
此天王铜质鎏金。头戴明珠宝冠,宝缯卷曲披肩,颈筋暴突。上身和双腿裸露,全身肌肉毕现,腰系裙。左臂扬起,右臂托锏夹于腋下。
赤足站立。整体形象刻画生动、比例准确,是唐代金铜造像之精品。
唐-宋 莲花宝子鹊尾铜柄炉
采用铸造、锻打、铆接等技法成型,为熏香用具。此炉由长柄、炉身、宝子和底座四部分组成。炉身为碗状,用于熏燃香料。炉底座为圆饼状,上有圆柱与炉身相接,围绕圆柱饰有一周花瓣承托炉身,使整个炉首端如盛开的花朵。
唐-宋 莲花宝子鹊尾铜柄炉
炉柄作宽带状,从圆柱上端上曲再平伸出来,在末端向下折收成鹊尾状。柄上以榫接附一宝子,用来盛放备用香料,外圈亦装饰莲瓣纹,上下交错两层,口沿为子口,盖缺失。胎体厚重,古朴典雅,造型奇特,以莲花为饰,具有浓厚的佛教艺术色彩。
北宋 鎏金錾花银塔
塔为单层六面亭阁式。塔座呈束腰状,底边外卷成五段卷筒,束腰下部为覆钵式足,弧面五区开光内各錾一只禽鸟,形态各异。束腰上部錾莲纹,承托六角平台,平台边沿置宝珠顶护栏。塔身正面设门加锁,门上有乳钉三排,门上下刻发愿文“善心寺尼愿以此功德普及于一切我等与众生皆共成佛道”及佛弟子十三人姓氏。
北宋 鎏金錾花银塔
门两侧线刻两力士,一人持剑,一人持斧。力士两侧为菩萨,双手合十,璎珞绕身。背面刻一立佛。塔顶为六角起脊式,坡面饰瓦垄,边沿饰六颗宝珠,下挂各式银铃十二颗。宝珠刹顶,与脊沿上宝珠用银链相连。此银塔为宋太祖太平兴国二年为供奉舍利而施入地宫的。
北宋 鎏金錾花三兽足银熏炉
炉以银板锤鍱成型,表面鎏金,由盖、身两部分组成。盖面高隆,折沿宽平,与炉身口沿扣合。宝珠形盖钮,钮座錾刻莲瓣纹一周,钮上镂出三个桃形烟孔。盖面线刻凤凰两对相向飞翔于祥云之间。炉身直口,平折沿,深腹,平底。折沿上饰缠枝莲纹一周。腹部铆接三个兽面,与三个兽首衔环相间,兽首衔环下接三只扁兽足。
北宋 鎏金錾花三兽足银熏炉
北宋 鎏金錾花三兽足银熏炉 局部
盖面云纹下刻“慧超”等男女佛弟子二十五人“愿以此功德普霑诸有情同归解脱道齐到涅槃城,太平兴国二年五月十六日造记”,盖沿上有“邑主比丘尼智超”等文字。据铭文分析,应当是佛门弟子在北宋太平兴国二年(977年)专为迁葬佛舍利而制作。
北宋 鎏金錾花刻字银净瓶
净瓶为佛教法器。银质鎏金,胎体轻薄,采用焊接和錾凿技法。小口细长颈,颈中部附一相轮式圆盘,上刻发愿文,撇足,平底,腹部一侧附一流。口扣平盖,肩部和下腹部饰重瓣覆仰莲纹。
北宋 鎏金錾花刻字银净瓶 局部
北宋 鎏金錾花刻字银净瓶 局部
出土时瓶口插一鎏金银簪,簪头为一佛像。颈部圆盘有铭文“张氏李氏刘氏王氏崔氏梁氏张氏□□吴三弟子愿生生供养”,是信徒们为表敬佛之心专门制造而施入地宫的。
北宋 琉璃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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