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云本以为百密一疏,谁知道最不靠谱的竟是潘一楠自己!
潘一楠直到天擦黑才醒来,一睁眼,他有几秒钟的迟钝,不知道自己身处哪里,他坐起身,才发现白秋云就这么趴在床边睡着了。
白秋云!
对了,潘一楠想起来今天他们一家来白家拜访,他喝多了,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秋云……”他轻唤了一声,但是白秋云毫无反应。
潘一楠下床,准备将白秋云抱到床上去睡觉,可一触碰,白秋云就醒了。
“呀,我怎么睡着了?几点了?”白秋云一看天黑了,立马起来看时间,“都这个点了……”
“秋云,对不起,我喝多了。”潘一楠尴尬地挠挠头,“给你们添麻烦了。”
白秋云瞥了他一眼,心想,你差点给自己带来大麻烦了。
“没事,我出去看一下我爸妈在做什么。”白秋云出了房门,看到孙近香在厨房热火朝天地炒菜,白永革带着两个孩子在玩,不见白飞扬和任心瑶的踪影。
“妈,飞扬和心瑶呢?”她走到厨房门口。
“哦,一楠他爸喝了点酒,他妈不是晚上还得赶回医院嘛,飞扬就开他们家车把一楠爸妈送回医院了。他们俩正在坐车回来的路上,马上就该到县里了!”
“妈,你怎么不叫醒我们呢,我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我哪敢啊?一楠喝多了乱说话,我都心惊胆战的!一楠妈生了这病,可不能受刺激!既然咱揽了这活,就不能出岔子啊!”孙近香忧心忡忡地说,“本来我也当是演戏,可一楠爸妈不知道啊,他们那样真诚,真把你当成了未来儿媳妇,把牛牛当成了亲孙子!唉……”
孙近香话音刚落,就看到潘一楠从客厅走来,“阿姨,我喝多了是不是说错话了?”
“还好,你爸妈没看出来什么。一楠,你酒醒了吗?头疼不疼?”孙近香关切地问潘一楠。
她说潘一楠父母把白秋云当成了未来儿媳妇,她又何尝不是把潘一楠看成了未来女婿呢?
“阿姨,我头不疼,喝点水就好了。”
白秋云二话不说给潘一楠倒了一杯温水。
“谢谢。”
潘一楠喝了口水,去院子里给父亲打电话,问母亲是否还好。
“你妈今天高兴坏了,到了病房都在哼着歌,其他病友看你妈这样子,也都乐得不行,开起了茶话会。护士都来让安静一点!”潘爸的语气透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一楠,你喝多了,明天再回来吧,你妈这儿有我呢!”
“行。”
天都黑了,来往县城和市区的中巴车也都停了,车子也被开回去了,潘一楠于是留宿了一夜。
两个人下午都睡足了觉,晚上自然没有睡意,几乎是一前一后地来到院子里。
“师兄,认床吗?”白秋云问。
“不是,我不认床的,值夜班的时候再单位也能睡得香。你忘了,下午我们都睡饱了。”潘一楠笑笑说。
“也是,我还以为你认床。”白秋云说,“今晚月色不错,要不我带你去果园那边走走吧!”
“好啊!”潘一楠欣然答应。
两个人骑着自行车并排地行驶在皎洁月色下,白秋云骑得稍快,潘一楠跟在后头,看着她的背影,一如当年在学校的模样,丝毫未变。
岁月和生子并没有让白秋云变成另外一个人,反倒让她变得更加坚毅和勇敢了。
“平时晚上,你也一个人骑车来果园吗?”
“我不是跟你说过嘛,晚上有什么事,都是飞扬过来。其实县里治安挺好的,你看晚上路上都没人!”
潘一楠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说:“你一个女孩子,最好还是注意一下安全。”
白秋云噗嗤一笑:“我都是孩子妈了,哪里还是女孩子?!”
潘一楠猛地骑到白秋云前面,一只脚踮地,停下车子,认真地看着她说:“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善良、真诚、热烈的女孩子。秋云,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孩。”
白秋云脸一红,没说话,绕开潘一楠,骑走了。
潘一楠也觉得失态,他现在实在不该说这么暧昧的话。
若不是喝了酒,他恐怕也不会把内心深处的话说出来。
晚上的果园静悄悄的,工人也都下班了,只剩一个值班人员在里面睡觉。
黑马大老远就听到脚步声,守在果园门口。
它能从脚步声判断出来人是主人还是陌生人,警觉性一流。
它来到潘一楠身边,用力嗅了嗅,过了一会才失望地躺在了一旁。
“黑马,瞧,我给你带骨头来了!”白秋云说,“给你吃顿夜宵。”
她转头对潘一楠说:“黑马还是张澈之前养的,很有灵性的一条狗,果园平时就靠它守卫着。”
潘一楠没想到白秋云这么平静地提起张澈,反倒自己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这些葡萄的品种也是张澈那年去宁夏那边跟朋友请教,回来培育的。有时候我看着这么大的果园,就觉得张澈从未离开过,他一直陪着我。所以——我懂得你现在的心情,我今天看到阿姨的状态很好,真的打心里高兴。她手术那天,我也过去可以吗?”
“当然!到时候我开车来接你!”潘一楠赶紧回道。
“不用了,我做班车过去很快的,干嘛要你跑一趟!”白秋云就是这样,能自己做的事绝不麻烦人。
“你说,七夕那天,在葡萄架下真的能听到牛郎织女的说话声吗?”潘一楠看着面前的葡萄藤说。
“我还真没试过,七夕好像快到了吧,到时候你要是有空可以来试试!”白秋云是不信这个的,从前只有郝婷信。
两个人站在葡萄架前说了好一会的话,直到夜风凉了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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