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救自己
“老子跟你说话呢!死丫头!你是耳朵聋了还是哑巴了!”
谩骂的声音后跟着耳朵被狠狠拧动的疼,夏筝捂着耳朵看着眼前叉腰横眉瞪着自己的夏刚愣住了。
“老子跟你说,现在就侯爷能救你妹妹,反正你日后也是要嫁人的,嫁个穷小子,不如给侯爷做小的。”
这话好生熟悉。
夏筝转过头忙去看窗外。
果然和那夜一样,是下弦月。
她这是像话本里一样,重活了?
上一世就是这样,团儿病得厉害,继父夏刚将所有银钱都输了个干净,竟是连一个铜板都找不出来了。
团儿命悬一线,她急得没了主,他便就是如现在一样连骂带哄,让她为了救团儿去爬侯爷的床。
她本是不愿的,侯爷好色,但凡有些点儿姿色的都逃不出,所以她十岁起便用锅灰抹脸,日日束胸。
可为了团儿,她最终到底还是听了夏刚的。
没成想她刚摸进屋子就被夫人抓了个正着。
大夫人生折磨了她十几日,更是在看清她的脸后找了几个丑陋无比的小厮来要污了她。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才抓起剪刀刺穿了喉咙,死后灵魂又被困在侯府三年。
但即便几年过去那利刃刺入时的冰冷,鲜血喷溅的感觉,她现在都还能感觉到。
可现在她没功夫回忆这些,这个时候团儿已经烧得都开始说胡话了,今夜若不得医治就活不了。
她要救团儿,要救娘,更要救自己。
侯爷那去了便是死,不去,也是死。
二小姐!
对!嫁去镇国公府的二小姐这个时候正在府内给夫人侍疾!
名为侍疾病,其实是……
“你……”
“我知道了。”夏刚话没说出口,夏筝就应了下来。
夏刚顿了一下,反应过来嘴立马就裂开了笑。
“对嘛!早该想通的,也省得你妹妹难受这么久,从侧院的小路过去,爹都给你打点好了,没人拦你的,走。”
夏刚伸手就要来拉夏筝,夏筝手往后一缩,没等夏刚沉脸骂就先道:“我梳洗一下。”
虽觉得耽误,可看着夏筝脸上被灰蹭得脏花的脸以及身上灰扑扑的麻衣,怕她如此惹侯爷不快,连累了他,还是扔下一句快些就走了出去。
合上门,转身看着铜镜里花猫一样的脸,夏筝到底一咬牙,拿水浸湿了帕子擦了干净,又用针线在腰间改了几针。
再拉开门,夏刚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弄这么久,绣……”后面的话还没骂出来,看到和平日里打扮完全不同的夏筝那些话都被惊没了。
他早就知道夏筝故意扮丑的事,但时间长了,他都忘记她小时具体什么样了,只以为最多就是长开了些,差也差不到哪里去,没成想简直是完完全全两个人。
那汹涌的地方澎湃,那纤细的地方更是瞧着还没他一个巴掌大,纱袖之下若隐若现的白臂,没骨头一样的秀手,看得夏刚有点脸热。
这死丫头比她娘好多了,莫不是捡了她那死鬼亲爹的?
唯一不足的就是……“你遮着脸做什么?”
“人多眼杂,难免会被瞧去,还是小心些,等……等见了侯爷再揭开就是了。”说话间夏筝的头更下垂了些,两边的碎发遮盖住眼睛,昏黑之下什么都瞧不清。
夏刚暗怨夏筝事多,催着她快走。
一路上,夏筝回想前世被抓的时间,她前脚刚从垂花门过去没多久,夫人就来了,那此刻人定然都在夫人屋内。
考虑了一瞬,夏筝心一横,转身拔腿就冲进垂花门。
没等夏刚追上来就已经闯进了院内,在一众丫鬟婆子还未反应过来前扑跪在院中的石板上磕头高喊:“求夫人救救奴婢!”
