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快速城市化和全球化的时代背景下，通过贸易、城市合作和国际援助等途径，城市社区与其他地区之间在环境、经济与社会方面的跨域互动日益频繁。然而，传统的城市治理模式往往忽视了这种跨域互动在塑造城市韧性和可持续发展中发挥的作用。值得注意的是，跨域互动涉及环境、经济和社会流的多维度整合，这一特性在城市韧性和可持续发展中需要得到充分重视和深入研究。
导 读
根据联合国的预测，到2050年，全球预计有68%的人口居住在城市。作为未来人类的主要居住地，现代城市对可持续发展和人类福祉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然而，传统的城市治理模式往往忽视了这种跨域互动在塑造城市韧性和可持续发展中发挥的作用。为应对城市风险并促进城市可持续发展，增强城市韧性成为一种关键策略，其核心在于提升城市系统抵御内部和外部冲击并从中快速恢复的能力。然而，目前利用跨域互动来改善城市韧性和推动可持续发展的努力仍显不足。事实上，城市与其他地区之间更广泛的跨域互动可以通过整合环境、经济和社会流来增强城市韧性和可持续发展。因此，亟需呼吁采用新的治理范式，将城市与其他地区之间的跨域互动纳入考量，以全面提升城市韧性和可持续发展。
图1 在跨域互动影响下城市韧性和可持续发展
跨域互动影响城市韧性和可持续发展
城市韧性是一个多维度概念，主要包括环境、经济和社会三个维度。多维度韧性可通过政策协调和资源的最优分配得到提升，其中涉及资本、人力、技术、信息、服务、材料、自然资源等。值得注意的是，跨域互动在适当管理下不仅能提升城市韧性，还能促进城市在环境保护、经济发展和社会公平等方面的可持续发展。以中国西部昆明市到中国东部广州市的跨域输电线路工程（云广直流工程）为例，该项目在2010-2022年间输送了超过3000亿千瓦时的多余水电。这一成果相当于节约了8600万吨煤，减少了2.3亿吨CO2排放和1.66万吨SO2排放，不仅推动了云南省电力产业的发展，还支持了珠三角城市群不断增长的能源需求，从而跨域实现了云广双边的经济增长。这一案例充分展示了跨域互动对实现多个可持续发展目标的贡献，包括经济增长和创造就业机会（SDG 8）、可负担和清洁能源（SDG 7）、气候行动（SDG 13）等。
整合跨域空间科学来研究城市韧性和可持续发展
利用跨域互动提升城市韧性和促进可持续发展的研究目前仍面临多重挑战，主要包括对跨域影响认识有限、城市动态的概念化研究不足以及科学研究方法缺乏等。当前，城市韧性和可持续发展的概念及其测量方法多样，这使案例间的横向比较变得困难。此外，对于跨域互动的驱动因素、模式和发展路径的认识仍然不足。为应对这些挑战，开发监测、收集、共享和分析跨域数据的技术和方法至关重要。同时，评估数据质量对揭示城市、周边地区、国家甚至全球范围内的相互关联具有重要意义。新兴技术，如人工智能，可以在预测灾害事件对城市潜在风险的影响方面发挥重要作用，包括识别易损点、评估可能的影响和预测灾害发生的概率。这些信息可为城市规划者、政策制定者和其他利益相关者提供决策支持，促使他们采取更具适应性或转型性的行动，从而优化城市规划和管理、增强城市韧性并提升城市可持续发展水平。此外，数字技术（如区块链技术）、数字智能和网络物理社会系统（CPSS）等创新技术有助于深化相邻和远程地区之间的相互信任和合作。
促进城市韧性和可持续发展的跨域互动管理实践
通过深化推进上述的跨域互动科学和技术，并将其与耦合系统理论相结合，可以显著提升城市韧性管理水平，制定更有效的政策，从而更好地指导可持续发展进程并保护我们的星球。随着可持续发展目标17（SDG17）强调重振全球可持续发展伙伴关系的重要性，政策制定者和利益相关者应当加强在跨域互动方面的行动，以促进城市韧性建设和可持续发展。城市系统与其他领域之间的跨域互动可以通过建立涵盖环境、经济和社会等多维度、多层级的跨域合作机制来加强。例如，C40城市气候领导力集团联合了全球领先的城市，共同应对气候危机。通过减少城市对气候风险（如极端天气事件和海平面上升）的脆弱性，城市间产生了显著的协同效应，有效提升了城市韧性和可持续发展水平。此外，C40发起的“水安全城市加速器”项目旨在协调各方力量，共同应对与水资源相关的挑战，确保水资源的可用性和可持续管理。
总结与展望
本文揭示了城市与其他地区之间的跨域互动在增强城市韧性方面的重要作用。通过协调政策和优化资源分配，这种互动可以显著提升城市应对各种挑战的能力。此外，如果得到妥善管理，信息共享、合作伙伴关系和资源转移等跨域互动机制还可促进环境保护、推动经济发展和实现社会公平，从而为城市可持续发展做出多方面贡献。因而，我们建议发展和采用更先进的方法来模拟城市韧性动态，加强跨域互动的深入分析，从而深化城市韧性科学的理解。此外，还应进一步探索适用的新兴技术、号召广泛的协作参与，利用跨域互动为城市韧性管理和可持续城市发展提供有力支撑和科学指导。
责任编辑
韩兰芳 广东工业大学
宋璟璐 西交利物浦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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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链接：https://www.the-innovation.org/article/doi/10.59717/j.xinn-geo.2024.100084
本文内容来自The Innovation姊妹刊The Innovation Geoscience第2卷第3期以Commentary发表的“Leveraging transboundary interactions for urban resilience and sustainability” (投稿: 2024-03-30；接收: 2024-06-21；在线刊出: 2024-07-01)。
DOI: https://doi.org/10.59717/j.xinn-geo.2024.100084
引用格式：Yu B., Jiang Z., Zhao R., et al., (2024). Leveraging transboundary interactions for urban resilience and sustainability. The Innovation Geoscience 2(3), 100084.
作者简介
许振赐，香港大学地理系助理教授，主要从事可持续发展、粮食-水-能源纽带、人与自然耦合系统、生态环境影响评价等研究。密西根州立大学博士，密西根大学博士后。已以第一作者在Nature、Nature Sustainability、Nature Communications、The Innovation等期刊上发表论文，以合作作者在Nature Sustainability、PNAS，Science Advances等期刊发表论文。
https://www.geog.hku.hk/zc-x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