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图书馆学报》2024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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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文献学是在数字环境下，利用数字技术以及以数字技术为基础的现代技术对中国古代文献进行整理和研究的一门新兴学科。数字文献学是传统文献学的继承、发展和创新。数字技术给传统的文献研究带来了新的思路、新的角度、新的工具和新的方法。数字技术不仅使传统文献学的文本校勘、辑佚等更加方便，也大大拓展了传统文献学研究的视域，带来研究思路、方法上的发展与创新。数字技术可以对文献进行从字符级到知识级的处理，因而将对文献的研究深入、细化到字符、数据、信息、知识的层面，在更广、更深的层次来“辨章学术，考镜源流”。数字文献学不是传统文献学简单的数字化翻版，在理念、思路和理论、方法上都有其自身的特点。数字文献学的发展，并不是要取代传统文献学。一方面，传统文献学的研究可以得到数字技术的助力，另一方面，传统文献学的研究方法也可以给数字文献学的发展提供参考、借鉴。数字文献学不是用数字技术取代人在文献学研究中的主体地位。数字技术可以为研究者提供新的思路、新的方法，数字技术是文献学研究的助手和工具，而非消灭这门学科的敌手。数字时代人们对文献利用的要求以及现代技术的进步将决定数字文献学研究的重点与未来发展。

从1904 到2024 年，中国现代意义上的图书馆事业走过了120 年的发展历程，使命陈述引领着中国图书馆事业的担当与作为。中国图书馆使命陈述经历了开启民智、民众教育、思想教育、服务社会、文化传承的演进过程，图书馆事业相应实现了初步布局、体系建设、接收整顿、多元拓展、转型升级。在图书馆与社会发展双向互促的历史进程中，图书馆以思潮碰撞引领社会变革、以文教融合支撑救亡图存、以文化教育巩固新生政权、以知识服务助力改革开放、以数智转型赋能高质量发展，彰显出聚集知识资源以保全记忆、建设知识秩序以涵养文明、创造知识连接以推进创新、谋求知识福祉以保障权利的核心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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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成式AI 和GPT 类技术应用风靡世界。本文综合讨论AI-GPT 技术及其应用对知识管理的影响。AI-GPT技术应用生态已围绕代码生成及转换、文本生成及翻译、文生图及音频视频等功能形成，指出AI-GPT技术是变革信息管理（IM）的力量，正通过知识组织、知识检索、知识分析、知识服务、知识评价全面实现知识管理（KM）。提出KM=IM×AI，即通过信息管理与AI 的深度融合实现知识管理，提示AI-GPT 技术及其应用生态下可以真正实现知识管理，也在引发一场智能技术革命，值得学界和业界高度关注。

大语言模型的出现深刻改变了知识生产方式和用户获取知识及情报的方式，对科技文献的分析和服务工作也产生重要影响。本文在系统梳理专业领域大模型研究进展的基础上，总结专业领域大模型的技术路径和应用场景，分析科技文献大模型的现实需求和应用价值，研究设计科技文献大模型的技术体系框架，解决科技文献语料库规范化建设与多轮增量微调训练两大关键问题，预训练科技文献大模型，并基于科技文献大模型研发“星火科研助手”智能知识服务平台。本研究探索科技文献语料库的构建方法，即利用大规模科技文献原始数据资源，从全文段落文本、语步句子、阅读理解问答对等层次构建科技文献内容研读的预训练语料及微调指令数据集，实现科技文献大模型的预训练与微调；基于科技文献大模型研发“星火科研助手”智能知识服务平台，验证了科技文献大模型在文献综述、文献知识提取、文献阅读理解、学术写作润色、多语种翻译、论文校对及全文智能预审等多种典型科研场景中的有效性，展示其跨领域的知识理解能力，为构建智慧科研环境体系提供技术与场景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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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高等教育的质量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一个学科后备人才的质量，各学科都很注重领域内的高等教育问题，特别是教育教学目标及其实现路径问题。此类研究大都借鉴教育学及认知科学理论，但从图书馆信息学的角度看，这些理论存在一个不容忽视的缺陷，即它们都很少解释为什么高等教育目标实现需要依托学生充分的信息获取利用。这个空白或许不能期待教育学或认知科学领域率先填补，因为信息获取利用并非这些学科的基础概念，不太可能唤起他们对其指称的现象的关注。本研究以图书馆信息学的内生发现为基础，以“图书馆信息学概论”为案例课程，通过准实验方法，考察知识理解目标作为独特教学目标的合理性，以及信息获取利用对实现这一目标的作用，以期进一步验证已有图书馆信息学发现对这对“目标—手段”的教学法地位的预示，解释信息获取利用对人才培养的作用机理，进而凸显信息获取利用及图书馆信息服务在高等教育中的独特价值，同时为“图书馆信息学概论”课程、本专业其他课程甚至其他学科的课程提供教学改革启迪。研究结果显示，无论是从学生的主观感知还是从实现目标的客观路径来看，知识理解目标都显著区别于已有的其他教育教学目标，而信息获取利用在这一目标的实现中发挥不可取代的作用；其基础作用就是助力客观知识向学生的主观意识显现（可称之为“信息对客观知识的主观曝光效应”），此外还可辅助老师和学生检验学生对知识的理解程度，支撑为达成理解而开展的其他教学活动；知识理解目标的独特性以及信息获取利用对实现这一目标的不可或缺性赋予这对组合独立的教学法地位，要求教师和图书馆在课程设计环节和教学支持服务中，分别给予其足够的重视。依据上述研究结果，本研究还从图书馆信息学的角度对相关的教育学理论提出了跨学科反思和补充。

