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翠 来自湖北
十几岁的年纪到了湘潭
当时也没找到好营生
就在基建营这一块的老街上擦起了皮鞋
记得刚到这儿那会儿
街道两边都是低矮的平房
青瓦盖顶 雨滴一落 滴滴答答的
我就在这儿摆开了擦鞋摊
每天从早到晚
看着人来人往
没想到
这雨滴一听 皮鞋一擦
几十年就这么过去了
那时候的基建营
真是热闹呐
天刚亮
小贩们就推着三轮车
车上装满了新鲜的蔬菜 水果
还有热腾腾的早点
一边走一边叫卖
“新鲜的蔬菜 快来买哟”
“热乎乎的包子 刚出炉的”
那声音
洪亮又带着独特的湘潭口音
听着就让人感到亲切
孩子们也叽叽喳喳地闹开了
有的追着猫啊狗的跑
有的三五成群地玩游戏
笑声清脆悦耳
还有那自行车的铃铛声
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
我的工具箱里
各种鞋油刷子都有
黑的 棕的 亮的 哑光的
什么样的皮鞋都能擦得锃亮
那时候
皮鞋可是人们的宝贝
出门走亲戚 上班开会
都得穿上一双油光锃亮的皮鞋
才显得体面
所以 我的生意自然也是红火得很
每天从早忙到晚
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水也顾不得喝上一口
但心里头却乐滋滋的
可是 岁月不饶人啊
基建营也慢慢变了样
高楼大厦一幢幢地立起来
街道宽了 车也多了
人们的脚上也不再是只有皮鞋了
运动鞋 休闲鞋 什么样的都有
我这擦鞋的生意
也就慢慢冷清下来了
有时候一整天都碰不到几个客人
只能坐在摊儿前
发呆 晒太阳
一开始
我心里头还直犯嘀咕
看着这些新式的鞋子
有的鞋面上还有闪闪发光的亮片
有的则是花里胡哨的图案
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跟不上趟儿了
我也想学着擦那些新鞋
可总觉得手生的很
使不上劲儿
有时候好不容易鼓起勇气
向年轻人打听这些新鞋的擦法
他们却只是笑笑 摇摇头说
“娭毑 您这手艺是好 可这新鞋啊
得用专门的清洁剂 您这老一套 行不通咯”
我心里头那个失落啊
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 焉了
我开始琢磨
自己这把老骨头
还能不能在这变化这么大的城里
找到自己的位置
但转念一想
日子啊 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嘛
虽然生意不如从前了
可我还是每天守着这个摊儿
擦着鞋 看着人来人往
每天清晨
我还是会早早地来到摊儿前
摆上工具
等待着客人的到来
有时候会遇到一些老顾客
他们还是会穿着皮鞋来找我擦
一边擦鞋一边聊着家常
说着家长里短
说着这基建营的变化
每当这个时候
我就觉得心里头暖洋洋的
像是回到了从前那个热闹的基建营
每双鞋都有它的故事
每双脚都走过了自己的路
我想啊
只要我还干得动
这摊儿就得摆下去
毕竟 这也是生活的一部分嘛
就像这基建营
不管咋变
它还是咱的家 咱的心
也还是在这儿扎着根呢
审核：江明亮 王小燕 陈友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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