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37 期
无穷的数字魅力 崇高的精神世界
——读《毛泽东诗词》有感
江苏/周汉昌 颜玉华
在诗的国度里，数字宛如灵动的音符，经诗人的匠心独运，谱写出一曲曲韵味悠长的华章。毛泽东，这位伟大的诗人领袖，于数字的天地间纵横驰骋，以数字为墨，豪情为笺，绘就了一幅幅波澜壮阔、情韵交融的壮丽画卷，让数字，特别是“万字，在诗词中绽放出无与伦比的魅力。
数字，在毛泽东的笔下，宛如被赋予了生命的精灵，跳跃着、闪耀着，为诗词润色韵调辞彩。那一句 “汽笛一声肠已断”，“一” 字宛如一道深情的目光，满含着对杨开慧的眷恋，悠悠穿越时空，触动着心灵深处最柔软的角落；“屈指行程二万”，“二” 字恰似红军战士坚毅的步伐，丈量着万里征途，每一步都踏出无畏艰险的浩气；“三军过后尽开颜”，“三” 字又似一阵爽朗的笑声，在长征胜利的喜悦中回荡，抒发着畅快淋漓的豪情；“四海翻腾云水怒”，“四” 如汹涌澎湃的浪潮，裹挟着世界潮流的浩荡之势；“五岭逶迤腾细浪”，“五” 像巨手挥就的壮丽篇章，歌颂着中国人民改天换地的壮志豪情；“六亿神州尽舜尧”，“六” 若熠熠生辉的星辰，照亮了中华儿女奋发有为的崭新风貌；“七百里驱十五日”，“七” 犹奔腾不息的骏马，尽情展现革命战争势如破竹的磅礴力量；“坐地日行八万里”，“八” 仿佛是宇宙的神秘密码，揭示着地球运动的客观规律；“九死一生如昨”，“九” 似跌宕起伏的人生轨迹，见证着奋斗历程的波澜壮阔；“十万工农下吉安”，“十” 如滚滚洪流，强化了革命队伍狂飙突进的浩大声势；“跃上葱茏四百旋”，“百” 像巨人的脊梁，突显了庐山临江而立的挺拔英姿。这些数字，看似随意采撷，实则精雕细琢，与诗词的意象水乳交融，蕴含着无尽的诗意，言有尽而意无穷，每一个数字都仿佛是一扇通往诗人内心世界的窗口，让我们得以窥见那深沉而炽热的情感海洋。
毛泽东诗词，亦是一部波澜壮阔的史诗，数字成为强化其史诗色彩的有力笔触。实数在其中扮演着重要角色，或表示数量，或度量时间。“二十万军重入赣，风烟滚滚来天半”，那确切的 “二十万军”，如同一幅宏大的战争画卷，将《渔家傲・反第一次大 “围剿”》的战争纪实场景栩栩如生地展现在眼前，硝烟弥漫，战火纷飞，让读者仿佛置身于那紧张激烈的战斗之中；“七百里驱十五日”，约数与确数交织，约数 “七百里” 勾勒出广阔的作战范围，确数 “十五日” 精准地记录下战斗的时长，二者共同辉映出第二次反 “围剿” 战争 “横扫千军如卷席” 的辉煌胜利，使这场战争的豪迈与壮烈跃然纸上。回顾人生经历时，毛泽东对数字更是如数家珍。“三十一年还旧国，落花时节读华章”，那三十一年的时光，犹如一条缓缓流淌的岁月长河，承载着历史的变迁与人生的起伏；“别梦依稀咒逝川，故园三十二年前”，三十二年的离乡岁月，在诗人的笔下化作一缕缕淡淡的乡愁，萦绕心间；“三十八年过去，弹指一挥间”“弹指三十八年”，岁月如梭，往昔的峥嵘岁月仿佛就在昨日，这些确数饱含着对时光流逝的感慨与对往昔的深深眷恋。而有时，约数的运用也别具一番风味，如 “莫叹韶华容易逝，卅年仍到赫曦台” 中的 “卅年”，虽为约数，却也精准地捕捉到了时光的大致轮廓，蕴含着对岁月的别样体悟，让我们感受到诗人在岁月长河中的那份从容与淡定。
在浪漫情怀的抒发上，毛泽东对数字的运用更是达到了一种超凡脱俗的境界。他有时严谨求真，对数字的来源和依据考究入微，如“坐地日行八万里”，那精确的数据背后是对科学的尊重与探索精神的体现；但写诗毕竟不是做严谨的学术研究，诗中的数字更多地是为了传递一种审美体验，一种浪漫情怀。于是，在他的诗词中，虚数宛如灵动的仙子，翩翩起舞，挥洒着自由与豪放。“云横九派浮黄鹤，浪下三吴起白烟”，“九” 作为虚数，恰似那浩渺无垠的云海，弥漫着神秘的气息，不必去探寻究竟是哪九条大河，只需沉浸在这朦胧而壮阔的意境之中，任想象的翅膀自由翱翔；“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那夸张的数字犹如激昂的号角，吹响了自信与豪情的旋律；“携来百侣曾游”“粪土当年万户侯”“雾满龙冈千嶂暗”“三千毛瑟精兵”“翻身跃入七人房”“百代多行秦政治”，这些虚数或如豪迈的宣言，或似诙谐的调侃，或像深沉的叹息，它们以独特的魅力，或夸张，或含蓄，或幽默，为诗词增添了无尽的韵味。就像 “惊回首，离天三尺三”，谁又会去较真那山峰是否真的 “离天三尺三” 呢？这夸张的数字早已将山峰的高耸险峻深深烙印在读者的心中，让人不禁为这奇崛的想象而拍案叫绝。
