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父母,真正该做的不是帮助孩子遮风挡雨,而是能够永远站在孩子身边陪伴孩子。
陪伴,恰恰是最能让人有勇气面对生活困难的东西。
01
在电影《奥斯卡和玫瑰夫人》中,奥斯卡是一个10岁的小男孩,同时也是晚期癌症患者,他是一个不可能“好”起来的病人。
他的病给父母带去了恐惧,以至于父母都不敢面对他;他的病也给医生带去强烈的挫折感,奥斯卡和医生开玩笑甚至恶作剧都没用,医生仍然把他当空气。
所有人眼里,都只有他的病。
10岁的奥斯卡虽然小,却也发现:
“没有人再跟我开玩笑了,他们都害怕我。
因为我不再是让大家开心的病人,让他们有信心治好的病人。
但是我已经尽力了,疼的时候,我什么都不会说。”
奥斯卡不知道,他的医护人员和父母也不知道:
好医生不是能消灭疾病和死亡的人,而是能帮助病人面对疾病与死亡威胁却仍然充满幸福感的人;
好父母不是能替孩子遮蔽一切风雨的人,而是能永远站在孩子身边陪伴孩子的人。
这就是很多绝症病人所面临的最绝望的事:不是疾病本身,不是病痛本身,而是极为强烈的“被抛弃感”,让他们感到无比痛苦。
02
奥斯卡从此不再说话,饿了不说,渴了也不说,谁问都不说。
幸运的是,这个医院的院长是个具有人文关怀精神的人,他知道这个时候病人最需要的就是陪伴,于是他为奥斯卡找来了医院临终关怀的志愿者“玫瑰夫人”。
当奥斯卡见到玫瑰夫人时,他向她提了一个问题:为什么装笤帚的柜子门只有从外面才能够打开?
玫瑰夫人回答:为了防止笤帚晚上逃跑啊。奥斯卡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奥斯卡又问: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我快死了?
玫瑰夫人回答:因为你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告诉你?
在奥斯卡抱怨周围人的放弃时,玫瑰夫人毫不客气地指出:并不是只有你自己会死,所有人都会死,某一天,你父母,我,都会死。
奥斯卡强调:但是我会先死。
玫瑰夫人说:你认为你先死就拥有很多权利了?甚至是忘掉别人的权利?!
奥斯卡恍然大悟:抱歉,我忘了,你们也一样,有一天也会死。
这就是玫瑰夫人,她以自己的智慧和真诚打开了奥斯卡的心门。她没有把奥斯卡当做一个危在旦夕的病人,而是把他当做一个可以平等对话的人。
03
技术化时代,人们太看重技术在挽救生命中的作用,太看重生命的物质延续,忽略了绝症病人本身的感受。
医生和家属努力用技术去对抗死亡,如果不成,就干脆放弃,他们不知道在对抗与放弃之间仍然可以大有作为,那就是陪伴。
陪伴或许改变不了疾病本身,改变不了疾病恶化的进程。但是,那种温暖、支持、无限的爱心与耐心,却可以将一个病人的绝望变为希望,焦灼变为宁静,痛苦变作哲思。
人都是向死而生的,但是在真正面临死亡时,什么样的人可能淡然处之?
那就是精神上没有遗憾的人。
玫瑰夫人这样充满爱心、智慧和创造力的陪伴,为一个临终病人“有尊严地安然地死去”提供了无限的空间。
陪伴给病人和陪伴者都带去了魔法般的礼物:在陪伴中让病人与死亡和解,在陪伴中让陪伴者发现生命的意义。
当物质的生命再也无能为力的时候,陪伴,让精神的生命无限地升华乃至于生生不息,直到永远。
04
玫瑰夫人告诉奥斯卡,她的家乡曾有一个传说,每年的最后十二天,可以猜出明年十二个月的事情。
只需认真观察每一天,就可以浓缩每个月的事。“那这样我们来玩一个游戏,从现在开始,你仔细观察每一天,对自己说,这一天就是十年。”
于是,这一年12月份的最后12天,奥斯卡开始每天给上帝写一封信,把每一天当做十年来生活,每天对上帝许一个愿望。
这个故事就是将奥斯卡生命最后12天的每天日志,但他的每一天,都是以人生阶段的形式一一呈现。
这12天,奥斯卡经历从出生,到青春期爱上一个女孩(佩吉),再到结婚,最后面临死亡。
在这个过程中,奥斯卡了解到了男孩和女孩单纯亲吻不会怀孕,也明白了陪伴在左右才是真正爱一个人,以及面对死亡时,对生命的感恩与安心才是最大的智慧。
就是以这样大跨步走完一生的方式,奥斯卡的生命浓缩在了最后十二天。
05
故事中还有一个很动人考究的细节。也就是在圣诞节的时候,玫瑰奶奶送给奥斯卡了一份礼物:
那是长在撒哈拉的植物,一生只能活一天。种子一接触到水就会发芽,生长,然后枯萎、凋零,到晚上就一切结束。
作为一朵花,它很孱弱,但是它勇敢地完成作为一株植物所有使命,在一天之内,像一个英雄一样,没有懈怠。
这个细节在主题上很点睛——生命有长短,但应该完整而有尊严。
有人从出生活到100岁,其中有多少时间是在虚度,小奥斯卡只剩12天的日子,他却在认真地过好每一个10年。
其实不觉片子在说着怎样的深刻人生道理,小主人公身体上的疼痛,并没有阻挡他内心里的幸福,之所以能做到如此的坦然,其实是因为他的单纯和“无知”,几岁的孩子,能有多少人生的体验,懂得多少?他只单纯的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什么,开心与否,把每一天当作10年来过,对他来说也只是一种无奈的选择,也只有这样,才能在短的几天内,体会一辈子。
玫瑰夫人又是一个怎样的角色呢?脾气暴躁,不相信爱情,对亲情也似乎没什么感觉,整天抱怨,觉得自己在抑郁,她又真的懂得多少人生,能叫一个垂死的孩子积极地走完人生的最后几天呢?
都不见得,究竟是她帮助奥斯卡快乐地过完了短暂的一生,还是奥斯卡温暖了她的心,让她能不再浪费生命,积极地过完未知一生?
我想电影是在试图告诉人们,其实生活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复杂,你怎么过,她就是什么样。人生可以很长,也可以很短,也许“长”和“短”根本就不适合用来形容人的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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