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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目光拉远到20年前，送孩子去私立学校甚至双语国际学校的家长，无疑值得夸一句“敢为天下先”。把目光放到10年前，带着孩子远赴海外陪读、或是让中小学阶段的孩子孤身一人在英美求学的家庭，也堪称颇有“孤注一掷”的气魄。而时至今日，为了孩子教育，父母们可以考虑和愿意付出的东西，则要多得多。在我们调研过上千个中产家庭后，发现有近6成家庭在过去一年中，在孩子教育上的支出占到了家庭总收入的20%及以上。![]()
过去一年教育支出占家庭总收入的比例
就绝对金额来看，也有过半家庭在过去一年中，为孩子教育花费了超过30万元。经济层面的“不计成本”早已是很多中产家庭的共识，而更有一批勇敢的父母，为了孩子教育不惜“折腾”跨越大半个地球的距离，只为追寻心中真正的教育乌托邦。![]()
远赴北欧后发现
教育从无“捷径”
让Kelly下定决心，送女儿离开私立学校回到公立体制内，是私立学校里的“风气”。为了让女儿接受更精细的教育，小学阶段，女儿球球一直都在私立小学就读。本以为私立学校小班教学，孩子英语能学得更好，各个科目也能学的更到位。结果学业没见多扎实，却先见到校园里的孩子们攀比成风。这个年代的城市孩子几乎不存在缺衣少食的情况。私立学校里生活富足的孩子们，在校园的小环境里攀比起了电子设备、衣着穿戴。![]()
这是Kelly最不满意的地方。一读完小学，Kelly马不停蹄、用尽办法把球球送到了一所精挑细选出来的公立初中。论口碑，这是所老牌公立名校；论升学成绩，学生们大多能升入头部高中。但初一刚入学的经历，就让Kelly又起了换学校的念头。公立学校和私立学校像是两个极端。才刚迈入初一，学习的压力就让球球喘不过气来；同学们之间的关系也让球球并不开心。更要紧的是，由于是老牌学校，不乏资历深厚的老教师，但上课时却会说方言。本地孩子问题不大，但球球一个外地娃，上课难免无法融入。恰好Kelly一家有一个前往丹麦工作的机会，“带娃一起去丹麦读书，怎么样？”说走就走，2019年底，Kelly一家人来到了丹麦。![]()
在丹麦的私立中学，Kelly首先感受到的就是女儿英语的突飞猛进。除此之外，原本内向的球球，性格上也开朗热情了不少。这也得益于丹麦课程设置的丰富。烹饪、手工、户外自然课程……自由发展在这里真正被贯彻了。开开心心学了几年后，到了高年级阶段，Kelly逐渐发觉：孩子学校教的数学、化学等学科内容，似乎有点过于简单了。由于丹麦社会福利比较好，当地人的路径选择也很多、试错成本低，所以没有任何“卷”的氛围。但球球未来不太可能留在当地，终究还是要回国的，学术落下太多终究不行。读到高三时，Kelly毅然决定带娃回国，在双语学校退回高一继续学习——保证基本的学术扎实，同时能追求热爱的方向。“折腾”了这几年，Kelly从没后悔过自己的选择。她依然不希望球球被裹挟在“内卷”的焦虑中，希望孩子能沿着自己喜欢的方向自由发展，有意义地去努力。选择北欧求学的家庭，大抵都有着相似的“教育理想国”憧憬。另一位妈妈Cathy，也不满足于“看起来很好”的学校。孩子在别人挤破头也进不去的重点公立学校读书，口碑、升学都好，但她却无法停止思索。应试教育理念的僵化、落后，不鼓励孩子创新，无法带来思辨力和个性的发展……Cathy铁了心，直接不考虑国内的公立和双语学校，做好带娃去芬兰求学的准备。![]()
传统的英美澳新留学目的地，华人们依然在当地卷得“自成一派”。有教育理想的父母，也难找到喘息之机。连未来大学，她也考虑留在欧洲求学，贯彻自己的理念。![]()
一江之隔
摸索不同的教育可能性
