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迈街头,穿着紧身吊带豹纹裙的年轻女孩拼命狂奔,路人闪躲,不是怕她,而是怕她身后半条街,四五个狂追不止的男人。
随着距离越拉越近,女孩忽然扬手一挥,霎时,半空飘满棕紫色。
周遭静了三秒,而后无数人一拥而上,争抢地上数不清的大额泰铢。
追赶的男人被路人堵地水泄不通,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孩消失在视线里。
麦子纯拐进小巷,跑着跑着,突然速度降下,因为五米外站了个男人,穿着打扮跟刚才追她的那群人一样。
她掉头就跑,结果一转身,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跟其他人的白衬衫黑西裤不同,男人穿着黑T黑裤,很年轻的一张脸,像大学生。
四目相对,麦子纯:“义哥,你让我走吧。”
夏义清隽的脸上无波无澜:“大小姐,孝哥让我带你回去。”
听到‘孝哥’二字,麦子纯瞬间翻脸,“你是他养的狗吗?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夏义充耳不闻,不置可否。
麦子纯气红脸,抬脚就走,夏义不拦她,只跟在她身后。
待她走穿整条小巷,街边已经停了一排黑车,保镖们站在车下,有人贴心地打开宾利车门。
像在‘请’一条流浪在外的狗,赶紧回它的金窝。
麦子纯绷着脸往别处走,夏义跨步挡在她身前。
她往左,夏义往右,她往右,夏义往左。
两次过后,麦子纯抬眼怒视夏义,“我不想做的事,你敢逼我?”
夏义:“不敢。”
麦子纯:“闪开。”
夏义一动不动。
麦子纯突然往前跨了一步,饱满胸口险些撞在夏义身上。
夏义本能后退,麦子纯咄咄逼人。
她身上明明只有一条吊带裙,藏不了任何凶器。
可夏义就是不敢沾她分毫。
连进三步,麦子纯站定,用只有夏义能听见的声音,低声恐吓:“你再拦我一下,我就当众把裙子脱了。”
夏义终于变了脸色。
他知道,麦子纯敢。
麦子纯收起讥嚣目光,越过夏义往前走,街边保镖的惊恐表情跟后颈的刺痛同时出现。
麦子纯眼前一黑。
她知道自己没倒在地上,而是某人怀里。
她也知道,夏义死定了。
夏义不敢下狠手,麦子纯被他抱下车时就醒了。
他不是去机场,而是清迈的一家五星酒店。
夏义打横抱着麦子纯,确切说,是抬。
他抬着双臂,臂上供着麦子纯,她浑身上下除了后背和膝弯,再没一处跟夏义有接触。
夏义给她身上盖了外套,泰国的温度,自然不是怕冷,而是怕走光。
麦子纯醒了也没发作,被夏义抱着进电梯,进酒店房间,进房间里的套间。
在他准备把人放下时,麦子纯忽然搂住他脖颈,不由分说地吻上他的唇。
她睁着眼,清楚看到夏义眼中惊恐。
愣了不到两秒,夏义扣住她手臂,用力将人往下扯。
电光火石间,麦子纯咬住他下唇。
本以为夏义会松手,谁知他没痛觉,更加用力想把人推开。
就在夏义觉得自己嘴上会少块肉时…麦子纯松了口。
夏义第一时间起身后退,脸色比唇上的血色还要艳。
麦子纯躺在柔软大床上,舔了下嘴唇。
她不是故意诱惑夏义,只是讨厌血腥味。
夏义见状,头也不回地离开。
一个字都没说。
麦子纯意料之中,夏义是麦永孝的小弟,麦永孝是她爸的干儿子。
小弟的小弟,敢对大小姐说什么?
在床上躺了大半小时,麦子纯下床,卧室的门随便开,套房的门纹丝不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麦子纯不急不缓,赤脚往里走,边走边脱裙子,内衣,内裤…
套房门再次打开,在一个小时后。
麦子纯听见声音,闭眼躺在床上,来者脚步声不大,但也没刻意减轻。
不多时,麦子纯感觉有人坐在床边椅子上。
房间鸦雀无声,感官被无限放大,她知道那人正在注视她。
她也知道,不是夏义。
不知过了多久,房内响起低沉男声:“搞这些没用,夏义不敢碰你。”
说着,麦子纯脸被什么东西盖住,她睁眼,发现是自己故意丢在外面的裙子和内衣裤。
抬手扯掉,麦子纯侧头看向椅上人。
麦永孝穿着黑衬衫黑西裤,冷着一张深邃面孔。
虽是黑发黑眸,但立体到不像纯亚洲人。
这张脸麦子纯喜欢了好多年,只是现在,唯有怨愤。
怨在心里,麦子纯面上带笑:“要不要打个赌?”
