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觉得五间的时光被抽走了,他们仍是窝在出租房里穷且快乐着的恋人

时尚   2024-12-16 13:18   山东  

原创小说:

花样冤家

风为裳

36
“你和古宛言片场的事闹得很严重,古总很不高兴!
纪纪人当然是听古总的,拿合约不肯签,拿着条件要挟哥。古总要古宛言来节目组做客,哥坚决反对。
他甚至说如果她来了,他就会找律师跟公司解约……”

可棠愣愣地坐在那,原来事情并不是她以为的那样。
古宛言今天没来,并非大雪封路,而是任鸣决意抵抗。她还是误会了他……

定定地坐了一会儿,心想:如果自己还有利用的价值的话,她愿意配合吗?
以她这么小的虾米在他跌入低谷时,还可以给他一臂之力吗?

可棠回房间刷了下微博,热门话题已经是“花心男任鸣退出《前缘》节目组”了。
她看下面那些恶毒的评论,很恨自己。当初都没做他通往明星路上的绊脚石,现在要做吗?

人轻飘飘的。泪水无知无觉地滚了下来。

“好冷啊!这天,呆在家里吃饺子,多幸福啊!人呢,我不在就偷懒不包饺子啊?”任鸣跺着脚搓着手开门进屋。

可棠急忙抹了一把眼泪,仔细站在镜子前看了一下自己,笑着脸跑了出去:“就等你回来下饺子!”

任鸣一改之前的面色如铁,活泼了起来,端着饺子,跟着电视唱《小苹果》,他说:“《骑马舞》你会跳吗?
哦,我忘了,你四肢不协调。”
说着,他劈开腿,学着鸟叔跳了几步。
可棠笑了,“你要走谐星路线吗?嗯,别说,脸有点像憨豆先生!”

那不过是撑着说几句轻松的话。

任鸣吹着口哨把饺子赶下了锅。他站在锅边煮饺子,可棠在一边剥蒜。
有那么一刻,可棠恍然觉得五间的时光被抽走了,他们仍是窝在出租房里穷且快乐着的恋人。

饺子端上了桌。可棠很知情知趣地给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送去两盘子。
回来坐到饭桌前,任鸣给可棠调好醮料,说:“还知道讨好工作人员,你这么有眼色,怎么还混得……”

可棠白了他一眼,低声说:“听过郭德纲那个段子没,睡了导演,第二天早上才知道,是动画片导演!”

任鸣呛了一下,可棠起身给他倒杯水。好半天,缓过来,他笑着说:“你还真豁出去了,这录着相呢!”

可棠真的豁出去了,她说:“反正女演员的原罪不是整容就是睡上位。
我这长相要真被说是整容,也肯定是整容失败了。睡了,还没上位,那就很可能是……”可棠压低声音:“睡错导演了呗!”

摄像小张都笑出声来。
一顿饺子吃得像团圆年,其乐融融。两个人心里都有事,但两个人都压下心事,珍惜当下。

为看哪部片子两个人争执了好半天。末了决定石头、剪刀、布谁赢了,谁做主。

赢的人是任鸣。他选来选去选了《泰坦尼克号》。

那部电影可棠每看必哭。那时每年寒暑假回家,坐的客车上经常就放这片子,可棠几乎背出台词来,但还是会掉眼泪。

任鸣总是默默递纸巾的那个。看过,他总忘不了跟可棠辩几句说:“杰克和露丝是没走到最后。
如果船没沉,顺利到岸,养尊处优的贵族小姐和三餐不继的穷画家会怎么样呢?
肯定不出一周就掰了。爱情能当大米吃吗?你们这些女孩啊,就上这个当。”

可棠总是恨恨地看着任鸣说:“你知道你现实得让人不寒而栗吗?”

过一会儿又问:“任鸣,我们之间如果相差悬殊,你是不是就不爱我了?”

任鸣捏她的鼻子笑:“我要是杰克,我也肯定会爱上你!”

那是个让可棠没法满意的答案。于是,她也会像很多女孩那样一遍遍问他爱不爱她,仿佛一遍遍确认过了,那爱情才真实到让人心安。女人们管这叫安全感。
可是,那管什么用呢?他随口说出来的话,落到空气里,浪费的也不过是一点口水。
那时还在浓烈的爱着,谁也不知道会碰到现实冷冰冰的壁垒。

现在,他竟然又选了这部片子来看。可棠很想问他:你还相信爱情吗?

有那么一点点别扭的。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要保持什么样的姿势呢?
不是恋人,她自然不能躺到他的腿上。
各自坐在沙发的一头,又太过疏远。可棠的身体挺得很直,头发一丝不苟。
倒是任鸣半斜在沙发上,他说:“每天都在演爱情,爱情究竟他妈的是什么呢?”

可棠机警地看了一下摄像头。任鸣说:“不用害怕,我已经声名狼籍了,再坏不到哪去!”

