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曼来说
是个无比遥远的词汇了
尽管她本身对性开放
又尽管性年龄不断变早
尽管那段时间她很快乐
又尽管她的经验已然成熟
她还是依旧感到悲伤
那已经是曼大学期间的事
如此想来想是上个世纪
说起来也很荒唐
她总是在边缘试探
比如和他说
“不允许捅破那层膜”
幸运的是 她遇见的男生
大多数都听话
一样年纪的年轻男女
受过些教育的
也都有些分寸
曼不是有分寸的人
在一段时期里
她享受着无缝恋爱的乐趣
她不会知道那成了她
在几年之后最鄙夷的事情
但在那段时间里
她过得无比的快乐
快乐且恍惚
总要有一段很长的疼痛期
在曼遇见她真正意义上的
第一个男人的时候
她恍惚了神没说出安全词
但她没觉得痛苦
甚至也没后悔过
她已经想不起他们的身体
交织在一起时刻的次数
但是她记得一些细微的东西
天气可能是带着雾气
可能已经是凌晨三点
可能是在民宿的窗边
或者是在咖啡馆的楼上
她记得他是以哪个体位
她记得他身上的烟味儿
这样看来第一次也并非
是她最深刻的记忆
而是和这个的每一次
每一次 不止是做
还有很多细碎的事情
他们躺在出租屋的蓝色沙发
用pad看老电影
曼说她还是喜欢看电视
只需要切换就好了
不要特别主观的选择
这样会让她放松
男人说就像是我选择了你
曼记得有一天他买了花
花放在窗台边的正中央
很多天没有人搭理
但是他们每天都看着它
他们都是没什么耐心的人
曼在20岁的时候
说过要嫁给他
那么无论以后他娶了谁
她都在20岁的时候嫁给了他
直到花枯萎在阳光下
它依旧在窗台上
是开了又关的灯
直到月光也失去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