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建业梦碎“建邺”！
文摘
2024-09-23 10:35
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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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历史的正门与侧面2009年8月，季建业从扬州市委书记被调任南京市市长，成为副省级干部。在赴任南京时他踌躇满志地说，“广陵至金陵，建业赴建邺”。作为昆山神话的缔造者、扬州经济高速增长的推动者，季建业延续在昆山和扬州的思路，大拆大建，大兴土木，要把南京来个大变样，全城开挖、尘土飞扬。代表性的工程有四个：大行宫砍树、三中路改造、雨污分流和炸掉城西高架。南京核心区域大行宫民国期间栽种的梧桐树被大量砍伐，街道被开肠破肚，工期延续数年。在季建业看来，拆迁需要强力推动，他说过，“只要不死人，怎么来都行。”在他的压力下，下属官员将目标层层分解，确定时间节点，要定时定量的完成。为了赶上拆迁进度，不惜采用连坐的方法，某小学生的奶奶是钉子户，就给小学生停课来给家长施加压力。每年的江苏省和南京市两会上，都有代表委员反映南京城市建设中的突出问题，但效果不彰——“他总有理，理总在他”。因此，季建业被南京市民称为：季挖挖、推土机市长、砍树市长。文革期间的1974年，季建业参加了数个月的苏州地委党校中青年干部班，1975年3月培训班结业被分配到沙洲县委宣传部工作。沙洲县就是现在的张家港市，1986年9月改名设立县级市。吴县是苏州下属县，1995年6月撤销吴县，设县级吴县市。2000年12月撤销吴县市，改设苏州市吴中区和相城区。季建业的妻子叫高乃维，其父亲高德正曾任江苏省常务副省长。高德正到苏州视察时，曾不止一次当众介绍季建业是其女婿，要大家多多关照，多多批评。1992年8月，任吴县市委副书记兼苏州太湖度假区党工委书记、管委会主任。1996年1月，任苏州昆山市委副书记、常务副市长。2000年8月，任昆山市委书记，至2001年7月。2022年全国百强县排名中昆山市稳居第一，已经是连霸18年。而昆山神话的起始就在季建业主政昆山的这几年，昆山承接新加坡、欧美、上海等地产业转移，经济排名迅速提升，为昆山成为全国第一县级市奠定了基础。季建业为人强势，当副市长时架空市长，当市长时架空市委书记，从昆山市就开始了。到扬州后，大权在握的季建业放纵了起来，重来不足自己的在办公室里工作。所有找他办事的需要找到季建业长期租住的豪华酒店的套房里，他在这里长期办公。一些需要季建业亲自审阅、批示的材料、文件及听取的汇报，需要下属们在办公地点和酒店之间来回奔波。祝梅与季建业的关系始于2001年，当时季建业刚从昆山来到扬州，祝梅是扬州西园饭店的服务员。两人相识后，祝梅专门照顾季建业在扬州的衣食起居。据与祝梅相识10多年的陈先生介绍，季建业的母亲认祝梅为“干女儿”。不久后，祝梅成为萃园城市酒店的副总经理。从案情公布来看，祝梅是季建业案最先被协助调查的，时间大约是2013年5月左右。知情人称，2014年4月左右，被协查了近一年的祝梅回到家中，朋友们请她吃饭，“她对季建业案子只字未提”。季建业在扬州工作期间曾和祝梅约定，如果想要约会就以彼此所知道的暗号发短信告知对方，此办法一直沿用至季建业离开扬州结束。季建业调至南京后，两人见面次数就少了很多，但祝梅仍然每隔几个月就前去看望季建业，地点是季建业在南京所住的汉府饭店和宁海路66号。有时，季建业也与祝梅在扬州珍园约会。第二位是金秋芬。金秋芬起步于共青团县委秘书，后历任乡党委副书记、乡长、书记，区委常委、副区长等职，2007年被提拔为扬州市环保局局长，季建业是出了大力的。2014年6月，金秋芬因涉嫌严重违纪接受组织调查，并于同年8月被移送司法机关依法处理。2015年1月9日上午，检方起诉金秋芬利用职务便利，收受他人钱物合计113万余元。扬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审理此案。