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知道了。”孙近香说完就急着挂了电话。
白飞扬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明明他前一秒是高兴的,自己喜得爱女,可听了母亲的语气,感受到了母亲的失望,他忽然觉得有点泄气,仿佛没有达到母亲的要求,他是个罪人。
就像是小时候,他兴冲冲拿着八十分的试卷回家,本以为母亲会高兴,结果母亲垮着脸问他怎么没考满分的场景。
“飞扬,你做爸爸了,从此以后多了个宝贝闺女陪着你跟心瑶,多幸福啊!”白秋云说完才发现弟弟的神色不对劲,联想到他应该是给孙近香打完电话才这样,便能想象出来弟弟的心境。
她拍拍白飞扬的肩膀说:“日子是你们自己过的,我之前跟你还有心瑶都说过,爸妈年纪大了,思想难以改变,所以你要维护好你们自己的小家庭,你跟心瑶才是主体。别因为一些七嘴八舌的声音冲淡了自己内心的幸福。”
“姐,你说得对,我就是……唉,想什么呢?我闺女多好看啊,疼她都来不及呢!姐,你小时候肯定受了很多委屈吧?”白飞扬有些哽咽。
“还好,你忘了,我之前的名字叫‘娟弟’,后来不是我硬要改掉了么?男孩也不是生下来就要继承皇位的,女孩也不能就这么认命了,都是来这世上活一趟,分什么高低贵贱,自己别看轻自己就好。”
白秋云早就决定了,任心瑶不管生的男孩女孩,她这个做姑姑的都一样疼。
“我们家多了位小公主,真是件大喜事,牛牛有妹妹了!来,这是姑姑给你的见面礼!”病房里,白秋云从包里掏出一个红色的首饰盒,缓缓打开,里面是一枚精致的小金锁。
任心瑶虚弱地看了一眼,“姐,你啥时候买的,干嘛这么破费?”
嘴上这么说,却感动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姐给咱闺女买的,收下呗,姑姑的一片心意!”白飞扬收起锦盒,放在女儿跟老婆中间。
“谢谢姐!”
“客气啥,一家子!”
小金锁白秋云一个月前就买好了,正面是祥云,背面是个“福”字,下面还挂着三个小铃铛,是当下最时兴的款式。
白飞扬给女儿取名“白灵菲”,希望她充满灵气,又能跟花朵一样芳菲。
月子里,白秋云尽量让白飞扬在家陪老婆孩子,果园的事她包揽了绝大部分。
“妈,心瑶坐月子,你要带牛牛,还要带菲菲,太辛苦了。以后两个孩子大了,肯定感念奶奶的不易,会好好孝顺你的。”白秋云一上来就给孙近香扣了顶高帽子,堵住了孙近香对重男轻女那一套的念叨。
她是想让母亲明白,不论男女,都改变不了她当奶奶的事实,人心换人心,她对孩子好,孩子长大了也会成为重情重义的人去孝顺她。
果园不是很忙的时候,白秋云会把儿子带过去,她处理工作上的事,牛牛就在办公室里扶着沙发慢慢挪步子学走路,乐此不疲。
跟何总的合作,最终还是在果园敲定了,何总按照白秋云的要求,付了一个季度的定金。
“何总,晚上留下来,我请您吃个饭!”
对待客户,请吃饭那可不是最基本的礼仪么,白秋云懂得变通,她知道这已经不是面对那些水果贩子个体户了,果园也许会迎来一个新的阶段,她需要应酬了。
“你是女士,当然应该我请这顿!”
“不不不,何总,我是女士,但我也是乙方,希望你不要拿性别来卡我,我跟我弟弟作为合作方,本来就该请您吃饭!”白秋云说完就给白飞扬打了电话,让他去订饭店,然后把时间地点发过来。
何总还算绅士,并没有让白秋云一个女人喝酒,但是应酬免不了喝酒,只能白飞扬陪何总喝了一些酒。
“白老板,听说你刚添爱女,我也没有准备什么,小小红包,不成敬意,希望孩子健康成长。”何总说着没有准备,却掏出了一个红色烫金的红包。
“何总,您实在是太客气了,这份心意我心领了,感谢您对小女的祝福,红包我不能收!”白飞扬没读过多少书,面对着何总这样的人物,他结结巴巴才组出这么一句委婉拒绝的话来。
没想到何总爽朗一笑,放到了桌上,转到了白飞扬的面前。
“这是给孩子的,你替她收着,小小意思,不用放在心上。”
“何总,能交到您这样的朋友,是我跟飞扬三生有幸,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白秋云举起茶杯跟何总碰了碰,大大方方表达了自己的敬意。
酒过三巡,何总才说:“其实我说的朋友是一位医生,他叫潘一楠,白女士认识吧?”
白秋云已经丝毫不意外了,“当然,潘医生是我的学长,也是我的朋友。没想到何总跟潘医生认识。”
“我因为之前在潘医生那看过诊,一来二去就熟了,平时我们喜欢打篮球,经常约着一起打球。给客户送水果这个点子也是他给我出的,还跟我介绍了你们果园。他说你曾经是一名出色的医生,非常细心,现在经商种水果,想必也是精益求精,所以我毫不犹豫选择了你们。”
“谢谢何总的信任,也谢谢我的学长,哪天我还要请他吃顿饭表示感谢呢!”白秋云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她又欠潘一楠人情了,这顿饭于情于理是必须得请的。
“他最近恐怕没时间了。”何总说。
“怎么了?”
“一楠母亲生病了,他最近忙工作,一有时间就要去病房照料,挺不容易的。独生子嘛,也没个兄弟姐妹分担这种压力,不过我相信一楠,他心态一直都不错。”
“阿姨生病了?不严重吧?”白秋云想起那个看起来精明强干的女人还觉得有一道冰冷的目光向她刺来。
“宫腔里长了一个肿瘤,还好是良性的,切除了就好。”何总说,“前两天我还去看过,恢复得不错,应该很快就能出院。”
白秋云点点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何总离开后,白飞扬对白秋云说:“姐,潘医生给我们介绍了生意,他母亲现在又生病了,按理说,咱们应该给他打个电话慰问一下。”
“你说得对,我来打吧。”白秋云其实有点怯,对潘一楠她是避之不及,现在却要主动给他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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