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
我如约走进别墅,循着楼梯上到二楼。
轻轻推开卧室的门,刚迈入,一只大手钳制住我,将我按在墙上。
今晚的他,熟悉中带着陌生的冲动。
我忍着痛,配合着他的一切,拿着钱毕竟我要做个合格的地下情人。
事后,他到浴室冲洗,而我颤抖地捡起地上的裙子穿上。
梁政洵很快走了出来,身上围着一条白色浴巾,健壮结实的上身,真的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早已坐在沙发上的我,主动倒了两杯红酒,一杯递到他面前,“你今晚怎么了?”
他向来都对我很温柔,一旦粗鲁,就说明他遇到了事,心情不好。
而我也在这个时候,成为了他的一个发泄的具,想着我那海城郊区的洋房和开着的网点,我必须忍着呗。
梁政洵接过红酒,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从我面前走过,坐到沙发上。
他说过,我跟他只是建立在金钱和肉体上,以外的事,都不要过多的过问和干涉。
可我偏偏就是忍不住想要问。
“我要结婚了。”
我顿了一下,之前周何就跟我提到过这事,说他已经跟女朋友许安如求婚,准备在下半年完婚。
这事在他们圈内已经是公开的了。
也就只有我,基本上都是道听途说。
若说没点想法,那是假的,但我十分清楚我跟他之间的关系,所以我在转过头看向他时,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恭喜你。”
梁政洵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也没有看我,他端起面前的红酒,喝了一小口。
我站在一边,突然变得有点局促,“那我跟你呢?”
梁政洵终于有了反应,他放下手中的红酒,拿过一边的外套,从里面拿出一张卡,“这是给你的,没有密码,从这一刻起,我们的关系就此结束。”
我看了一眼放在茶几上的卡,“海城这么小,万一以后见到了,怎么办?”
“你这么聪明,还需要我明说。”
“我要是聪明,跟你结婚的那个人,也许就是我黎柯。”
我半开玩笑。
显然,他不喜欢我这样的玩笑,只见他面露不悦,目光沉了沉。
我意识到自己有可能惹到了他,“对不起,我只是想开个玩笑而已。”
梁政洵没有要逗留的意思,他将剩下的红酒喝完,换好衣服便离开。
在他即将打开门时,我突然叫住他,“梁先生。”
梁政洵停下动作,抬头看着我。
“在分别前,我想抱抱你!”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向他提出这样的一个要求,我很慌,也很紧张,我怕他拒绝,也怕他嘲笑,说我一个情人,竟然会向她索要拥抱。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竟向我展开双手。
我激动得很,投入到他怀中。
他抱着我,我也抱着他,紧紧地。
说实话,这样的感觉真好,我恨不得时间可以停在这一刻。
“舍不得我?”他似乎看出了我内心的想法。
我不舍得离开他的怀抱,抬头望着他,“是啊,你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金主,你走了,我自然有些舍不得。”
梁政洵终于笑了,但也只是淡淡一笑。
他抬手将我额前的发丝拨到耳后,又摸了摸我的脸蛋,像极了恋人。
可下一秒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立马收回手,眼底仅有的一丝柔和,直接消失殆尽,看得我心里直发寒。
他推开了我,转身打开门,大步离开,消失在我的视线当中。
我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好久好久。
“我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那就看你值不值。”
初次见面,我没有其他那些女人那般怜爱讨好,直接道出心里的想法。
他喝了不少的酒,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挑起我的下巴,锁定我的眼睛,唇角勾起。
我主动吻上他,嘴唇在他唇上蹭着。
他蹙眉,有些不耐烦,被动变主动,一口吮住我,搂着我的腰,抱起我。
我与他纷纷倒在床上。
痛!
深刻的痛。
床单上那抹血,嫣红得像朵盛开的梅花。
我醒来,他已不在,床头柜上是他留下的钱。
糜烂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着。
我连澡也没洗,拿钱就走。
只是让我没想到,这次见面后,我的命运会被改写,成了他五年的情妇。
身体和金钱的交换,不掺杂半点情感。
殊不知,我在这场交易中,输了。
因为,我动了真情。我以为时间可以忘记一切,可是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每天都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中。
白天在工作上频频出错,晚上失眠,仿佛整个人被夺了魂似的。
员工赵玲问我,“柯姐,你是不是失恋了?”
