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她主意

时尚   2025-01-09 20:18   山东  

原创小说:

徒  手

风为裳

001:渣男培养基怎么也得是渣男他妈吧?轮得到我吗?

002:找男人这事,老娘戒了

003:这两人洞房折腾起来,不敢想有多带劲!

004:早睡腻了,不在乎这一宿!

005 
04别打她主意

贺加贝觉得自己大概是入错了行,如果学个表演,会不会拿个影后啥的。至少比电视上那些哭笑都一个表情的女明星好些吧?不对,自己练的这神功不也就是在纪蒙北面前瘫着一张脸,主打一个无动于衷吗?

没有人会轻轻松松抹去他们在一起的八年多时光。

哪怕中间像抽真空一样被抽掉了六年。

她无数次想象过与纪蒙北重逢的情形。也许是某个周末的午后,在某个商场或者游乐场,她孤身一人与他们一家相遇,他的身边站着温婉居家的妻和乖巧懂事的宝宝。
六年,足够一个孩子长大到会说很有趣的话。

那她将如何面对呢?

假装没看见走过去,或者笑意盈盈地打个招呼,叫弟妹,夸宝宝漂亮……

每每想到这些,心像被人用拳头紧紧地攥住。一颗心惶恐地沉下去,身体里有个不见底的深渊。

此生不复相见。

那次在白桦林里她转身时,在心里说了这句话。

她的心里下了倾盆大雨,世界坍塌,生死都无所谓了。

她没了家,没了爱人,这世界,只剩她孤伶伶的一个人。只要他好,只要他现世安稳,她在这红尘之中,跟谁在一起,又有什么所谓呢?

这是她欠他的。她不想勉强在一起,某个长夜,他醒来,看着身边安睡的她,恨意四起。

那是她最害怕的。

现代人,只要想,就没有联系不上的。

无数个寂寂长夜,她坐在电脑前,想从漫无边际的网络里捞取他的一点信息。

其实,都不用太费劲,辗转几个高中同学的微博或者就能找到。再或者直接搜索……

可她都停住了手。

他的名字还是会时不时出现在死鬼洛小米的嘴里,那倒像是一颗怪味糖,她喜欢听到他的名字,让她回忆起过往的甜,但又像一味冲上脑门的苦,苦得让她张不开嘴。

直到那天在街角遇到他,天塌地陷一般,她的心像被一只手紧紧地攥住了,她觉出的不是疼,是难以呼吸。

然后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前男友仍然耍着无赖。她甚至庆幸有无赖的前男友让她有那么一点恨意,恨意四起时,她才能让自己的心没满满登登地想的全是他。

什么情情爱爱,都抵不钱的直接。欠债还钱,理直气壮。欠情,情债,又算个什么东西呢?

没感情可以活着。没钱,吃啥喝啥呢?她这样给自己心理暗示,这样安慰着自己,麻醉着自己。

清明节,贺加贝回伊吉给老贺扫墓。小镇的墓园到处都是人,墓前摆着花花绿绿的纸花,各色的供品,还有洒到地上被土地爷喝掉的酒。

出了墓园,单独辟出一块地,砌了几个大炉子供祭奠的人烧纸或者其它的东西。

贺加贝看到有一家像搬家似的拉了一小货车,上面冰箱彩电空调都有,甚至还有一辆纸糊的车,不过那车质量不咋地,从车上搬下来时,门都半吊着了。

贺加贝排队等着炉子烧纸,眼睛被呛得直流眼泪。她想,如果老贺在天有灵,看到她这铁石心肠的闺女又来给他上坟烧纸又掉眼泪,那应该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呢?

她都很少想到老贺了,从前的恨意慢慢消散,她甚至都记不大清他的模样了。只是,偶尔在iCloud储存空间翻到从前的照片时,心里还会咯噔一下。

当然,那些照片里也有纪蒙北和徐喜雨的。照片里的人都没心没肺地咧嘴大笑,阳光穿过每个人的发梢,像这世界从来都没有过忧愁。

那是加贝最幸福的快乐时光。只是,太过短暂了。

终于轮到贺加贝,她把烧纸扔进炉子里,前面未灭的火舌一舔,那些纸就化成了灰烬。贺加贝的脸在火光的映衬下一片黯然。

就是这会,有人拍了贺加贝的胳膊一下,大惊小怪地叫:“哎呀妈呀,这谁啊,这是谁啊?”