片刻后,有了动静。
夏筝额头抵在地上,只能看到裙摆到了眼前。
水烟纱百合花锁边裙,是那日二小姐穿的。
二小姐果然在!
夏筝的心落定了一半。
而夫人却是疑惑的看向身边的赵妈妈。
赵妈妈也奇怪,明明先才来报这小贱蹄子打算去爬侯爷的床的,就等着直接去抓个人赃并获,怎么这人竟闯到了这来。
“夫人救命……夫人……”
夏筝强忍着心中的怨与恨,边哭求边慌乱的伸手想要去抓夫人的裙摆,还没接触,就被赵妈妈一脚踢开手。
“没规矩!夫人岂是你能触碰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厨房的丫鬟,怎得跑到这来的!说!”
“奴婢的妹妹病了,再不请大夫就没命了,求…求夫人仁慈,救救奴婢的妹妹,奴婢愿为夫人当牛做马,生生世世侍奉夫人,夫人……”
夏筝惟恐的缩成一团,抬起水光浮动的眼怯生生的看了一眼夫人。
侯爷夫人周氏不过四十出头,可锦衣玉食也难掩疲惫老态,特别是一双下垂的眼,透着凶狠。
事实上她又何止凶狠,简直是恶毒。
她死后灵魂在侯府里游荡时才知晓侯爷其实早就盯上了她,因为周氏看得紧才没下手,也是因此周氏明明知道是侯爷指使夏刚用凉水让团儿生病,逼她爬床,周氏不出手阻止反倒便纵着一切发生后,把恨和委屈都倾泻在了她和她娘身上。
甚至当时娘为了救她,抱着刚病故的团儿跪了一天一夜,最后以头撞柱,拿命相逼,周氏却嫌晦气,将还未断气的娘亲拿去喂狗,团儿暴尸乱葬岗。
在她眼里,她们不过蝼蚁。
只一眼,夏筝就差点忍不住想扑上去生咬断她的脖子,她指尖掐进掌心,逼迫自己理智,视线望向其身边生者一副观音面的二小姐,如今镇国公府的少夫人陶语蓉。
对视的瞬间,陶语蓉看着她的眼睛闪过一许惊讶。
周氏不耐的正要开口,却先见夏筝脸上挂着的纱巾在抬起头来的瞬间掉了下去。
院内的灯火足,即便月光不济也能看清楚东西,更别说在近距离下。
冰肌桃腮,一双狐狸眼因哭而泛着红,里面水光潋滟,浓睫如扇,挂着点点水花,微微震颤下更是娇怜,楚楚可怜与浓艳交织,只一眼,便女子都心尖微动,活脱脱就是个勾魂的妖精。
她变化的不止容貌,还有身段。
之前来报的说她姿色平平,身似砧板,合着是假的。
下面的人绝不敢糊弄她,只有……这蹄子故意藏拙!
第2章 要选?
竟敢在她眼皮子底下玩这些狐媚招数!
周氏顿时怒焰滔天,身边陶语蓉却拉住了她的衣袖,抢先开口道:“这丫鬟也是走投无路了,这才求到了您这,便派人让府医去给她妹妹瞧瞧吧。”
周氏疑惑的看了陶语蓉一眼,到底不好当着下人驳问,只得顺着吩咐:“按蓉儿说的去办。”
赵妈妈应声,但没急着走,而是视线看着夏筝,等着自家夫人下一步安排。
“夜深了,到处都落钥了,你便也就别回了,就同院里的丫鬟挤上一晚吧。”陶语蓉温声软语,格外体贴。
“谢二小姐,谢夫人!”夏筝又磕了一个响亮的头。
不等她起身,陶语蓉已经挽着周氏的手回了主屋,把除了心腹外的几个都遣去了外间,周氏才问:“蓉儿你这是做什么,那丫鬟什么模样你也瞧见了,如此妖精岂能留在府上,方才就该借口打杀了。”
陶语蓉给周氏递上茶,“一个丫鬟罢了,母亲何须如此在意。”
“你父亲是什么样你不知?若叫他见了这妖精绝不会轻易罢休,那余氏就是例子!”
