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10月2日一大早,全家人坐上了车,踏上了返回荆州的旅程。由于我是新手司机上路,父亲刚开始还是十分紧张的,但由于路途遥远慢慢的还是沉沉地睡着了,直到服务区停下调整时才睡眼朦胧地醒来,脸上满是歉意,却又欲言又止。
下午三点左右,车子终于驶入荆州市区,将岳父母安顿好回到家里,已经快到四点了,恍惚间才想起今天是长大校庆的日子,征得父亲和爱人同意后,决定一家人睡个觉调整下,就去长大东校区校园逛一逛。
父亲不是第一次来荆州,却是第一次到长大校园,从部队自主择业以后,他耐不住清闲,曾经到黄冈区的一些私立学校谋求过工作,在一些中专大专任职,但到大学校园里闲逛却只寥寥数次。
进入长大校园里,已经是下午五点,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校友节专门设立的一些合影牌还在,但活动早已结束。由于还是国庆节,夜色下的校园显得略微有一点冷清,但父亲却有些乐此不疲,东瞧瞧,西看看,认真地听着我和爱人诉说在校园里的点点滴滴,眼睛里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我们三人走到图书馆前,我突然兴起,告诉他们俩,学校图书馆里有个恐龙骨架,他们二人难以置信,尤其是爱人,她就在东校区附近上班,还在长大读了研,竟然对此毫不知晓。直到进入馆内,看到巨型的骨架,他们还是难以置信,爱人去买水的间隙,父亲指着恐龙骨架旁边满满的背书备考的学生问我,你以前也来这里背书吗?我很尴尬地笑着摆摆手。那是一群为了梦想拼命奔跑的人,我不曾是他们中的一员。
陪同父亲转了一圈,路灯已悄然亮起,人也渐渐多了起来,父亲对于我和爱人的故事很感兴趣,也不停地问这问那。对于我第一次到大学上学,父亲是留有遗憾的,2009年,家里正是多事之秋,母亲于前一年查出患有脑肿瘤,因为长在脑干旁边,只切除了三分之一的大小,正经历着最艰难的抗癌时期,爷爷去世,奶奶中风,这些不断冲击着父亲脆弱的神经,屋漏偏逢连夜雨,那时父亲又在一场车祸中右腿髌骨粉碎性骨折。家里仓促地办了场升学宴冲冲喜,就考虑怎么送我上学,父亲十分想亲自送我,但家里的一摊子事让他抽不出身,不得已之下才拜托一个远房亲戚顺带把我捎到学校。
随后的时间里,父亲慢慢地把家里的一切都理顺了,又开始谋求一份工作补贴家用,直到我大学毕业,也终究没有机会到长大校园来看看他的孩子,这段时光成为他的一个遗憾。这次借着回荆州办婚礼的时机带他到长大校园逛逛看看,也算是填补了一个遗憾。
逛到主教楼下,爱人喊住我和父亲,示意我们站好,为我们合影留念,父亲十分配合,站得十分笔挺,一只大手托住我身后,我向父亲身旁挪了挪,想将他揽入怀中。伴随着闪光灯转瞬即逝,画面定格。看着照片中的父亲和长大主教,我思绪万千。我一直心心念念着爸爸念叨着没来长大校园的遗憾却似乎忘记了,我也缺席了父亲悄然老去的那段时光。我读大学的那四年里,父亲是如何从人生的低洼处爬起振作攀高!那似乎又是一种遗憾却也不是,因为此刻他就在身边,时间它好像有种魔力,曾经万般磨砺万般艰难都能融入浓茶淳厚香气之中,曾经万般期待和盼望都能被重逢消解融化,过去年年岁岁,此刻回忆就是一瞬,如今片刻瞬间,却如息壤填海将人生填补得毫无遗憾。
照片中主教楼顶“长江大学”四个闪耀的大字亦是如此,无论风雨,它都闪耀着,等待着。无论何时学子归来,无论多久的离别再见,都已融入重逢时那抹欢笑和那句“你好!”
你好!
●新锐管理服务奖获奖者|艺术赋能 传递爱的力量——记后勤保障部(后勤服务集团)幼儿园园长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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