麦永孝一言不发,视线不着痕迹落在麦子纯手臂的指痕上。
麦子纯等不到回答,自顾道:“如果我把义哥哄上床,你就放我走。”
麦永孝面不改色:“干爹让你嫁人是为你好,又不是让你明天就嫁,你不该跟他发这么大的脾气,还一个人跑出来。”
麦子纯:“义哥长得帅,对我也好,关键我知道他偷偷喜欢我好多年,如果我俩在一起,那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
麦永孝:“你觉得干爹私自给你订婚是不尊重你,但他这些年没做过一件让你失望不开心的事,他有他的理由。”
麦子纯边笑边说:“我刚才跟义哥接吻,他愣了几秒才想起推开我,我咬他咬得那么狠,他非但没生气,还像个大姑娘似的,红着脸跑出去…”
麦永孝:“你想拉谁下水都没用,没人能代替林南凯娶你。”
麦子纯从躺着变成靠着,一本正经:“爸让我大学毕业后结婚,还有一年多,这段时间他又没说不让我谈恋爱,那我跟义哥谈个恋爱总行吧?”
她被子裹在胸前,麦永孝看着麦子纯露在外面的白皙双臂,两侧均有深红指痕。
他能想象到当时夏义攥着她的画面。
目光比脸色冷,麦永孝:“你想让夏义死,不如直说。”
麦子纯侧头,明艳面孔上一片赤诚:“哥,我跟你回滨海,你让义哥跟我谈段恋爱,不用多久,三个月,两个月…能让我结婚之前有段正常恋爱就行。”
麦永孝目不转睛,恨不能盯穿了麦子纯,“你现在哪像个正常人?”
麦子纯一眨不眨:“爸让我嫁个比我大十岁,听说还是个残疾人,他这条件还需要我必须是处女吗?”
麦永孝坐在那里,虽是没动,但脸色明显变了,脸颊咬肌隐现。
麦子纯等了几秒,“你做不了主我问爸,只要他同意我就跟你回去。”
说着,她倾身去拿床头柜处手机。
在她触到的第一瞬,麦永孝一把攥住她手腕。
麦子纯不慌不忙,淡定看他。
麦永孝的黑色瞳孔中,平静卷着汹涌。
麦子纯等了很久,依旧等不到他开口,她主动靠近,视线落在他唇上。
当她近到可以感受麦永孝唇上温度时,麦永孝骤然拉开两人距离。
他坐回椅子上,冷静道:“你电话打出去,夏义回不去滨海。”
麦子纯:“是我爸不同意,还是你不同意?”
麦永孝:“我不同意。”
麦子纯心提起。
两秒后,麦永孝道:“夏义跟我很多年,我是他大哥,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呵…”
麦子纯没忍住笑出声。
她看向别处,笑了半晌才转过头看麦永孝:“那你列个仇人名单,结婚前我都替你除了。”
麦永孝看着眼睛很亮的女孩,她笑出了眼泪。
“安安。”
麦永孝叫了麦子纯小名。
“如果你做这些是为了试探我,那我还是三年前那句话,我不喜欢你。”
麦子纯很想勾起唇角笑,可脸上肌肉突然不听使唤,她越是用力,越是使不上力。
麦永孝盯着麦子纯的眼睛,温柔又冷血:“以前你年纪小,我说了你也不一定明白,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干爹早就定下的规矩,能继承麦家的,一定不是麦家的女婿。”
麦子纯眉头一蹙。
麦永孝:“干爹不止我一个干儿子,我不想再当丧家犬,也不想让干爹失望,所以安安,你嫁人,我守家,无论以后干爹在不在,麦家永远都是你的后盾,我永远是你大哥。”
麦子纯不想掉眼泪,是眼眶里存了太多,装不下才滚下来。
从十二岁到二十一岁,她喜欢他九年,从十八岁第一次表白被拒,她天真地以为麦永孝是害怕她爸,所以不敢跟她在一起。
如今想想,真是蠢得可以。
麦永孝的确畏惧麦氿龙,只不过畏得不是怕被棒打鸳鸯,而是怕继承不了麦家。
起身,麦永孝温声道:“等会我让人送热毛巾过来,把手臂敷一敷,不然穿裙子都不好看了。”
关门出去,麦永孝瞬间沉下脸。
出了套房大门,麦永孝对门口守着的人道:“让夏义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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