学术理论的创新发展是建构中国自主知识体系的重要任务。为探讨建构中国自主信息行为理论体系的有效路径，本研究采用内容分析法，揭示72 种国外经典信息行为理论构建过程中所采取的研究方法。分析发现，在这些经典理论构建的过程中，质性研究方法或路径占据主导地位，部分研究通过多元或混合研究设计开展。本文通过比较分析，揭示了当前国内外信息行为理论构建的差异，包括研究方法或路径的差异、质性研究方法的应用差异及多元或混合研究方法的应用差异，并分析了其中的原因；提出应基于中国情境和社会问题，推动质性研究方法及基于质性研究方法的多元研究方法或混合研究方法的应用，以助力中国的自主信息行为理论体系建构。

当人们面对生活挑战或环境变化时，需要通过重建心理承诺寻找生命的意义感，学界将这一特殊的人生历程称为生活转折。生活转折作为一个新视角拓展了信息行为研究的场域。本文首先解析生活转折历程的概念内涵，从广度、深度和社会文化三个层面明确其中的信息行为属性，进而提炼生活转折历程中的信息行为属性框架。其次，对现有英文文献进行理论溯源和研究方法梳理，并聚焦于五个重要的生活转折情境：健康危机、性别情境、移民群体、职场新人、灾难事件，从而挖掘多语境和多场景中人、社群、技术、社会文化规范等交织构成的演化信息行为。最后，从拓宽研究情境、革新研究方法、推动理论融合与演化、倡导积极的意义建构和行动反思四个方面对未来研究进行展望。本文旨在呈现生活转折历程中信息行为的研究脉络，梳理并揭示现有研究的“何以作为”，即面向多元情境、植根动态过程、交织复杂行为、凸显社会文化、实现意义建构，进而揭示该主题上可能的拓新方向，以期为未来研究“何以可能”提供参考。本文倡导本土的信息行为研究应该立足于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的需求牵引和问题导向，开创和构建中国特色信息行为研究的自主知识体系，将信息行为研究落到实处，为应对本土化的生活转折困境提供信息实践方案和政策引导。

立体化、全方位的数智融合信息分析方法是实现数智转型及促进大数据、人工智能与社会治理深度融合的关键。本研究在系统梳理数智融合信息分析方法形成背景与现实需求的基础上，按照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做的逻辑思路，深入剖析数智融合信息分析方法的基本内涵与功能定位；基于三元世界中的数据与知识，从物理世界、信息空间及社会系统角度，提出数智融合信息分析方法的基础理论框架；从构成要素、功能层次、运行机理角度，构建立体综合的数智融合信息分析方法论体系。本研究旨在为数智融合信息分析方法理论基础的完善，以及方法体系的创新提供规范性指引与借鉴。

社会化批注是用户开展社会化阅读的重要实践活动。借鉴计算机支持的协作学习框架和认知负荷理论，本研究采用实验法比较个体化和社会化批注对读者文本阅读理解水平的影响。实验结果显示，虽然社会化批注并未显著影响自我评估的阅读理解水平，但对专家打分的阅读理解水平产生了显著的正向影响。中介分析进一步表明，相对于个体化批注，社会化批注提高了读者的感知阅读支持，后者又提升了自我评估和专家打分的阅读理解水平；与个体化批注相比，社会化批注对读者的感知阅读干扰没有显著影响，而感知阅读干扰对通过两种测量方式获取的阅读理解水平也都没有显著的预测作用。理论层面，本研究有助于更加深入全面地洞察社会化批注对阅读理解水平的影响及其背后的作用机理。实践层面，研究结果对社会化阅读软件（尤其对其批注功能）的设计和完善具有重要的参考作用，也能启发阅读推广者思考如何引导读者利用社会化批注的积极作用提升对文本内容的理解和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