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两任老公是邻居,一见就打架,结局太甜了!
情感
情感
2024-12-30 14:54
福建
张丽是被迫嫁给丁大海的。
那时候,她是远近闻名的美人,漂亮、聪明、性子又柔。
而丁大海,是远近闻名的混球,好吃懒做还脾气臭,遇上不顺意的时候,连亲娘老子都敢上手的那种男人。
知情人都摇头叹息,果然痴汉偏骑骏马走,巧妻常伴拙夫眠,老天不长眼呐。
可张丽有什么办法呢?
她上面还有三个哥哥,都已经超过婚育年龄一大截了,一个个饿狼似的红了眼,等着用她的彩礼换老婆呢。
家里早就盖了楼房,红墙青瓦标杆一样屹立在村头,衬得邻居肖大哥家的低矮茅屋更加破败不堪。丁大海上面有四个姐姐,丁妈盼星星盼月亮才盼来他这个儿子,自然是千娇万宠,真正的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他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从小特别调皮,初中都没读完,整个一个混世魔王。
张丽看不上这样不学无术的二世祖,说他连个傍身的手艺都没有。她爸把筷子在桌上敲得叮咚响:“你没长眼睛吗?那个哑巴肖篾匠,有门好手艺又怎样?还不是三十好几了还是光棍?要你嫁他你也不会愿意吧?”她妈撇撇嘴:“女孩子家家的,嫁谁不是嫁?难得丁家看得上你。”张丽知道,爸妈之所以乐意,不过是丁大海看中了她,逼着他父母答应了张家的要求,给的彩礼比当地标准高一大截而已。至于她幸福与否,他们顾不上那么多了,或者说,他们觉得有钱就是幸福。既然爸妈把她当成砧板上的肉,伸头缩头都是一刀,那就嫁吧,但愿丁大海成了家有了责任心,会变好吧。可新鲜劲儿一过,立马打回原形,又恢复了大少爷的做派,对张丽大呼小叫非打即骂,当个丫头使唤。公婆对宝贝儿子的脾气习以为常,加上彩礼花得不少,心里不舒服,不煽风点火就不错了,哪会帮张丽这个外人说话?
张丽嫁给丁大海不到两个月,就被他打了三次,每次都打得鼻青脸肿不像人样儿。
第一次动手,是丁大海在外面输了钱,回来怪张丽倒的茶烫了。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叫骂着就这么一杯热茶泼过去,然后薅过头发就开打。婆婆从一旁走过,冷声道:“娶来的媳妇买来的马,任你骑来任你打,不听话就得修理!”打骂声惊动了隔壁正在做篾活儿的肖大哥,他丢下篾刀呜呜哇哇跑过来拉架。丁大海被他老鹰捉小鸡似的一把扯开,面上挂不住,加上平日里欺负肖大哥惯了,反手就是一巴掌呼在他脸上:“我打自家婆娘关你什么事?叫你操空心!”趁肖大哥吃疼松手的当口,丁大海用肩膀顶开他,又踹了张丽两脚,才骂骂咧咧进屋睡了。肖大哥见张丽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一手摸了把红肿的脸,一手伸出去想扶起她,再看看手上的灰尘,僵了一下,又缩了回去。张丽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连疼带委屈,爬起来往娘家跑。她有三个哥哥,就不信治不了丁大海。