“不留在府上不就是了。”
“放了她?不成,都说你父亲早就盯……”转眼见陶语蓉云淡风轻的品着茶,周氏终于明白了女儿的意图。“你想把她带回国公府去?”
陶语蓉品茶不语,但意味已然明确。
……
婆子将夏筝带到了后罩的下人房,同院里的杂役小丫鬟住在一处。
小丫鬟都年纪小,自夏筝进来就都缩在一块,无一人敢靠近她,谁也拿不准夫人最后会如何安排她,活怕给自己惹上事。
夏筝并不在意那些畏惧排斥,选了最边角的位子躺下。
摸着身下刺人的草席,这一次夏筝才真切感受到了现实。
她真的重生了,真的改变了前世的死局。
此刻她无比庆幸前世自己硬着一口气撑过第一轮酷刑。
前世她被周氏抓住了后关在更后些的柴房内由婆子磋磨,那几个婆子手段厉害,她好几次险些晕过去,可都因惦念着团儿死咬着牙撑着,一直到第二日早晨,婆子累了,换班的来时闲聊了两句。
她迷蒙之间听到说二小姐启程回府了,带了三个丫鬟回去,那最漂亮的秋莹也被带走了。
有婆子是院外的,不明的问国公府难不成没丫鬟,二小姐还得从娘家带回去?
几个婆子便调笑起来,说哪里是带丫鬟,是特意给小公爷选通房的,这才选这么些花花艳艳的。
当时她自身难保,一心都想着团儿的病,并未在离自己遥远的主子的事上多想,直到重回这个节点,寻不到一条生路的时候,猛然记了起来。
而且这并不是第一次了。
半年前也有一次,二小姐回府探亲,之后与她娘交好的送菜婆子说二小姐从夫人的庄子上选了几个十五六岁的丫头,想来也是带回了国公府。
为什么庄子上的丫头没成为通房,这次又为什么要从侯府选貌美的,她无从得知。
但既二小姐三番两次给小公爷通房,可见这事当紧,那么她这张脸或许能为她,为她们一家搏一线生机。
虽一切都匆忙,可好在,搏成了。
至于镇国公府是不是更大的虎狼之窝,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小公爷顾逸之。
如今上京城名副其实的第一公子。
玉面如冠,身如修竹,学富五车,自入国子监起便是年年的科试魁首,十四岁便随镇国公行军作战,十七岁就在万军之中取下敌军首级,到如今才二十有三已然是累累军功,前途更是不可估量。
她只遥遥见过顾逸之一次,是在二小姐回门的时候。
上菜的丫鬟不小心撒了汤水,他为丫鬟解了围,并不似侯府主子一般盛气凌人,想来不是个难伺候的主。
只要攀附上,她应该就能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活好了,才有资格站起来论其他,才能让某些人付出应付的代价。
她绝不再任人鱼肉!
这一夜,夏筝到底是没睡安稳。
翌日一早她就被召到了外间。
“昨夜府医瞧过你妹妹了,今早已然退烧了。”
夏筝立即跪地磕头:“谢二小姐。”
等夏筝磕了三个响头,陶语蓉才幽幽道:“你也是个聪明的,当该知晓,父亲瞧上了你,我虽保得了你一时,保不了一世。”
夏筝怔愣了一瞬,背伏得更低,声音颤抖:“我……我死不足惜,求二小姐仁慈,莫波及我娘亲与小妹。”
话音还没落地,身边的大丫鬟采薇就适时伸手把人从地上拉起来,“小姐知晓你也是无奈,并不怪你,小姐的意思是,这侯府你是留不得了,不如随小姐一同回国公府伺候,你可愿意?”