毛泽东诗词的豪放格调，与他对大数的偏爱相得益彰。在个十百千万的数词世界里，他钟情于那些大气磅礴的大数，仿佛只有这些大数才能承载他那广阔的胸怀和高远的志向。“杨柳轻扬直上重霄九”“鲲鹏展翅，九万里”“可上九天揽月”“九死一生如昨”，“九” 字的频繁出现，犹如那九天之上的璀璨星辰，闪耀着历史的厚重与沧桑，展现出一种超凡脱俗的豪迈气概；“千秋功罪”“往事越千年”“千载长天起大云”“千古同惜长沙傅”，“千” 字的运用，宛如岁月的长河奔腾不息，沉淀着历史的记忆与文化的底蕴，让诗词弥漫着浓厚的历史氛围。而 “万” 字，更是毛泽东诗词中的宠儿。“看万山红遍”“万类霜天竞自由”“万丈长缨要把鲲鹏缚”“万木霜天红烂漫”“万马战犹酣”“万方乐奏有于阗”“一万年太久”，这一个个 “万” 字，如同一面面飘扬的旗帜，在诗词的天空中猎猎作响，彰显着浩大的气势和雄伟的气魄；“寥廓江天万里霜”“万里雪飘”“万里长江横渡”“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玉宇澄清万里埃”，“万里” 二字的叠加，将视野拓展到极致，仿佛能让人看到那广袤无垠的天地，感受到诗人那奔放不羁的思绪在万里河山间自由驰骋。“十万工农下吉安”“百万工农齐踊跃”“唤起工农千百万”“百万雄师过大江”，这些诗句中的大数，犹如滚滚春雷，震撼着大地，将革命力量的壮大与威猛展现得淋漓尽致，让每一位读者都能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磅礴力量，为之热血沸腾、心潮澎湃。
毛泽东善于数字入诗，尤其是对大数的迷恋，绝非仅仅是一种语言上的偏好，而是其浪漫主义与现实主义完美融合的生动体现。这些数字背后，有着对客观世界的深刻认知作为坚实的信息支撑，有着辩证思维的严密逻辑作为稳固的基础，有着波澜壮阔的革命实践作为强大的力量源泉，有着崇高理想的不懈追求作为明亮的灯塔引领，更有着深厚的文化自信作为肥沃的土壤滋养。它们宛如一首首无声的乐章，在毛泽东诗词的浩瀚星空中奏响着永恒的旋律，让后人在品味这些诗词时，既能领略到数字的独特魅力，更能感受到诗人那伟大而崇高的精神世界，仿佛与诗人一同穿越时空，漫步在历史的长河畔，见证着那些波澜壮阔的岁月，沉浸在那无尽的豪情与浪漫之中，久久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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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声（阳光灿烂），江苏泗洪人，为中国酒业协会酒文化委员会副秘书长、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80年代末学习诗歌创作，出版有诗集《爱的旋流》、散文集《杯中日月》、文集《宿迁酒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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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海文学微刊
2022年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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