谁知哥哥们一听她挨打跑回来,都鼓着眼睛蹬着她,生怕她一悔婚,到手的彩礼又要还回去,那他们娶老婆的希望就要泡汤了。张丽爸猛吸了几口烟,在烟雾缭绕中瓮声瓮气地说:“村里有几个男人不打老婆?要是一打就跑,只怕早跑光了。”张丽妈也埋怨道:“你没事少跑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不明事理纵容你呢!大海那是跟你闹着玩呢,要真想打你,你还能全须全尾跑回来?快回去吧。”一身是伤跑了七八里地回娘家,没有人问她疼不疼饿不饿,却一个个如临大敌把她往外赶。
张丽望着这个住了18年的家,对上家人嫌弃的眼神,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头跑了。在婆家挨了打,又被娘家人赶了出去,她不知道哪儿才有她的容身之所?她流着泪往回走,不想见丁大海,一个人躺在丁家屋后的竹林里,枕着地上绵软的竹叶,望着天空发呆。不知过了多久,张丽被人推醒,一睁开眼就看见一个外皮焦糊的煨红薯。顺着红薯往上看,她看到了肖大哥那双担忧中带着心疼的眼睛。肖大哥再次把红薯递到张丽跟前,咿咿呀呀地比划着,指了指她,又指指自己。“肖大哥,谢谢你!我明白,不会做傻事的,你放心。”张丽虽然不懂手语,但从他焦灼的目光中读出了担心,于是一边应着,一边接过红薯大口吃起来。肖大哥长长吐了口气,指了指丁家,提着刀进了竹林深处。张丽望着他的背影,觉得今天的红薯有一股特别的甜,压过了喉间所有的苦。
公婆早成了看客,只有肖大哥天天在屋前的坪里做篾活,看不过眼会停下活计呜哇叫上几句。因而总招丁家人骂:“你一个哑巴瞎叫唤什么?再叫把你的楠竹丢了,别放这儿占地方!”张丽知道丁家人做得出,她不想连累肖大哥,悄悄对他摇手,要他别说话。日子像磨道里的磨盘,吱吱呀呀前行,碾落她满腹心事,却无处诉说。不久,张丽怀孕了,婆婆不知道找谁看了看她肚子的形状,说是个儿子。母凭子贵,有了腹中胎儿撑着,张丽在丁家的地位瞬间高了。公公外出跑车,也会带当地水果和特产回来给她吃。不过家务还是她做,婆婆只拦着不让丁大海犯混,怕影响大孙子发育。肖大哥也跟着开心,把他的酸水坛子捧了来给张丽解馋,看着她嘿嘿傻乐。张丽逐渐能理解他的话,也学会了跟他打手势,还从婆婆嘴里断断续续听到肖大哥的出身。好在老天爷不会饿死瞎家雀,他就这么饥一顿饱一顿长大了,虽然没上过学,却无师自通会做篾活。因收费便宜做工又好,附近的村民都爱来买他做的东西,他就靠着这门手艺养活了自己。“每天起早贪黑累死累活做这点东西,遇上孤寡人家,他还不收钱,白送。”婆婆朝窗外的肖大哥努努嘴,“自己穷得没衣穿,还操心别人没被盖,你说傻不傻?”只有挨过饿的人,才会更加珍惜一饭一蔬。只有曾经受过伤的人,才更知晓怎么让伤口不会疼。张丽扭头看着肖大哥蹲在地上忙碌的身影,对这个大她十几岁的大哥又敬重又怜惜。
以前可以随意打骂的小媳妇,摇身一变成了金枝玉叶,打不得骂不得睡不得,他只好到外头去找乐子。张丽怀孕7个月时,有一天忙完家务坐在门口休息,看着竹片在肖大哥手里翻飞,一会儿就织出一只竹篓来。这时丁大海骑着摩托车回来了。他刚车子下车,肖大哥突然扑过来,嗷嗷叫着抓住他就打。婆婆和张丽赶紧跑过去,一个护着丁大海,一个拉开肖大哥。婆婆一拳打在肖大哥眼睛上:“你个死哑巴,瞎了眼了,竟敢打大海!”肖大哥捂着眼睛呜呜比划着,张丽的心随着他的手势一点点沉向谷底。她看向丁大海,果然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个口红印,终于明白了肖大哥发疯的原因:是因为他发现丁大海在外面胡来,为张丽出头来了。拉扯中丁大海一脚踹过来,正好踹在张丽肚子上,张丽立刻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呻吟着,不一会儿大腿上就殷红一片。