“没啊!”
“你怎么看上去魂不守舍的。”
我有点慌了,连忙找了个理由,“主要是我妈又病发了,一直虐待自己,搞得全身都是伤痕,现在医生将她绑了起来。”
赵玲知道我有个患精神病的母亲,我这么一说,她完全相信。
赵玲很心疼地看着我,我笑着说:“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而这时,有人走了进来。
“周先生。”赵玲认得。
我抬头,果真是周何。
他手里拿着一束向日葵。
“送给你。”周何将向日葵递到我面前。
我看了一眼赵玲。
赵玲笑眯眯地去做事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接过,“你怎么来了?”
本来就很痛苦了,现在他一来,我就想起梁政洵,因为只有他,是我们两个共同的朋友。
“来看看你。”周何坐到休息区。
来者是客。
我泡了杯咖啡给他,“仅仅只是来看我?”
“不然呢?”周何端起咖啡,轻抿了一口,眉头微蹙,“没放糖。”
我这才想起来,“不好意思,我忘了。”
“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他勾唇,直直地盯着我看。
我心虚地避开他的视线。
周何也不再逗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邀请函,“明天有个宴会,我没有女伴,想邀请你跟我一起去。”
我看了一眼面前的邀请函,不是很想去,“周先生,你有钱有颜有地位,会没有女伴,我不信。”
“我确实没有,”周何一脸认真,“这么多年,你也看到了。”
据我所知,他确实没有,但不代表地下没有。
就像她跟梁政洵一样。
谁会知道堂堂一个南洋集团的理事,会包养情人,而且一包就包了五六年。
“别说那么多,明天我会来接你。”说罢,周何起身离开。
我追了出去,试图再次拒绝,可他已经坐上车,冲我做了个行军礼,随后驱车离开。
想到这些年里,他帮了我不少的忙,加上这几个月里,我心烦得很,也是时候找些其他的事转移注意力。
第二天,周和早早开车过来接我。
而我打扮得还可以,小黑裙,高跟鞋,头发扎起,简约低调。
周何一下车,上下打量我一番,皱了皱眉头,“你要是能将头发放下就好了。”
“你要是嫌弃,可以找别人。”我没听他的。
周何只好妥协,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我坐上车,系好安全带。
一路上,我们都没怎么说话。
我看着车窗外,可一旦安静下来,脑袋总是浮现那个男人,扰得我心烦意乱。
周何看出了我的异样,“你还好吧?”
我回过神来,转过头看他,“什么还好吧?”
“你看上去心事重重的。”
“昨晚没睡好。”
我垂眸,避开他投来的目光。
“想什么呢?”
“没什么。”
见我不愿回答,周何没再问。
车子很快抵达酒店。
走下车,我弄了一下裙摆,周和走了过来,向我曲了曲手。
我明白他的意思,挽过他的手,同他一起步入酒店。
一楼大厅,宾客如云,觥筹交错。
好在我跟周何不是什么大人物,所以进去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
倒是人群中的一个熟悉的身影,让我整个人瞬间定住,所有的血液都凝固了。
我以为我眼花了,可定睛一看,还真是他,梁政洵。
脑袋一片空白,两耳嗡嗡的。
许是察觉到我的目光,他往我这边看了过来。
我立马偏过脸,低声质问周何,“你怎么不告诉我?他也来了。”
“你也没问我。”
我狠狠地瞪着周何,感觉他是故意让我难堪。
我抽回手离开,他一手将我拉回。
我用力挣脱,他搂着我的腰,迫使我无法动他,“他过来了,和许安如。”
听到这话,我整个心几乎提到嗓门眼,快要呼吸不过来。
“周何,这位是……”最先开口的是许安如。
她的声音很好听,甜甜的,又温柔。
“我朋友,黎柯。”周何介绍。
“朋友?”许安如的目光一向周和放在我腰上的手,换谁都不会相信我跟他只是朋友这么简单。
我想要推开周何的手,可周何像不懂我的意思,紧紧地搂着,搞得我特别的尴尬。
“阿柯,这位是梁政洵梁先生,南洋集团的理事。”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在接触到他冰冷的目光后,立马移开,弱弱地说道:“你好!”