开庭当天，金秋芬身穿灰色毛领大衣，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在庭审过程中，一向淡定的金秋芬在回答相关问题时流下了泪水。2016年6月2日，江苏高院二审裁定：金秋芬犯受贿罪、贪污罪，决定执行有期徒刑6年，并处罚金人民币45万元。第三位据传是扬州市发改委的一位副主任，其原来只是市政府的打字员，没有几年就当上了副县级干部。季建业在扬州任市长3年，任市委书记5年，8年间扬州的工业总产值从2001年的925亿元达到2008年5000亿元，扬州有了长江大桥、火车站，城区扩大了一倍多，推进了古城保护，获得了“联合国人居奖”。2008年，季建业更是以扬州市委书记身份，入选中国城市竞争力研究会评选的中国城市十大风云首脑之一。2011年3月，江苏省委常委、无锡市委书记杨卫泽转任南京市委书记。杨卫泽1962年8月生，比季建业小5岁半，交通口出身，出任过江苏省交通厅长、苏州市长。和季建业一样，杨卫泽也是强梁霸道，说一不二的主。杨卫泽和季建业为了争夺南京市的主导权，多次交锋，虽然季建业也是副省级干部，但杨卫泽是省委常委和市委书记，季建业多次处于下风，不得不开始雌伏。但两者严重不和早就摆在台面上了。杨卫泽对季建业主推的耗资183亿的南京市雨污分流工程，进行公开批评，称其是“表面文章，劳民伤财”。那段时间南京市委开民主生活会，每个人都要自我剖析，季建业自我批评的主要问题正是雨污分流工程。“季建业每交一次自我剖析材料，都被杨卫泽打回去，前后反复三次，这在官场中非常罕见。”甚至在季建业被查的当天，杨卫泽在会议上发表讲话，称“秋高气爽、天高云淡，令人心旷神怡”。杨卫泽和季建业也不是事事都对立，他们都和南京玄奘寺方丈释传真过从甚密。释传真和其安徽颍上同乡少林寺方丈释永信一样混迹官商名利场。对释传真而言，官商名利场是他弘法利生的阶梯。对官商而言，名寺高僧，又是政绩商机的助推剂。释传真曾经送给季建业一双鞋拔，不久之后他就听说季建业被中纪委提拔到北京去了。2022年，有游客在南京玄奘寺，发现吴啊萍供奉侵华日军战犯牌位，释传真被免去玄奘寺方丈职务。2013年10月16日凌晨2时许，南京汉府饭店一豪华套房，正在熟睡的季建业被中纪委人员叫醒，被带往北京。2013年10月17日，季建业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接受组织调查。2014年下半年，南京市六合区委书记娄学全、溧水区委书记姜明、建邺区委书记冯亚军的仕途宣告终结。其中，娄学全在家中上吊自杀。姜明，2015年02月03日决定逮捕，6月30日提起公诉，11月5日一审判处其有期徒刑九年零三个月，并处没收财产人民币八十万元。冯亚军，2016年1月4日提起公诉，2017年2月22日，被判处有期徒刑四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三十万元。2015年4月7日，季建业因受贿罪被判有期徒刑15年，并处没收个人财产人民币200万元。据媒体报道，季建业在接受组织调查期间，积极配合调查，并写出了万余字的《我的悔过书》，成为反腐败的“典型教材”，不良的政商关系也有了更明确的注脚。季建业写道：“过去比革命先烈的精神多，比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高尚品德多，比老百姓穷苦生活多，比出的是斗志，比出的是精神，比出的是作风。但渐渐看到周边的一些企业家住豪宅，坐豪车，乘私人飞机，生活奢华，财富积累享用不尽，产生了羡慕心理。”从1999年底至2012年下半年，季建业本人或通过其特定关系人非法收受单位和个人给予的财物共计折合人民币1132万余元。季建业受贿多发生在他在昆山、扬州任职期间。季建业担任南京市长时引发巨大争议的雨污分流工程，未显示有受贿事实。庭审显示，季建业受贿十分谨慎，不是多年的朋友不收，受贿数量在落马的副省级干部中不算多。季建业先后21次接受7人行贿，包括商人6名、党员干部1名。