“哎呀我的大孙子哟!快,送医院!”婆婆慌了,一迭声叫丁大海送张丽去医院。婆婆忙搬了床被子铺在车上,几人合力把张丽抬上去,由丁大海的摩托车牵引着去了医院。张丽九死一生,才生了个女儿,婆婆确定没抱错后,大骂那个看相的是骗子,当场走人不侍候了。她前脚刚走,丁大海后脚也跟了出去,丢下张丽没人管。张丽看别的产妇床前欢声笑语,就她这儿冷冷清清,不由热泪滚落,湿了枕头。肖大哥见丁家人都走了,给她买了吃的,又跑到她娘家叫来她妈,这才回了家。住院那几天,也是他每天做好饭送过来,弄得同病房的还以为他是孩子亲爹呢。丁家怪肖大哥闹事引发张丽早产,非要他赔偿。经交涉调解,最后他负担了张丽生孩子的费用,丁大海才不情不愿接她们母女出院。张丽觉得丁大海太不地道,心里为挨了打还出钱出力的肖大哥不平。可她又没能力改变现状,心里对肖大哥的亏欠又多了一层。
那个计划生育特别严厉的时代,张丽回丁家的日子并不好过。当初的希望有多大,现在的失望就有多大。婆婆希望落空,满腔怨怒都发泄在她身上。没有人在乎张丽要坐月子。婆婆以自己就这么过来的,把家务都交给了她;丁大海更是不见人影,不知跑哪疯去了。张丽又是孩子又是家务,累得焦头烂额人仰马翻。加上没吃什么,奶水不足,孩子饿得哇哇叫,又招婆婆一顿骂。肖大哥见了,每天都会煨两个鸡蛋,趁丁家人不注意偷偷塞给张丽,让她补下身子。谁知张丽的月子还没坐完,丁大海喝了酒骑着摩托车带着他的小情人去兜风,一头栽进河里。婆婆遭此变故,更不待见张丽母女,天天骂张丽是扫把星,克夫;骂小妞妞是祸害,克父。家里的男人都倒下了,婆婆年迈女儿太小,张丽只好像男人一样扛起养家糊口的重担。田间地头的事她在娘家没少干,不算难题;难的是婆婆一来要照顾公公,二来看小妞妞仇人似的,她出去干活谁看孩子?正犹豫间,肖大哥搬了个箩筐出来,筐里塞了些稻草。他指指箩筐,又做了个抱孩子的姿式。张丽明白了,肖大哥是叫她把妞妞放箩筐里,他帮忙带着,好叫她安心去干活。她点点头,把奶挤到奶瓶里,连同孩子一起交给肖大哥。肖大哥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宝,黑黝的脸盛满了笑,眉眼间尽是温柔,轻手轻脚把她放进箩筐,盖好被子轻轻摇起来。箩筐像一只小船摇晃着,妞妞睁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肖大哥,咧着嘴甜甜一笑,闭上眼睛安心睡了。张丽放下心来,扛着锄头走了。
就这样,妞妞在肖大哥粗手笨脚的照料下一点点长大,第一个玩具就是他用嫩竹条编的青蛙,丢草丛里和真青蛙没区别。作为回报,张丽洗衣服时会顺带帮肖大哥一起洗了,两人像分了家的兄妹一样处着,比她娘家的亲兄弟强多了。过了两年,张丽的公公过世了。婆婆受不了打击变得神神叨叨,糊涂起来不认得人了。想到丁家人对自己的种种,张丽也想撂挑子不管了,跟村里的女人们南下打工去。可看看妞妞,她又狠不下心来。婆婆没有自理能力,娘家靠不住,姑姐们不肯帮忙,她是妞妞的妈,不能不管。日子要过,单靠种田作土只能混个肚圆,却口袋空空。张丽想来想去,她想到了一条生财之道。肖大哥的篾货要推到县城去卖,他人忠厚,常常是贱卖了。现在满山的楠竹没人要,如果肖大哥负责编织,她批发价收购他的产品,再拿到县城去卖,中间的差价也是一笔收入。他苦着脸比划:他正烦卖货呢,这下好了,他解放了,反正他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价格便宜点没事。