夏筝睁大眼睛,蓄满泪水的眼里惊诧与感激交织,立即又屈膝跪了下去:“我愿意。”
“出了这个府门就得叫少夫人。”陶语蓉耐心提醒,“国公府一应俱全,你也不必收拾,且跟采薇去吧。”
不多耽搁,夏筝忙从地上爬起来就跟着采薇出门。
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娘和团儿。
但只要活着,总归有再见的那一日。
一直走到东角门,从打开的门能看到外面停着马车,周围站了三个花儿一样的丫鬟,和周围一干灰扑扑的婆子形成鲜明对比。
而三个里其中一个最为凸出。
肤白胜雪,桃眼尾扬,桃红色琵琶襟半袖配着一条藕粉色双蝶穿花裙,似一朵开得正艳的桃花,下巴微扬,眼底的高傲不屑半分不藏。
这应当就是前世婆子口中最漂亮的秋莹了。
她虽没见过,却也听过,她是夫人陪嫁的女儿,是丫鬟里身份高的。
另两个虽差了点,但也是各有特点。
一个笑眼弯弯,远瞧见人就侧身过来,显然是个会来事的。
另一个小脸圆圆,低头扣手,瞧着就娇憨。
采薇在门前停住脚,同夏筝道:“这是春芝,秋莹,冬林,你同她们一道在此候着,都安静些,莫自作聪明,更莫擅自行事。”
话到末尾采薇警示的扫过秋莹。
秋莹嘴角不服的嗫嚅了两下,到底是没开口,只扫眼和其他二人一样看向跟在后面的夏筝,顿时眼中腾起火来。
采薇似没瞧见的转身回走,没等完全走远,秋莹就鄙夷的冷哼道:“扮丑装傻,等的就是今日吧,一个烧火的贱婢,心计倒是厉害,是你们伙房里的那些老骚皮教的吧。”
果然是周氏身边的脸的,想来昨夜她娘就已经同秋莹说了。
只是这当着其他人大咧咧的就说了出来,可见这秋莹不是个脑子好的,完全是仗着娘老子在侯府得脸。
但如今还在侯府,夏筝不予理会,只走到最后的位置站定。
“你聋了不成?我同你说话呢!”见她无视自己,秋莹更是恼怒,伸手就要来拉扯。
旁边的笑眼弯弯的冬林忙拉住,“采薇姐姐方才交代了,不可喧闹,二小姐马上也要出来了。”
“装什么和事老,你算个什么东西。”厌恶的甩开冬林,用手帕擦了擦被拉住的手,但到底没再伸手,只狠刮了夏筝一眼。“别以为凭一张脸跟去了国公府就能成事,想得美,不信咱们走着瞧。”
一甩手,秋莹高昂着头不再看她。
冬林朝着夏筝笑了笑,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春芝则从始至终都低着头,鹌鹑似的。
夏筝也依旧如什么都没听到,但心里却是把秋莹先前的话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不是去了国公府就能成事?
四个各有春秋的丫鬟,一下子都塞进小公爷房内是太多了些。
难不成……要选?
第3章 她是故意的!
镇国公府和安阳侯府距离并不算远,但此番出行好像格外的匆忙。
夏筝等人在外站了一刻左右就启程了,一路紧赶慢赶,但接近镇国公府时又平缓了下来。
没等深思,马车刚停在府门前,远远就看到三匹高马从对面急速而来。
为首的人身姿绰约,立如玉树,行若仙鹤,即便马匹飞速疾行也未见半点乱相。
在马车前拉停了缰绳,反身下马的同时陶语蓉正由采薇扶下马车。
上前福礼道:“夫君。”
这便就是国公府的小公爷?