在一儿一女都还小的时候，丈夫在香港工作，Bella自己带着两个孩子在深圳读书。在私立双语幼儿园和小学读了几年后，Bella开始有了诸多不满之处。最焦急的是语言问题。两个孩子都还小，处于打基础的启蒙阶段，但在深圳就读的双语学校，却让他们英语和中文都学的不上不下，很是尴尬。此外，学校的外教质量也不尽如人意，流动性还很大。Bella说，“每次为了孩子教育发愁，都不是因为他们成绩的问题，而是遇到好的外教，却发愁外教能不能留下来、能待多久。”![]()
两个孩子都接近小升初的关键阶段，Bella开始把目光瞄准了香港的国际学校。至于具体为孩子分别选择什么学校，在辗转之间，Bella也有了自己的心得。“不论如何，孩子都要在一个自己觉得非常愉快的环境里，才有学习的信心和动力。”哥哥性格比较内向，来港读书，一开始就选择了一所规模较小的学校，班级人数少、老师关注度高。而妹妹则性格外向活泼，一开始和哥哥在一个学校，后面主动提出要换一个学校——因为她自感施展不开。后面妹妹靠自己考上另一所大规模香港国际学校后，才真正开始“如鱼得水”。学校人数多，社团和活动也特别丰富。妹妹在这里试遍了各种运动和活动，最终选定了自己真正喜欢和能坚持的。不过，大规模的学校，老师对于每个学生的关注度就没那么高，对孩子自身的主动性要求很大。就香港地区的选校而已，Bella还是觉得，一定要看孩子自身的个性。“香港的私立学校和国际学校，可能95%的教学水平和资质都是有保证的，大差不差，剩下的就是要看孩子自己的努力和适配度。”关于未来升学，无论是哥哥喜欢的生物化学专业，还是妹妹倾向的设计专业，考虑到专业实力和未来就业前景，Bella都考虑为两个孩子申请美国方向的大学。想好自己真正看重的是什么，孩子真正适合的是什么，在教育的探索之路上，就会越走越坚定。![]()
家庭教育的“路径依赖”
有时候很有效
在国际教育这条路上自己走过一遍、尝到过甜头的父母，似乎更容易为孩子选择熟悉且容易拿下结果的道路。北京爸爸Leo就是这样考虑女儿的升学路线的——一切看女儿Eva自己的发展和成绩如何，但自己和家庭永远为孩子做好托底。选择这所学校，首先是离家近，接送都方便；其次是方便从小让孩子在双语学习环境下长大。双语学校提供的各种课外活动和项目也很多，能让孩子自由发展。但Leo一家对于目前这所学校，也并非全然满意。双语学校学费高昂，而学校的餐食也不尽如人意，父母很难完全不操心，经常还要给孩子带吃的。![]()
对于国内的这些国际学校，Leo考察过一番后，总觉得都差点意思，“鼓吹得都有点过头了，我们其实都不是很满意。”国际学校名过其实，真正顶尖的那些也免不了真金白银往里砸。Leo做好了准备：体制内，或者直接出国。大学毕业后，Leo曾奔赴英国伯明翰读研。读书期间，他对当地的学校、生活环境、风土人情都比较熟悉，也建立了一些人情联系。Eva即将面临小升初的关键阶段，爸爸决定「双线并行」，为女儿铺设好了所有可能的道路。“如果孩子自己争气，成绩好，能读上那几所好的公立中学，我们就让她去读；如果不行的话，只要孩子愿意，我们初中就送她去英国伯明翰读书。”如果从小升初开始就难以在体制内卷到名列前茅，Leo索性选择让孩子初中、高中、大学一条路在英国稳稳当当走下去。早点送娃出去，也是早点让她适应和熟悉国外的语言和生活环境。有了自己留学的经历，在当地为孩子规划好稳当的路径，Leo期待的是，让孩子走一条自己熟悉的道路，起码可以少跌些跟头。依靠努力让自己有了为家人兜底的实力和底气后，现在的中产父母，很多正如Leo的想法，“孩子自由发展很重要。我们也没有一定要选择某一条路，只要她未来走得稳定，我们把这些路都替她铺好。”教育的选择遍布全球，如何把钱实实在在花在刀刃上，选对适合孩子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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