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蜕变
文/杨国茂
王老寨这个小村庄，住户集中，300来口人，随着时代的变迁，几乎外姓于本姓都成为亲戚，谁家有个大事小事，大伙不约而同地都来帮忙，亲如一家。
美中不足的就是有个不良陋习，春节前后，农田无须劳作，外出人员都回来了，人员相对集中，三五成群或十人二十个人，凑到一起开始赌博“押宝”。
马钢炮这个人耿直，热心肠，认死理，喝点小酒后头脑发热收不住手，今天的手气有点背，一连输了好几把，但他绝对不服输，宝越押越大，没钱借钱也押，当散场后一算帐傻了眼，输掉肆仟多元，这个钱可是开春后买化肥种子的钱啊！顿时脑袋轰了一下，这才醒过神来，迷迷瞪瞪怎么回地家他都不清楚，心虚地向做贼一样，不敢正眼看老婆，思来想去还是面对现实，吃过晚饭后，还是把输钱的事告诉了老婆，孰不知老婆听后吃惊地睁大眼晴看着他许久没有说一句话。
马钢炮的老婆在外人眼里可是个贤慧善良，文静、说话有分寸，句句话都能说到点子上。邻里关系处理得当，很受邻里之间青睐。
马钢炮此时最盼望的是老婆痛痛快快地骂上一阵子，她能解解气，同时也给自己解解气，但马钢炮的老婆至始至终不说话，一连两天均是如此，她只是静静地做着自已手头上该干的事。
马钢炮看到老婆这般举动，心里更加不安更内疚，越想就越气，恨不能给自已手指头剁了证明给老婆看看，以表戒赌的决心，越想越不是知味，然后真地拿起切菜刀往自已左手指剁了一刀，顿时血流不止，这下可把老婆吓坏了，连忙喊人帮忙把马钢炮送往医院，马钢炮老婆忙前忙后，伤事稳定后，才一同回家慢慢地调养。
一个月过去了，马钢炮一只手依然用白纱布在脖子上吊着，一个村就这屁大个地，东串串门，西串串门，和老人扯扯闲话，在老人牌桌旁看一阵子感觉太没劲。
一天又路过年轻人的主战场，一圈“押宝”人正酣，声音盖过房顶，斜眼偷瞄一眼就匆匆走过，心里在想别人也不知怎么看我，再也不跟你们赌了。
又过两天，又一次路过此地，屋内的人几乎同时抬头看他一眼，也不愿与他打招呼，怕伤他的自尊，其中一人高喊，来呀，钢炮老表，你不赌了也到屋里坐坐，散散心别闷着。马钢炮扭头一看是发小一起玩大的伙伴，也就送其自然地进去了，进屋了也是在屋内走走看看，也有平时喜欢跟他搞怪的人，跟他作鬼脸，马钢炮假装生气的样子回敬一个鬼脸，然后背过脸讪笑。但没有人在劝他押注，很明显他手还在用纱布吊着。
第二天又来到赌场，和别人见面时只是象征性地点点头，就算是打招呼了，看看别人押注赌资越加越大，或输或赢随着人们的兴奋情绪跌跌落落。
第三天马钢炮不自觉地又去了赌场，心里在琢磨，反正我不赌，也没人劝我赌，我只是看看，看看又不交税，也不输钱，管别人怎么看，但这一次和前两次不同的是，你来你来，你走你走，没人拦着你，也没人议论你，似乎人们都习以为常了。
马钢炮专心致致地看着“押宝”地节奏，盖住、押钱、单、双，盖住、押钱、单、双，他凝神贯注地看着，猜测着……
突然庄稼一声高喊100元“单”卖了，话音刚落马钢炮鬼使神差地伸出右手把盖盏掀了，定晴一看是“双”赢了，顿时深蹲下去，再也不敢抬头看别人，可别人都在拍手哈哈地乐，低头看着他，庄稼故意戏弄他，手拿100元在空中挥来挥去，“是谁掀地盏赢了快得钱。谁掀地盏，快得钱，”稍顷马刚炮拽一拽旁边发小的裤脚，低声说:“给我赢的钱拿着”。人群里有人悄悄地议论，恐怕他十个指头剁完也戒不了赌。马钢炮听了没说话，悄悄地蹓回了家，后来听马钢炮的老婆讲，那晚他回家后，眼晴总是噙满泪水，不说话也不吃饭，细心的老婆又怕他做傻事，一再安慰:“事情过去了别总放在心上，知错就改不就行了，悲悲戚戚地算什么男子汉。”特意做一些好吃的为他补身子，看到老婆又安慰，又煲汤。马钢炮使劲地擦拭几下眼晴，顿感眼晴特别明亮，从此后自愿做起戒赌宣传员。
作者简介：
杨国茂，男，河南潢川人，系信阳市作协会员，曾在各种文学媒体发表文章若干篇首，2024年春《大方·面子·奢侈》在“华电环保杯”全国杂文大赛荣中获三等奖。现任潢川县霞绮家纺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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