梁政洵没有做任何的回应,但我能够感觉到他身上散发而出的压迫感。
“这位是许安如许小姐,梁先生的未婚妻,而且她还是一名射击运动员,前段时间在世青赛上夺得冠军。”
“我知道,我有看她的新闻。”我看向许安如,努力保持着微笑。
不得不说,她真人比电视报纸上还要好看,跟梁政洵简直是俊男美女。
许安如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她靠在梁政洵的怀抱里,漂亮精致的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
不过她似乎对我很感兴趣,接着问我,“不知黎小姐在哪高就?”
“我,就是个普通的打工人。”我垂着眼帘,始终不敢跟梁政洵有任何的眼神上的碰撞,但在回答这话的时候,我心虚得很。
许安如还想问些问题,但被梁政洵给打住了,“我们还是过去吧,别让李孝远他们等太久。”
许安如抱歉地冲着我们微微一笑。
梁政洵搂着她,向前走去。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但也没过多的逗留,转身走出宴会大厅。
周何追了出来,一手抓住我的手,挡在我的面前,“阿柯,你去哪里?”
“我要回家。”我很气,很想把火撒在他身上,可我不敢这么做,怕被人瞧见,于是一直忍着。
“宴会已经开始了。”周何试图挽留。
“你觉得我还有心情吗?”我反问道。
周何说不出话来。
我从他身侧走出酒店,拦了一辆车离开了这里。
回到家,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我试图找其他的事做,忘掉今晚的事,可不多时,梁政洵居然打来了电话。
“你在哪?”
声音低沉,还带着一丝愠怒。
我心下不禁打了个寒颤,“你问这个做什么?”
“老地方见。”
又像以前那样,完全不容我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不过这次我没有赴约,我很清楚,一旦去见面,怕是会被发现,到时候一发不可收拾,毕竟许安如现在是公众人物,只要一打开手机,总能刷到有关她夺冠以及参加活动的新闻。
只是令我没想到的是,次日中午,梁政洵居然出现在我的店里。
我不由一惊,但想到他之前跟我说的话,便装作不认识他,“这位先生,你需要什么?”
梁政洵目光冰冷地扫了我一眼,径直坐到前面的位置上。
我知道他是来找我的,我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赶他走,于是倒了杯水给他。
他不喜欢喝咖啡,也不喜欢其他的饮料,只喜欢水。
明明是六月天,外面炎热得很,可店里却冷极了,像十二月的寒冬。
“昨晚为什么不来见我?”片刻后,梁政洵打破沉默。
质问的语气,让我觉得自己像个犯人一样。
“我觉得没必要。”我回答。
梁政洵抬起头看着我,目光阴沉。
我解释,“因为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再说我去找你,万一被你未婚妻撞见了怎么办,本身之前做你的情人已经是见不得光了,如果被捉女干,我这一生将被毁。”
梁政洵那眼神愈发可怕,他似乎不满我这样的解释,他从座位上站起身,正对着我,“你当初要是有点羞耻的话,就不会为了我身上的钱,出卖自己的身体,现在竟然跟我说你怕被毁,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他是第一次羞辱我。
我心里很难受,眼眶涩涩的,鼻子酸酸的,我知道我要哭了,可要强的我,还是硬生生地将泪水逼了回去,我扬起下巴,对上他的冷眸,“这不过是一场交易,各得所需,有什么好笑的,我不懂梁先生你在破妨什么。”
梁政洵被我怼得脸色铁青,我想他此刻真的很想掐死我,我笑了笑,“梁先生,那晚你也说了,我那么聪明,即使在外面见到,应该懂得怎么做,我已经做到把你当成陌生人,也希望你也能够做到。”
“我很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跟周何搞在一块了。”梁政洵就昨晚的事,再次质问我。
“我没有跟他搞在一起。”我否认。
“你穿成那样,他还搂着你,你竟还说没有,黎柯,你当我眼瞎啊!”
“梁先生,我只能说我穿成什么样,跟谁在一起,出现在什么样的场合,那都是我自己的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梁政洵直直地盯着我看,那双眼眸如同一把刀,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
我不想跟他有过多的纠缠,转过身走到前台,对他下了逐客令,“你要是不买东西,就请你离开,我还要做生意呢!”
梁政洵走出我的店,驱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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