讣告

文化   2024-10-07 18:12   山东  

中国评剧院演员韩淑雯,于2024年10月5日在京逝世,特此哀悼

韩淑雯(中国评剧院演员简介)

韩淑雯,1960年8月14岁的韩淑雯考进了中国评剧院学员班,很多的老艺术家都给她说过唱。如:张润时给她说过《喜荣归》、李再雯《苦菜花》、《李双双》、《桃花庵》、喜彩莲《袁天成革命》、《桃花庵》、《井台会》、《朱痕记》等等。

在中国评剧院与谷文月合作了很多戏,如《花为媒》、《杨三姐告状》、《水冰心抗婚》、《牡丹仙子》等等。

自1981年接替了赵丽蓉老师的“阮妈”这个角色以后的十五年间,她随团走遍了祖国各地大江南北,其间1986年赴香港地区演出受到好评!

如今的韩淑雯与“评剧”结下了永远断不了的缘!虽早已退休在家,但她还常去“陶然亭评剧乐园”与爱评剧的戏迷观众见面!

著名评剧表演艺术家韩淑雯老师的纪念文章《我的恩师,吾辈楷模》。

韩淑雯

  文革后剧院恢复排演了《花为媒》《杨三姐告状》《御河桥》《牡丹仙子》《水冰心抗婚》《珍珠衫》《梅玉良缘》等传统名剧和新编历史剧。

  1980年,剧院复排《杨三姐告状》,我有幸扮演赵丽蓉老师出演的杨母的B角。在此之前,我基本上以青衣闺门旦为主,这次因为角色的需要,我跟随赵老师学习老旦、彩旦行当,那年我35岁。说起来也挺有意思,想当初赵老师与新凤霞老师合作复排《杨三姐告状》时扮杨母也是35岁,不巧不成书,两个35不能不说是个缘份吧。赵老师人很随和,她心地善良,对我这个B角学生很负责的传帮带。当时我们都住在王府仓大院,我在前院,赵老师在后院,一有空我就跑到后院跟老师学戏。我是地地道道的北京满族人,而杨母要说一口唐山话,老师不厌其烦的一句一句的教我唐山话和一招一式的动作。记得有一段戏是高三接杨家母女时,杨母跑出去开门这段,我是很轻快的跑过去的当时,赵老师的老伴盛弘叔在旁看到了,对我说:“你老师的步子是在跑,但又不光是跑,她是向前奔!杨母年记大了,脚下步子要沉,不能轻飘飘的,身子不能笔直,应该有点向前倾。”这时,赵老师又加一句“用眼神往前领”。于是,在赵老师家的那不大的空间转着圈的一遍一遍的练。

  在“探亲”一场戏中,杨母有一个高难动作,就是杨三姐与高小六争吵,高小六一拍桌子把杨母吓得从炕上掉下来。这个动作完全是在情里当中又很有戏剧性。每演到此,观众都反应强烈、掌声四起。这段戏确实很好看,观众很喜欢,但杨母从炕上掉下来的动作实在太难了,这个动作不光是一个午台技巧问题,而是在特定的环境下、集心里素质、惊慌、紧张为一体,这绝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为了学习这个动作,当时赵老师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她老人家不可能一遍一遍的给我作示范,只是说“你看吧”。于是,我抓住每次演出机会,认真的学,仔细的看。记得,有很多人帮助我学习这个动作,花砚茹、王一帆、程乃炳、谢永祥等老师从舞台的各个角度帮我观察。特别应提到的是程乃炳老师,他本人是搞舞台美术的,为了帮我找技巧,他把这事告诉了他老伴,他老伴在北京舞蹈学校任教的,于是,他老伴在家里地上铺一件大衣、从炕上往下摔,帮我找范儿然后让程乃炳转告给我。记得当时,我下决心刻苦的练,着了魔似的每天摔几十遍,腿上摔得象大紫茄子似的青紫一片。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老师和众多朋友的帮助下,终于完成了任务,这件事在我的艺术生涯中印象深刻,也可以说迈上了一个新台阶。

  1980年3月8日是我最难忘的日子。那天晚上我们去北京焦化厂演《杨三姐告状》,不巧赵老师的老伴盛弘叔患病在急诊室观察,为了不影响演出,我提出我去医院照顾盛叔,让赵老师安心演戏。可赵老师不放心,找到院领导说:“让我的学生演吧!她行!”经领导一再商量,戏票已经卖出去了不能回戏,只有我去演了,这是我跟赵老师学戏几个月来第一次出演杨母,虽然很不成熟,但基本上没撒汤没漏水的完成了任务,从观众和同台演员的反映来看还是通过了。从此以后,每次团里按排演出总是连续三场戏,赵老师演两场,我演一场,为的是增加我实践的机会,在实践中不断的提离。

  1982年,我们团到河北迁安矿演出,出发前,得知赵老师因不慎把脚崴了,临时又让我扮演“花为媒”阮妈。因为我很迷老师的戏,平时也留心学,所以这次我又大胆的接了阮妈这个经典角色。这两出戏就是在这种特定的环境下接过来的。

  一次,赵老师看过我的戏说:“你敢接我的活儿,你胆子就不小,你学我一个手指头都不带差的,得加强内心戏!”同年又排演了《牡丹仙子》冬青婆,这个戏原来也是赵老师的角色,唱腔都创出来了,老师又上不了,又让我接过来了,这个戏也是很有光彩的,曾经到香港地区演出受到各界的好评。

  1986年,我们去香港演出,在香港我和赵老师、花砚茹、筱玉霜、张秀兰住在一起。除非有大的活动,赵老师基本上就是休息,也不去逛街,为什么呢?因为她要养嗓子。她说:“我这条嗓子,一分短八厘,得把劲儿留到台上使”。可见她对工作的极端负责任。

  那时有一个552政策,即5个月在城里,5个月下工矿农村,2个月机动,所以我们下乡演出的机会很多。为了照顾好老师的身体,每次下乡演出,我都跑前跑后的照顾老师。那时条件很差,生活也很苦,早上起床第一件就是想办法找到开水给老师沏杯茶,因为老师有这个习惯。然后到集上买几根油条什么的,或是熬点梨汤藕汤,老师最爱喝,特别是老师喜欢吃两个溏芯的鸡蛋,不老不嫩的吃起来特香又增加了底气。

  我和赵老师的关系处得象母女一样亲,一有空儿她就教上我几句唱段,或是给我讲讲以前的小故事或是逸闻趣事。那时,我们娘俩无话不谈,一起上班,在一个台口演戏,住在一个大院里,从剧院工作到家庭生活,我们师徒成为了好朋友。

  赵老师是个非常幽默的人,她不习惯学生在她面前一本正经的样子。有一次聊起孩子,老师说:“我那三个儿子小时侯可听话了,那天我给他们买了点酥皮点心,我让他们托着吃就忙着干活儿去了。等我再进屋一看,三个秃小子坐在床上排成一排脱的光光的在吃点心,我赶忙问:你们干嘛呢?怎么不穿衣服?三个孩子一快儿说:您不是让我们脱了吃吗?嗨!我是怕你们吃酥皮点心掉渣,让你们托着吃,谁让你们脱了吃呀!?”哈哈哈,老师自己绷着脸不乐,可把我们逗得前仰后合的。

  赵老师艺术炉火纯青,在为人方面也是极好的,她常说:“我教你戏首先要教你做人,要有戏德。”一次到唐山演岀,很多观众请赵老师签字留念,我亲眼看到老师给他写上:“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的题词,当时我还不理解,现在回忆起来是多么耐人寻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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