他还主动提出张丽出摊时,妞妞归他管。小丫头被他带亲了,每天“伯伯、伯伯”叫得欢。为了不影响孩子,肖大哥每天刮胡子洗澡换衣服,不再是一副邋遢相,人也精神多了。其实,肖大哥长得俊,因为不下地,人也白净,可就不会说话这一条,就足以让他一辈子娶不到媳妇儿。有时张丽没时间接送,肖大哥就会放下活计代劳。妞妞也总是骄傲地跟小伙伴介绍:“这是我伯伯!对我可好了!”遇上有嘲笑肖大哥是哑巴的,妞妞会像小鸡一样呼啦扑过去跟人打架。婆婆越发糊涂了,有人劝张丽别这么一根筋守着痴傻婆婆和幼女,趁着年轻再找一个,不是轻松多了?张丽摇头拒绝。
经历了这么多,她知道,只有一个男人是无怨无求地对她好的。虽然,那人从来没说过。顶着“克夫”的名头,上有婆婆下有女儿牵绊着,她如崖缝里的一株小草,小心翼翼地依赖着肖大哥给予的那点温暖,不敢存非分之想。
有一次,张丽去卖篾货。出去时晴空万里,回来时突然下起了暴雨。她拖着平板车在暴雨中行走,斜风夹着雨注落在身上,一会儿工夫就淋成了落汤鸡。一道闪电伴着惊雷在空中炸裂,张丽脚下一滑,滚进路边的废弃水沟。平板车被惯性牵引,哗啦一声翻下来,两轮朝天盖在了水沟上。张丽被一块大石头崴了脚,又被平板车压着,根本直不起身,只能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地蜷缩着,在凄风苦雨中簌簌发抖。她想到妞妞和婆婆,想到冷漠的家人,想到自己还不到三十岁,却生生活成了一头只知埋头拉磨的驴,不由悲从中来,泪水混着雨水滚落。突然,头上的平板车一下被掀开,肖大哥顶着雨水哇哇叫着伸手来拉她,她本能地伸出手,握住了那只满是老茧的大手。粗糙而温暖的大手像一只熨斗,也张丽纷乱的情绪熨平了。她指了指自己的脚,仰脸看向肖大哥。肖大哥跳下水沟,把她抱起来让她先攀上去,他再爬上来,躬身背起她往回走。张丽趴在肖大哥结实的背,第一次与这个男人如此贴近,贴近到他们的呼吸和心跳都如此合拍。风雨像命运无情的鞭子一样,抽打在两人身上。她却不再恐惧,也不再担心。回到家,肖大哥拿出药酒给她搽抹脚踝,手掌的温热顺着肌肤渗透到她心里。张丽不知哪来的勇气,伸手扳过肖大哥的头,在他脸上飞快地亲了一下,然后垂下头去。肖大哥手一顿,愣怔两秒也紧紧抱住了她。两人都没有说话,所有的言语都在这迟到、幸而没有缺席的拥抱里。此后,肖大哥依旧起早贪黑做篾活;张丽依旧不是忙家里的事就是去卖篾货;妞妞放学回来,依旧搬张小凳子在肖大哥旁边写作业。日子似乎如常,不同的是他们有了自己的家。
肖大哥用手语表示:二婚,也不能随便,是你就不能随便。肖大哥用他所有的积蓄,在旁边盖了个小楼,买了一身好看的衣服,选了一个好日子,认认真真地跟她结了婚,和她们娘俩成了真正的一家人。这期间,娘家人也来找过她,不让他们在一起,但是张丽才不管他们怎么想。第一婚姻他们给她草率地做了决定。这一次她要自己做主。
时光荏苒,妞妞10岁生日时,婆婆已经不在了,张丽买了蛋糕,和肖大哥一起给她庆生。许愿时,妞妞眨巴着眼睛说:“我想让你跟肖伯伯,给我生个弟弟或者妹妹。”张丽心一颤,有些羞涩地看了肖大哥一眼,肖大哥望着她还不显怀的腹部,眼中多了几分期盼与柔情。风吹不散,一生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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