夏筝当初远看那一眼只能瞧见大概身量,没成想真人比想象中的还要俊逸无双。
沈腰潘鬓,身如修竹,端着是一副温润公子样却又有一双不怒自威中带着星辉点点的丹凤眼,只一眼就叫人畏惧的同时不由得脸红心跳。
瞬间夏筝也明白了为什么要紧赶忙赶的来,这是给她们四个在顾逸之面前露脸的机会。
“奴婢秋莹,拜见小公爷。”
她们本是跟在陶语蓉的马车后面的,秋莹几个箭步就窜到了陶语蓉身后,福身行礼微红的脸却是抬着的,水汪汪的眼睛含羞带怯的时不时往顾逸之身上望。
顾逸之眸色沉了一丝,询问的看向陶语蓉。
“这是母亲给妾身送的丫鬟,说妾身前些日子放了不少丫鬟出去,恐身边伺候的人不贴心,非要塞给妾身,后面这三个也是。”陶语蓉微微侧身,让顾逸之的视线能往后看。
顾逸之目不斜视,只点头道:“既是岳母一番心意,你便也就留着吧。”
陶语蓉微笑颔首。
“今日不急着当值,去你院中一并用早膳吧。”顾逸之朝着陶语蓉伸出手。
陶语蓉羞赧的微微低头,将手放进顾逸之的大手中,携手往府内进。
秋莹迈步想要跟上去,身后的婆子却牢牢抓住了她的手腕,警示的瞪了她一眼后说了什么,夏筝听不清,但眼见着秋莹气鼓了脸,跺着脚走了回来同她们一起进府。
镇国公府比侯府大上两倍不止,管事的赵嬷嬷领着她一路上交代事宜。
如今镇国公与三公子驻守边外,国公夫人陪着太后常年在云京寺礼佛,府上由少夫人陶语蓉主管中馈。
小公爷多年在外行军打仗,内院人并不多,除了正妻陶语蓉就只有一位同为武将世家出生的侧夫人和一位从通房抬上来的妾室。
府上还未有小主子,但有一位十岁就在宫中做公主陪读的四姑娘。
她们作为芳华院的二等丫鬟,只能在芳华院内走动,除非有事出去办。
芳华院虽丫鬟婆子不少,但院子大,光后罩房就有十多间屋子,她们四人一间,上下床铺。
“今日你们可休息半日,明日一早再来我这领差。”
其他三人纷纷道“嬷嬷辛苦了”,又各自送上了不同分量的银钱。
对于多少不同的钱数,赵嬷嬷脸色上瞧不出变化,也没有伸手接的意思。
夏筝闻着那一直若有似无的药味,考虑了片刻,从脖子上取下小银锁送上前。“嬷嬷今日受累了,身上没得什么好物件,就这把自小带的小银锁,是我娘从寺里求来的,自小我就没生过什么大病,也望这福气能往下传。”
“银皮一层,也好意思拿出来装腔。”秋莹一眼就瞧出是铜包银的,迫不及待的揭穿。
赵嬷嬷看了眼小银锁,又看了眼夏筝,伸手拿过道:“本分的事,没什么辛苦的,银钱诸位姑娘自留着,这小锁图个安康,老婆子就不客气收下了,姑娘们自休整吧。”
同夏筝笑了笑,赵嬷嬷就反身出了门。
“粗使的婆子没见过好货色的,都说是铜的还不信,活该这把年纪还做杂事!”秋莹抱怨的把银子塞回荷包里。
夏筝依旧当听不见,朝着右边的下铺走过去。
刚走到,一个包袱就先一步砸在了床铺上。“我要这。”
秋莹走上前伸手推开夏筝就坐了下来,抬着头挑眉看着她。
“你确定?”夏筝问。
“当然!你想要?我不会让你的!你们谁也别想!从现在起这只能是我的!”
夏筝不言语,和其他两人分好床铺后,拿起水盆往外去。
秋莹莫名,她都不抢一下?她还准备羞辱她不自量力,认不清身份呢。
想着,一股热风猛的正面吹来。
是夏筝推开了窗,门和风对流起来,所有的热风都卷了过来,确切的说,是卷在秋莹的床铺上。
她这个铺,是风口!
夏日里最热,冬日里最冷,这薄门纸窗的,关上也挡不住。
她是故意的!
想开口骂,夏筝已经出门了,转看向冬林,她已然把东西都摆上了,春芝闷头背对着,夏筝的上铺倒是空着,可这个时候她换了,那贱婢必要以方才她说的话奚落自己。
秋莹一肚子气没处发,气得把包袱里的东西一件件砸在床铺上,压根就没注意,远处的眼睛早已把她们的一举一动记入了脑里,旋即往主屋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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