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童九||家乡的杨梅树
文摘
文化
2024-10-06 04:07
湖南
有好多年没摘杨梅了，家里桌上的玻璃瓶里装满杨梅，加入一些白糖，杨梅果肉渗出水来。我用小勺子装来尝了几个，酸甜酸甜的，开胃口，杨梅是我最喜爱的。母亲说，是父亲在杨梅熟了的时候摘的，用保鲜袋装起来放入冰箱保存，留给我们回来吃。在我家屋后的山坡上有一棵老杨梅树。它默默地在风雨中，经历了五十个春夏秋冬，略显沧桑。浅灰色的主杆需要两个小孩才能抱得住，主杆一米左右高，将它的枝杆分成两半，枝杆又把它的枝丫分成几十根。冬天一过，春天的脚步来临。万物苏醒，百花齐放，柳绿莺啼，一片生机盎然。杨梅树也不例外，“披”着过冬那身绿装，黙默地含放。杨梅树开的什么花，在初开时有一个个呈嫰黄色的苞。花朵密集而娇小，形成一簇簇的花朵，只要有小含苞，就会有杨梅。从那天开始，就盼望端午节的到来，端午节是吃杨梅、李子的季节。这个时候，我们小伙伴不会忘记杨梅树，来到大树底下聚会，捡杨梅。一阵风吹来，杨梅掉到草丛里，掉到树叶上，打落在土壤上。伙伴们一拥而上去捡杨梅，用嘴巴，吹一吹，用手，擦一擦，往嘴边塞，甜滋滋的。围着杨梅树的草丛，被踩趴。每天一趟，放假了跑好几趟，地上蹿得平坦平坦，那个高处地方，那凹凸不平的弯角落，尽管我不爱去捡的地方，也被他们倒循翻找一遍，没有什么生恐。热闹的树底下，有闹声，叫声，笑声，也有哭声，是没抢捡到杨梅的伙伴，我们巴不得要睡到树底下。树高大，别的小伙伴不敢上，我从小就爱上这棵杨梅树，上这棵杨梅树的技巧，练得轻而易举，双手抱住主杆，就两个跨步，到枝杆上，往有杨梅的方向，一只手抓树枝，一只手摘杨梅。然后，小心把杨梅放衣兜里和手提袋里，也不会忘记往馋嘴里塞一颗最红的。找根有支撑的粗树枝坐上去，好好地挑一番又大又红的杨梅。直到四个兜塞满，手提袋装满。此时，我最高处，身心惬意。对面一座高大山——丫髻山，矗立在眼前，偎依在它身边的小山峰连绵起伏。依稀望到远处的街市——浆市街。山脚下是隔壁村庄的金山组，几幢四合院似的大瓦屋，被马路分开，听说是当年大财主修建的。方形的稻田在河两岸，河边是一排排木子树，河堤是乡亲们用肩担挑泥土筑修的，为了稻田不涨水不干旱。如今堤越踏越宽，乡亲们把它改成马路，木子树站立在风雨中保护马路，路两边木子树形成一条透风露天小巷。稻田被大大小小的路围成大长方形，是几个生产队的。放眼望去，隐隐约约出现，似乎无形又有形，似乎无边又有边，是遐想向往的远方。近处，东、西两边梯田一片绿油油，溪水长流。有田野就会有肥沃的土地，一棵棵绿苗簇拥在地里，山环绕着它们。池塘伴随菜园子，自然也少不了一排果树，桃树、梨树、李树，常见树，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水泥造的晒谷场，周围被绿油茶树环绕，打造在山顶的平场，灰白灰白特别耀眼，当太阳光，乡亲们挑起稻谷来还是挺吃力的。弯弯曲曲的小路，承载着父老乡亲的千辛万苦。伸向不同的方向，伸向邻居家，伸向田园，伸向遥远叫不出名的地方……小伙伴在叫我，你在树上摘了多少，这么久还不下来。我抱着树小心的顺着枝滑下，借砍掉剩的凸枝踏脚，两垮脚下地了。衣兜不大，装不了多少，手提袋装满，每人分几十个杨梅，装进小伙伴的口袋，他们看到一颗颗红杨梅高兴得乐开花，我心里也美滋滋的。一个月后，树底踏成一个草坪，泥土被蹿得结结实实，光滑滑，也不用害怕有蛇、鼠、蛙、虫。杨梅树只剩下叶子和一片荒凉。而如今的我，步入社会，守住城市，寂寞的角落，城市的霓虹将夜色点亮。度过匆匆的时光，那年，说了再见。无论我走到哪里，总会情牵系杨梅树。家乡的杨梅树，我还会去那里跟你相会，寻找不久的过往，寻找儿时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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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童九，湖南平江人，闲时喜欢阅读，向往诗和远方，喜欢用文字记录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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