其中徐东明、朱天晓、朱兴良3人给予的财物折合人民币达1065万余元，约占季建业受贿总额的94.1%。2000年4月至2009年11月，季建业本人或者通过其近亲属，先后4次收受苏州市锦联经贸有限公司法人徐东明给予的财物，共计折合人民币789.6万余元。2000年10月至2010年6月，季建业先后9次收受江苏吴中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朱天晓所送财物，共计折合人民币241.29万余元。2007年10月至2010年6月，季建业先后2次接受苏州金螳螂建筑装饰有限公司提供的家庭装修，价值人民币21.43万余元。通过祝梅收受该公司实际控制人朱兴良给予的现金人民币13万元。共计人民币34.43万余元。1995年2月至2011年9月，季建业利用职务便利，接受苏州市吴中经济开发区党工委书记张学仁的请托，为张学仁的妻子和朋友工作调动提供帮助。通过张学仁，季建业以低于市场价格50.26万元的价格购买了一块墓地。1993年3月，季建业接受吴县市金山石雕艺术有限公司法人何建青贿赂5万元，为该公司承揽昆山市城市广场路面铺设工程提供帮助。2001年至2009年8月，季建业利用担任扬州市市长、扬州市委书记的职务便利，为德豪（扬州）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谋取利益。季建业为该公司“瘦西湖新天地”房地产项目在获取土地使用权、推进拆迁进度、增加容积率等方面提供帮助，收受该公司法人周克辛给与的美元和购物卡折合人民币4.48万余元。2006年3月，季建业利用担任扬州市委书记的职务便利，帮助南京三邦系统工程有限公司承揽空调项目，通过祝梅非法收受该公司法人韦斌人民币7万元。季建业受贿从1992年担任苏州太湖度假区党工委书记、管委会主任手中掌握实权时开始，徐东明、朱天晓和朱兴良三人当时就与季建业相识。徐东明是季建业在苏州太湖度假区的老部下，与季建业关系最密切，两人经常聚会。1997年徐东明下海经商。由于季建业的帮助和扶持，徐东明的企业逐步壮大。1998年，季建业担任昆山市长后，在昆山宾馆改造上，徐东明找季建业帮忙承揽了部分业务，做成了这笔数百万元的业务。2006年，季建业在任扬州市委书记时，徐东明和同为季建业下属后“下海”的秦姓商人准备涉足房地产项目，看中扬州下辖江都市的一块地，想拍下来进行商业开发。季建业跟时任江都市委的主要领导打招呼，让后者在上述项目中给予徐、秦两人关照，后徐、秦果然顺利拿到地并进行了开发。2009年，苏州太湖度假区新建办公楼需要安装中央空调，季建业出面帮徐东明拿到业务。季建业甚至帮助徐东明外甥上了苏州大学，虽然其成绩与江苏省录取分数线差了十几分。2003年下半年，朱兴良拥有的装修巨头金螳螂建筑装饰公司进行股份制改造，为上市做准备。因为公司属于中外合资企业，根据当时的政策规定，需要五家法人单位共同发起。因为季建业对朱兴良事业多有帮助，比如扬州国宾馆的装修工程，就找到了徐东明和季建业的哥哥季建平，两人各投资120万元认购了1%的原始股份。2006年下半年，金螳螂公司上市后，这些股份价值大增。朱兴良跟徐东明、季建平提出让二人各拿出股票收益的20%给季建业夫妇，二人表示同意。2009年11月，徐东明陆续将股票全部抛售，从中拿出700余万元送给了季建业。2004年至2008年，徐东明代替季建业妻子高乃维在朱天晓的江苏吴中集团有限公司做股东的收益为140万。季建业的女儿季路曾要求季建业为其购买一辆奥迪车，季建业没有同意。高乃维向朱天晓借了一辆道奇汽车给季路使用。此外，朱天晓还以低于市场价格54万元的优惠将一套别墅卖给了季建平。据传季建业落马后，其家人怀疑是市委书记杨卫泽捣的鬼。季建业岳父，江苏前常务省长高德正，三天两头地去中纪委实名举报杨卫泽。举报的贪腐行为包括两方面，一是发生在杨担任无锡市委书记期间的，二是在江苏省高速公路建设指挥部期间。杨卫泽的倒台，与他的举报有很大关系。2016年12月14日，杨卫泽以受贿罪判处有期徒刑12年6个月，并处没收个人财产人民币200万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