贺加贝没转身看人,而是先把手里并不厚但写着十亿百亿的大洋票子扔进炉子里,这才拍拍手跟老同学顾花相认。

“你这是多少年没回来了?得,我这还有纸,都烧给叔叔吧!”顾花胖乎乎的身子倒灵巧,一转身抱来一堆黄纸。

“不……不用!”贺加贝拒绝。

纸已经进了炉子,火舌一舔,它们立刻成了灰。

“我爸妈不缺,哪个节我都来,往死里买,他们活着时穷,到那边了,必须得弄个富豪当当!”
顾花一点悲戚的意思都没有,不像贺加贝,这么多年只来过一回,心里百转千回的。

老贺在那边应该很穷吧?都没人给他送钱花。贺加贝心里想。他一直想做有钱人,活着时,五马倒六羊,最后把日子过成一锅粥……

这些年,加贝并不是没回来过。只是来去匆匆,没联系亲朋旧友。她没脸,虽然更没脸的是老贺,但老贺已经不在人间了,脸不脸的也没啥意思了。

顾花是个行动派,立刻张罗还在伊吉的几个同学去杀猪菜吃一顿。贺加贝上学时也是积极行动派,跟同学处得都不错。不过,本想着偷偷来偷偷走的,不想被顾花一把揪住,再不情不愿也只好答应聚一聚。

况且,时间真是能把很多东西都冲淡掉。

顾花开着她的跟她体型极像的小黄包子车到杀猪菜馆。

杀猪菜馆很符合对东北菜馆的刻板印象:门前挂辣椒和苞米穗子,桌上铺的都是东北大花布。服务员穿着绿花布的衣服,头上戴着红花布的小围巾。

顾花伸手拉开一个椅子安置自己的身体,问:“这店咋样?咱家开的。想吃啥,管够!”

贺加贝笑了,眯着眼看墙上的大菜单:“血肠,我就惦记血肠。”

“管够,锅包又,杀猪菜,粘豆包,黄米饭,酸菜馅饺子,不胖三斤不许出门!”
顾花还是那么爱笑,一笑,眼睛鼻子嘴都往一个方向凑,特别和谐,特别喜兴。

上学时,那个特大男子主义的物理老师眼镜王说:你们女生就两条出路,一条是使劲学习,将来自己靠自己。另一条就是不用努力,长得像顾花一样喜庆,将来嫁个好男人。

那时贺加贝的嘴都撇到了南天门,一个老师,怎么能说这种贬低女生的话。她觉得顾花被冒犯到了。
顾花却挺高兴的,一整天都笑个没完没了。
一遍遍跟贺加贝说她妈老说她傻人有傻福。贺加贝差点就想把她的脑子敲开,看看里面是不是都是脂肪。嫁个好男人,过幸福生活,把自己幸福的指望放在一个男人身上,这脑子得让门弓子夹了几回啊?

可现在,贺加贝还不得不承认眼镜王的前瞻性,从众多女生里一眼看到顾花的命好。

现在也不能说顾花就是吃上了男人这碗饭,贾三旺主外,顾花主内,当着老板娘,忙得脚不沾地,没大福大贵,小门小户,过得真挺幸福的。眼镜王有点眼光“毒”到,不愧是眼镜王。

这不,顾花从小肉丸胖成了大肉丸,但她是个灵活快乐的胖子,这是最让加贝羡慕的。
她说她跟着扫地机器人在家里转三圈就算完成减肥任务了。事实上,她在杀猪菜馆一天到晚张罗着,比减肥锻炼消耗多了。只是,她还是一路胖了下去。

血肠管够,贺加贝叫了声天爷,说:“以后我哪都不去了,顾花,我就跟你混得了!”

“求之不得!加倍儿,你知道我多想你吗?一想你就吧嗒吧嗒掉眼泪。我结婚那会,我都想加倍儿不能给我当伴娘,我还结啥婚呢我!”

“嘁。为我你不跟你家三旺结婚,他从土里也能把我挖出来骂我一宿!”

“他敢!”

生子、老桶还有几个加贝不大能叫上名字的同学都齐刷刷地坐那了。还有顾花的老公贾三旺,两人往那一坐,打一地名,合肥。贼拉有夫妻相。

他俩上学那会就处对象。老师找家长,家长还没出办公室,贾三旺“咣当”就跪在办公室门口了,他说:“我非顾花不娶!”语文老师正出来,瞟了一眼贾三旺,说:“这是你唯一会的言文吧?”

贾三旺的大萝卜脸居然不红不白地说:“您说的,双重否定等于肯定!”

语文老师差点一口老血喷墙上。娃姐出来,眼睛瞪得像铜铃,她说:“现在娶,我同意,民政局也不同意啊!”

那天,整个一中都是贾三旺的传说。


END


拣句子

     

     现在让你难过的事情,许久回过头来看都会觉得那不算事,你之所以会把痛苦看得那么重,是因为你经历得不够多。


裳姐说
      买了瓶冻柠茶,难喝。像某种药。买了几个释迦,丑,但看着新鲜,也便宜。超市里30几一个,本地有个采摘园,58一斤。朱顶红都在努力出花箭,三十几枝,开花一大片,应该很壮观。但这生长速度,过年应该很难开。去讽刺它们两句:不早点开,等大家一起开,不值钱,没人看喽。那两盆马蹄莲,不知犯啥病,带死不活的,两盆一起不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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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为裳
老小姐的情感筐,裳小姐的毒舌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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