那是句太沮丧的话,有点自暴自弃的味道。可棠很想给他一点安慰,却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屏幕上,小李子往海里吐唾沫,可棠笑了。
她问:“你知道吗,小李子现在暴肥,世界杯时租了世界第五大的豪华游艇去巴西,游艇上带了诸多美女,到巴西又招来了名模,一共凑成……”

可棠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任鸣睡着了。
人斜着,应该很不舒服吧,他时不时地皱着眉,可棠拿了毯子帮他盖上,他的身子一歪,头正好枕到可棠的腿上。可棠搬了搬,没搬动,便放弃。

厅里,只有一台固定好机位的摄像机亮着。
人也只剩下了可棠与任鸣。只有屏幕上一明一暗的一点光亮。可棠终于放松下来,精力集中到电视屏幕上。

黑暗里,杰克与露丝上演着生死情。可棠依旧感动到流泪。
任鸣的手抓住她的手,她的心一颤,以为他醒了,可是,他不过是翻了个身而已。她不敢动。怕动了,打破了什么。

杰克浮在冰块上对露丝说“我爱你”,可棠的泪落到任鸣的手上。
那一刻,她想,或者,他们可以继续。或者!那是贪念,她立刻把它打回去。

可棠不知道,很多事,在任鸣从水榭剧外面回来的那一刻,已经做了改变。
只是她浑然不知而已。而她,心里也做了决定。只是他也不知道而已。

再或者,所有的一切,也不过是命运那个爱做恶作剧的孩子出的一道考题而已。

片子到了结尾,黑暗里的他不知道是梦魇还是早已清醒了过来,他说:“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辜负了多少“我爱你!”

可棠的手指梳着他的头发,他枕到她的腿上。从前,这是他最安然的状态。她低声说:“不用对不起。”

他睁开眼,坏坏地笑,小声问:“这屋除了咱俩还有人吗?”

“没有,只是有那些眼睛!你想干嘛?”

“我想要奖励!”

“不行,会被拍到。”

“我可以爆料!不就是交换嘛!”他无赖。

任鸣起身抱起可棠跑进可棠的卧室。

门被踢上。毯子拥抱了摄像头。

窗帘,这次任鸣居然没忘记拉窗帘。

那是个势在必行的吻。如同枪林弹雨击中目标。
他在她耳畔轻声说“我想要的奖励是吻你”时,这场风雨就在酝酿。加之中间千回百转的欢喜与怒气,这吻变得如同是滋味醇厚后劲强劲的伏特加。

良久,她说:“古宛言来做客吧,我想跟她正面PK一下!”

他仰身,眼睛微微地闭着。似在回味。他的手握住她的手,他说:“我会处理好的,不用你管!”

“不行!”她俯着身子,看着他的脸,她说:“我等你!但我的条件是,无论什么时候,都别拿自己的事业开玩笑,答应我!”

任鸣睁开眼看着可棠,迟迟不肯点头。他说:“没名时,我们想要名。没钱时,我们想要钱。
可那时,我们不知道我们有多富有,我们每天挥霍着多少幸福。
可棠,这几年,我像是后面跟着一只狼在跑的选手,我使劲的跑,跑得浑身是伤,都不敢停下来。我成了个没有灵魂的人,成了一个没有支点的风筝。
有时候,深夜突然醒来,会想,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呢?我有多大的成就,有多少粉丝,我的快乐呢?
我那么焦虑,我害怕被比较被超越,我害怕狗仔,甚至害怕别人挖我跟你的旧情,我在镜头前彬彬有礼,像个绅士。可我知道我不是。
我是个会骂娘,会发脾气的普通人,我不想被供上神坛……”

“每个人都有烦恼。每个人都焦虑,抑郁。这是这个时代的病。
不怪你!我不也总是怨天由人吗?总是觉得别人成功都是走了狗屎运,我自己点背是因为那些人狗眼不识珍珠。但我们的生活总得继续下去。
任鸣,我们不知道将来怎么样,但我们现在,要好好把这个节目做完。
我不会演戏,我会好好地以主人的心情来接待古宛言,可以吗?”她的目光清澈得如同雪山下的溪水。

“如果你们对自己有信心,无论是古宛言还是今宛言,都是不相干的,对吗?”

任鸣不吭声。可棠的吻落到他的脸上,吻到泪水。

“答应我!”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

“你也答应我,不让自己受到伤害!”他说。

她没有吭声。她早已经不是刚出校门那个动辄脸红掉眼泪的玻璃心女孩了。
她的心已经是铜墙铁壁,能伤害到她的人和事不多,除非是她在意的。


END


拣句子

不要拿自己的幕后生活去和别人的精彩片段比较,relax,大家都在虚张声势。
裳姐说

       今天看的新闻是,皇冠出版社被平鑫涛的子女继承了嘛,他们把皇冠改名叫春光出版社,下架琼瑶所有作品。

       据说,平鑫涛过世前立遗嘱把所有财产都留给了自己的子女,把所有的爱都给了琼瑶。

       琼瑶当初介入了平鑫涛的婚姻,但不可否认,琼瑶也的确是在事业上帮平鑫涛起飞了。过了大半辈子,最后,他来这么一手,放谁那也会过不去吧?

      说白了,平鑫涛不过是个权衡利弊的自私男人。他的子女一边享受着琼瑶带来的利益,一边怨恨着这个女人。

      最该恨的不应该是他们那个自私的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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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为裳
老小姐的情感筐,裳小姐的毒舌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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