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乌海吗?
那时候的乌海,天是灰蒙蒙的,山是光秃秃的。风卷着沙呼啸而来,纵横而去,除了烟囱林立的主城区,到处黄沙赤地,绵延起伏,缺水、干旱,让每一滴绿色都显得那么珍稀。
那么,你见过如今的乌海吗?
“绿水金沙相掩映,湖光倒影浸山青”便是今日之写照。乌海曾是沙化、荒漠化较为严重的地区。因为地处乌兰布和、库布齐沙漠和毛乌素沙地交汇处,干旱少雨,风大沙多,全市荒漠化土地面积占总面积的比重高达约60%,是自治区乃至全国沙化、荒漠化较为严重的地区之一,年平均蒸发量是降水量的34倍多,曾被称为不适宜人类居住的地区之一。
因为植被稀少,在不少老乌海人的记忆中,“一年一场风,从春刮到冬”曾是一段分外痛苦的经历。
而乌海人治沙、平沙、用沙的故事,亦可以写成一部壮美的史诗。
在乌海的山头上,你时常能见到一个人带着工人浇树,给葡萄抹芽定枝的老人。他就是乌海市治沙站林业队队长董研生。从2005年到2015年,他在白独贵湾驻守了10年,带领大伙儿在沙地里种下万余株各类树苗。
董研生,一个乌海人并不陌生的名字。白独贵湾上几乎每棵树下都有他的足迹,他能说出每一片林木甚至每棵树的年龄和故事。
昔日的白独贵湾,沙丘一座连着一座,每遇大风天气,白独贵湾就成为“风口”,狂风经过,发出嘶嘶呼啸,卷起的黄沙一路“挺进”。
“没路、没水、没电,更没有一间房子,四处黄沙漫漫,一年一场风,从春刮到冬,条件十分艰苦。”回想起曾经,董研生仍记忆犹新。
当时,有志于防沙治沙,发展沙产业的企业、团体纷纷前来考察。但到过现场的人,面对滚滚沙浪和不时窜到脚下的四足蜥蜴,无不瞠目结舌,悻然退却。李白诗曰:“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考察者惊叹:“开发白独贵湾,难于上蜀道。” 时任治沙站的生产队长董研生与六七名同事,背上干粮和水,进入白独贵湾开展为期10多天的道路勘探工作。“沙漠中行走异常艰难,7公里的直线距离,要走五六个小时,中午烈日当头,晒得没办法,只好躲在稀疏的柠条下纳凉,晚上工作至深夜,必须借助城区模糊的灯光才能找见回家的路,否则会迷路。”董研生回忆说。“当时根本没有路,车只能停在很远的地方,我们徒步走进来。由于出入不方便,我们中午不回家,就在沙漠里扎个帐篷,有时风大把帐篷直接掀倒,我们吃的都是混着黄沙的馒头和咸菜。”朱丽感叹道,“有时候刚栽好了一片树木,一夜狂风过后,树木就完全被流沙掩埋了。看到这种景象,大家的眼圈都红了。”
从2005年9月进入工地,到2006年5月植树造林结束,参与治沙的上百名干部职工,几乎没有休过一个星期天和节假日。每天出入工地,两头不见太阳。天刚蒙蒙亮,白独责湾已是车水马龙太阳早已落山了,工地上依然回响着劳动的节拍。一座座沙山被他们削平;一条条深沟被他们填筑。当时工程指挥部的日志上明确地记载着:削平项目区第一座沙山,六台推土机用了整整24天。填筑输水主管道第八条深沟,16台大型挖掘机、推土机、运输车辆一干就是5个月。5000亩沙障扎制任务,完全是在严冬“二九”到“五九”之间完成的。一寸一寸,一尺一尺……在恶劣的环境下,林业员工克服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只用了200多天的时间,就使白独贵湾奇迹般地实现了地下水利管网、地上交通路网、空中输电线网和防风固沙林网的全方位配套。
19年来,他坚持沙海植绿,不惧恶劣环境和防沙治沙的艰难困苦,与干旱和漫漫黄沙抗争。19个寒来暑往,大山见证了生态建设者的辛勤付出,白独贵湾森林覆盖率由0变为60.35%。
今天,在白独贵湾筑起的2.8万亩绿色长廊,牢牢捍卫着乌海的南大门,几十载的追绿路,董研生用不屈不挠的奋斗终于换来了今天的推门见绿,移步是景。绿进沙退,不仅书写了乌海人波澜壮阔的治沙传奇,也书写了乌海人守卫家园的壮丽诗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