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问题:社会意识变更下的道路会通向何方?
要回答这个问题,需要逻辑和情感结合。
意识是需求的客观表达,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乃至一个世界的发展,都是满足和磨合需求的过程。
当前的社会意识,所反应的诉求可以概括为精神自由和财富自由,过去也一直如此。
目的不变时,过程才是唯一的考量因素。
更重要的是,通过什么途径来抵达精神和财富的目的。
关于途径,可以用人文、人道、人本作为工具来概括。
人文满足精神,人本满足物质,人道满足物质层面的精神。
你会发现几个问题:
第一:人文所代表的精神价值,在今天已经演变得很僵化。
例如社会地位的提升方式,演变成了单一的资产、权力的博弈,以成败论英雄。
人文关怀下的教育理念,是:知识就是力量。
现代教育也具备一定力量,只是这力量明显虚弱,教育也搞起了拼多多那一套。
受教育的机会多了,渠道广了,成本降了,为什么人文发展却走起了下坡路?
答案很简单,传统教育追求的是“求知”,现代教育追求的是“变现”。
我们经历了这么一个过程:每个人的智商、学历都被估值,明码标价,知识变成了商品。
知识一旦变成商品,就失去了发展的可能性。
因为一条流水线上生产的商品,满足不了多元化的社会需求和个性需求,产品千篇一律,要发展花样,就要花大价钱改造。
文艺复兴把欧洲人从神权下解救了出来;
而当下的人文主义,却成为了另一种神权——「财神」的奴隶,这是全体国人共同“努力”的结果,不是任何一个人也不是任何一个集体的责任,而是所有人一同担责。
摒弃人文的功利性,是反人性反社会的,也是不能倡导的。
最好的出路,应该是将教育做分割,小初高阶段治学,本研博阶段治业。
而不是小初高阶段打着治学的幌子,走的却是治业的道路。
广大家长育儿时,可以此为参考。
人本主义的失衡,作为发展中国家,这一点上其实咱们做得蛮好的,很多事情不能一蹴而就。
更多的讨论,应着眼于未来的方向。
正如实际存在的,发达国家一律是人工贵,物价便宜;而发展中国家则普遍面临人工便宜,物价昂贵。
这种差异体现的是人本位与物本位的思想碰撞。
在人本位时,人工成本高不仅仅是市场供需的结果,也是生产力和结构的体现。
高薪酬的劳动环境,使劳工通过劳动获得更多的报酬,从而提高了生活水平,这种情况下,富人享受生活的服务成本也水涨船高,从而提高了他们的消费活力。
但由于历史、文化等因素的影响,我们的穷人和富人储蓄意识都很高,他们不消费,最喜欢投资、买房、炒股;
穷人唯一的生产资料是劳动力。
然而,在人本位薄弱的环境中,穷人的劳动价值往往被贬值,富人用很小的代价就能享受服务。
这导致了贫富二元结构的加剧,穷人更容易陷入贫困的恶性循环。
人脉、本钱、家世,在当前整个大环境中,是远比技能、学识要好用的,这是一种封建遗留。
要改善这种现状,需要几个方面的治理。
比如遗产税的征收,就是一个方向。
一些发达国家的遗产继承税,免税额度也就十万美元左右,税率达到18%-40%左右,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是劫富济贫。
我们经常听到,外国富豪动不动就裸捐,把自己的资产捐给慈善基金和信托,不是他们心好,那只是一种避税的手段。
利用基金和信托做生意,能避开10%-30%的税,具体的资金流向也可以保密,不受稽查。
关于人本主义的思考,除了财富再分配,还涉及到劳动法案的完善。
比如罢工,在国内就是可以合法开除罢工人员的,要是资本家较真,还可以把带头罢工的人以“寻衅滋事”等罪名弄进局子。
任重道远。
人道主义最提倡的人格平等,要求穷人也要娶媳妇,穷人也要育儿,穷人也要有医疗。
但人道主义严重落后于物质文明,田园女拳、性别对立、职场35岁魔咒、学区房等等,都是人道主义左倾的产物。
人道主义落后时,社会中短期的发展趋势,会是「管理凌驾于生产」。
劳动者的收益低于管理者的收益时,社会范围内,整体会更关注“怎么样让XX为我出力”。
新能源在金融领域的影响力,大于在技术领域的影响力,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案例。
再比如许家印、薇娅李佳琦效应、粉丝经济、直播带货……
整个社会的生产方式,已经变成了:A利用B的影响力,让B和C合作,所有的活都是BC干的,收益的大部分却由A拿走。
平台成为了生产中最重要的环节,掌握了不正常的话语权,会导致「算法霸凌」和「权力霸凌」。
平台掌握了算法,不符合算法的内容,就定性为劣质内容,这种流量为王的机制,是不合理的。
我职级比你高,你说的无论对错,只要与我有异,我都一票否决,这种权力霸凌也是不合理的。
其他方面也挺意思,拿文学发展来说,文学的本义是传递和传承,所以中国没有青年作家,跳来跳去的的都是一些小丑,拿着三流的文笔去写二流的文章却享受着一流的待遇。
别说青年作家,胡润榜上的也没几个好鸟,江南、唐家三少,这些人物够屌了吧?
但如果是行家,心里都清楚,这号人物,充其量也就是个写手,写剧本杀的,要说作家,传递的价值和精神还差太远呢,更别说传承。
恢复高考后,一流的文学好手消失在教师队伍,学生们也压力大,大学都考不上,谁有那个功夫去学创作,参加工作以后又是一成不变的996,没有足够的人生阅历和思考,写出来的文章华而不实。
中国文学,不说日渐式微,但也就此打住。
所以就兴起了另一种载体,叫新媒体,内容更丰富,表达更形象,传输更方便,受众更广,感染力也更强。
然而新媒体就是纸糊的烟枪,碎片化、粗浅化的传播内容,和抄作业似的,读者观众稀里糊涂跟着走,让他们自己走就不会走了。
互联网起来以前,演讲是一件很赞的事情,互联网起来之后,演讲就变了个名儿——脱口秀。
声音一多,门槛一低,可想而知,到处在摆地摊,装深沉。
文娱的前途是不太乐观的,传递意义倒是登峰造极,传承意义就岌岌可危了。
就比谁的嗓门高、流量大、花样多,也不管它传承不传承了。
写在最后:愿所有人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