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西方控制的国际主流媒体持之以恒的渲染,加上国内媒体习惯引用西方的素材、观点,对于伊朗,很多国人都形成了非常武断的认知——客气点的,称其为神权政体,不客气的,称其为神棍国家。人类之中,很少有十恶不赦的天生坏种,也很少有纯洁到了极点的圣人,我们中的绝大多数,不过是有些私心但又心存正义的普通人。在没有危及自身利益的时候,人类会守望相助,可一旦危及到根本利益,人类也会自相残杀。国家也是如此,很少有哪个国家,真的像西方媒体嘴里的邪恶帝国那样毫无文明、毫无人性。曾经的中国,也是西方抹黑的对象,但校尉的父辈以及同龄人都经历那个艰难的时代,知道贫穷中孕育着光明与希望。今日欣欣向荣的中国,不可能脱胎于一个充满原罪的国度。而即便是校尉不遗余力揭露的犹太国,也有拉宾时代,即便是深受犹太国影响的犹撒国,也有卡特时期。相比流毒全球的二犹,即便伊朗的政体再坏、神权的统治再黑暗,主要也是影响他们自己,顶多再波及到中东的什叶派势力,我们真没必要表现得这么义愤填膺。伊朗人口变化:伊斯兰革命的1979年,伊朗人口3700万,现在接近9000万,如果伊朗的神权统治真的那么黑暗,人口怎么可能翻两倍
伊朗被污名化,固然与神权政体本身的落后与封闭有关,但更是二犹刻意抹黑的结果。沙特采取政教合一的王权政体,以古兰经和先知穆罕默德的圣训代替宪法,长期推行带有强烈极端宗教色彩的瓦哈比主义。瓦哈比主义的创始人穆罕默德·伊本·阿卜杜·瓦哈卜,他也是沙特王室最大的助力伊朗采取政教合一的神权政体,宪法中明确古兰经为最高法律,但也承认非什叶派的伊斯兰教分支和基督教、犹太教等其他宗教。两相比较,虽然都将古兰经当成立国基础和治国依据,但沙特的王权政府拥有对古兰经的无限解释权,伊朗的最高宗教领袖却必须在宪法框架内解释古兰经,并对宗教自由和文化多样性给予保护。伊朗北部阿塞拜疆省境内的圣撒迪厄斯教堂
作为例证,制造911的拉登,就出身于沙特的瓦哈比派,与沙特王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二犹嘴里的邪恶轴心伊朗,除了针对二犹的武装斗争,并未发动任何针对平民的恐怖袭击。甚至霍梅尼和哈梅内伊都是阿塞拜疆族,由此可见,伊朗内部的文化多样性和民族平等,其实也维持在很高的水平。而这两条,都是衡量政体开明程度的直接指标。别说沙特,即便美国,单就种族歧视而言,其实还不如伊朗。沙特国王是代替真主、先知管理两圣地的仆人,是沙特的最高领导,王权世袭,且国王的权力不受任何制度性的制约。伊朗最高宗教领袖同样掌握最高权力,但受专家委员会制约,后者可以监督、罢免和选举前者。虽然很多人说专家委员会是橡皮图章,但专家委员会有近百名成员,由全国选民根据各省市的人口比例从宗教法学家中选举产生。最高宗教领袖可以影响甚至控制部分专家的产生,但却不可能与代表民意尤其是宗教信众民意的专家委员会对着干。相比之下,沙特国王的权力更集中,并且有制度背书;伊朗最高宗教领袖受到的制约更大,其真正的权威,很大程度建立在个人威信上。因此,小萨勒曼得到国王萨勒曼支持后,就可以在沙特发起猛烈的改革,哈梅内伊却必须在内部派系之间走平衡。沙特国王身兼国家元首、政府首脑、武装部队总司令,拥有一切国家大事的日常管理权与最终裁决权。同时,沙特的中央与地方高官,均由国王委任王室成员担任。比如现在的国王萨勒曼,就曾经长期担任利雅得省省长。咱们常说家天下、家天下,沙特就是典型的家天下,甚至比咱们历史上封建王朝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我们很多时候,皇室成员尤其是亲王、皇子绝对不允许参政,但沙特的重要岗位都是王子承担。伊朗最高宗教领袖与总统都是国家元首,虽然总统要受最高宗教领袖的领导,但总统同时兼任政府总理,负责日常行政事务,拥有一定的独立施政权力。相比沙特,伊朗的总统、选举产生最高宗教领袖的专家委员会、监督政府的议会,都是由普选性质的选举产生。总体评价,实行王权体制的沙特,不管是宗教生活还是行政管理,都要比伊朗传统、顽固,权力的集中程度也更高。比如平民生活,沙特妇女出门必须用黑布罩住全身,伊朗妇女则戴上头巾即可。正因如此,网上很少有沙特女性露脸的照片。但沙特是犹撒的盟友,伊朗是犹撒的敌人,因此,在犹撒的舆论引导下,伊朗的国际形象,却要比沙特野蛮、落后许多。实际上,在小萨勒曼改革之前,沙特的宗教氛围要比伊朗严苛无数倍。这样的场景,与我们国内的市集没有太大区别
相反,伊朗的神权政体,其实是宗教权力与世俗权力的妥协,其中嫁接了很多西式民主的要素。校尉认为,称之为神权监护下的共和体制更为准确。这种嫁接式的妥协,正源自于伊朗特殊的历史,也是伊朗在长期生存竞争中形成的思维惯性、行为惯性。在历史上,面对阿拉伯民族与伊斯兰教的强势崛起,为了在保持民族独立性与维持生存之间取得平衡,伊朗放弃了自己的宗教皈依了伊斯兰教,但却选择了伊斯兰教之中的小宗什叶派。在伊斯兰革命之后,面对反美情绪高涨的底层信众、教士阶层,与深受西方体制影响的社会精英、知识分子,伊朗同样在走平衡,一边采用了最高宗教领袖至高无上的神权政体,一边又掺杂了很多西方色彩的选举制度。形成这种格局,也与伊斯兰革命的不彻底性有很大的关系。当年的伊斯兰革命,是在美国支持下发起的。因此,反对巴列维的底层民众、教士阶层,与原本支持巴列维的精英阶层、知识分子达成了妥协。包括国王控制的军队,在美国和霍梅尼的双重影响下,也选择了袖手旁观。按照美国的如意算盘,本想抛弃不那么听话的巴列维,扶持一个更加亲美的伊朗政府。但面对革命引爆的反美浪潮,处心积虑也罢、顺水推舟也罢,霍梅尼建立了一个以反美为根基的神权政体。只是伊朗已经开启世俗化进程,尤其是在大城市、尤其是在精英阶层。为了避免内部撕裂,经过一段时间的探索与妥协,伊朗最终形成了现在这种神权监护下的共和政体。这也是伊朗内部内鬼不断的根本原因,既然保留了那么多的西式制度,既然保留了那么多信奉西式制度的精英阶层,自然就会长期受到西方的侵蚀。如果革命不彻底,不如彻底不革命。这种先天不足,后天很难弥补。不破不立、破而后立,浴火才能重生,说的都是这个道理。从短期看,革命时期少流血似乎是好事,但从长远看,革命时期少流的血,今后很可能需要十倍、百倍地偿还。伊朗内鬼不断,以及内鬼不断带来的流血,不过是在补偿历史的债务。而历史这个比犹太人还狠毒的高利贷者,天知道它还要催收多少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