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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存在与虚无》中有这样一句话,“人类期望不断占有私人物品的目的,是扩展自我感知,仅仅通过观察我们拥有什么,就可以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人。”
也就是说,人的自我感知是通过所拥有的私人物品反应出来的。
2021年3月到2023年1月,带着某种觉悟,坂本龙一回到日本,与疾病做最后的抗争,一间临时住所成了他的特护病房。而能带入病房的东西是那么的有限。让我们通过最后陪伴在他身边的几件物品,感受一下教授留存人间的温度与好品味吧。
众所周知,教授非常喜欢古籍,与疾病的抗争,比他的预期要长,突然多出来的时间,让他热衷于网购古籍,直到书柜被填满。古籍最吸引他的,是其装裱往往有着与内容相匹的美感,旧时才有的美感。
晚期爱不释手的那一本,是永井荷风的《日和下駄 一名 東京散策記》。该书限定出版了500册,他手中那本是第378册。当年永井和风拿着江户时代的老地图,在东京穿街走巷,翻着这本书的教授,也常常感慨那些无缘再见的街景。当一个人开始无限怀旧,往往意味着他并不期待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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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可爱的小托特,是他的随身包。新潮社的编辑铃木正文去采访他时,就背着这样一个小托特,看的教授眼前一亮。“包哪里买的,也太可爱了”。
这款包是JIMMY CHOO和日本的小木”Poggy”基史合作推出的。在铃木的协助下,教授买到了展示用的最后一个。铃木说,“多挂一些挂件会更可爱”。教授也很听劝。
着装尽可能素而简的他,随身包却呈现出可爱的一面。挂件里有一只金色的小乌龟(在那根七彩绳的末端),那是教授的护身符,因为他的父亲叫一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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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是个爱猫之人,从小家中就有一只叫大白的猫,像兄弟一样一起生活了15年。住在高原寺期间,后院经常来野猫,他还给每一只起了名字。后来名气日盛,海外演出频繁,不适合养猫,取而代之的是猫咪的玩偶。
黑色的大的那只叫sati,取自作曲家Éric Satie,小的那只叫ti-,是sati的孩子。穿着针织工装裤的那只,还没来得及起名字。入院期间,这三只猫咪被安置病房的角几上,有时他会为它们轻声歌唱,脸上布满平静的泪水。对生的依恋,只在它们面前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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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规乐器不能搬进病房,但教授离不开声音。这几件小乐器被放进一个木箱里,陪伴在他的榻旁枕畔。陶制的不规则的圆球体,是一种笛子,嘴唇贴近上面的小孔便能吹出声音。小小的两个铜制御铃,本是禅宗的梵音乐器,却格外受到他的喜爱。迷你笛被他拿来做发声练习。
痴迷于捕捉声音的教授,当听到质感差的声音,便会心绪不安。晚期用来安抚自己的,便是这几件随身携带的“好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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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边挂着一些不规则的陶片,取自破损的陶器。专辑《12》的最后一曲里,就有这些陶片的音色。为了听到更轻灵的声音,又加入了玻璃制成的风铃,这样的一套组合,完全是按照他的喜好逐步完成的。
在不能开窗的日子里,教授会打开空气循环扇,吹向这片风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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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在纽约的家里,有四尊小小的佛像,都是父亲的遗物。佛像四周摆放着父母和祖父母的照片。这次回日本,他只带了一尊,高约10厘米,曾经也涂有彩绘,所以表面还浅浅存留着染料的痕迹。于幽玄中见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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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在寻找理想的音色一样,教授也一直在寻找理想的气味。晚期的他委托京都的松荣堂为自己调配,香调是白檀、龙脑和山柰,加上少许小豆蔻、柑橘和柠檬草,即是多国籍又是无国籍的一款香料。
——“这是我身体现在特别需要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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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款空气喷雾,是设计师山本康一郎所赠,桧木的味道。他知道教授在登台演出前,有在后台焚香的习惯。获赠的那瓶用完后,教授一口气购入了好多瓶。桧木的外盒也不舍得扔,用来装了温度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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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缓和情绪,教授经常自己冲泡咖啡或茶包。这两款马克杯是匠人手作,由费城的粘土制成。“我喜欢手作的触感和纹理”。日本买不到,他就从纽约的买手网站上下单。晚期最常饮用的是EN TEA和一保堂的茶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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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枕头便不容易入睡,教授也是如此。两只小小的枕头,黑白格的是在纽约MAKIÉ定制的,内有薰衣草,纯白的是法国Caravane的靠垫,内瓤是斯佩耳特小麦的壳,已经爱用了15年。他会根据当天的身体状况,用两个枕头调节高低。
恋物,也是一种记录,那些曾经和自身发生过关联的事物。没有人是全然不恋物的,陪伴在自己身边的物品,都是自己的分身,上面有体温有气味有审美有内心最为渴求和隐秘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