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幸会中华到华夏边缘
阡陌学社5年前开始做游学,以“帮助好古者与母体文化重逢”为使命。不想做“投其所好”的产品,而是花很多心思,从教育设计的角度去构建体系。最终,以中华文明的关键议题和对当代人的价值两个标准,选出了打开中华文明的8个视角。于是有了幸会中华系列游学。
汉与明两代长城在大同并肩而立
此后的大同游学的游牧民族视角、泉州游学的对外商业视角、西藏游学的高原佛教文明视角,都给我和同学们很大的启发。站在华夏文明的边缘地带,检视那里的历史与文化,能更好的看清华夏文明的本质,认识其边界与可能性。那就做个华夏边缘系列吧。
为什么游学日本
所以日本绝不是中国亦步亦趋的学生那么简单。到日本游学,不是要去做唐风宋韵的梦。而是从日本始终与华夏相羁绊的历史进程中,寻找我们丢失的文明精华,也看其在山川异域的别样演绎。进一步,借日本文明在自身传统和外来文化之间的摇摆与取舍,帮我们看清眼前的路。继往,是为了开来。
沧海之虹@奈良 京都
中日羁绊千载,文化传统“貌合神离”,日本值得我们品读的有很多。首个游学,我们关注日本对中华文明的学习和吸收,并最终形成日本古典文化的过程。日本对中国的学习,跨越时空,简要说来有三个高潮:
南梁 萧绎《职贡图》里的倭国使臣
有开放学习的时期,也有内敛吸收的阶段。其间的平安时代和之后的室町时代,是日本吸收内化的阶段。一放一收,从唐风到和风,正是日本文化的形成和发展。
游学日程
11月30日-12月8日 9天8晚
红叶绚烂时,邀请大家一起到奈良和京都。推开三组世界遗产的大门,回溯日本学习吸收中华文明,并形成和发展自身文化的历程。希望达到三个目的:
第一日 集结
紧挨JR站的奈良日航酒店
晚上有日本风味的开营宴会,我们彼此认识,也做个简单的开营。
第二日 日出之处
这是大业三年(607年),日本使臣上大隋国书中的一句,我们的游学就从这件事谈起。当时的日本,效仿中国的改革正如火如荼,推动者正是摄政的圣德太子。
圣德太子画像 8世纪同年,圣德太子在郊外建起了法隆寺。虽然经历毁坏和重建,但法隆寺依然是日本最内涵的文化遗存。世界遗产法隆寺,还有个更牛的标签:世界最古老的木构建筑。
走进法隆寺西院,很难相信眼前的建筑是7世纪所建。但仔细看细节,幼稚粗犷的斗拱、与云冈石窟如出一辙的勾栏,都证明其飞鸟时代建筑的身份。
飞鸟时代(7世纪)的金堂和五重塔
深受北朝影响的金堂内释迦三尊像 飞鸟时代
正是法隆寺时代,日本从借由朝鲜半岛学习中国,转变为直接取法长安、洛阳。702年,遣唐使粟田真人来到长安,在给女皇武则天的国书上,第一次出现了“日本”二字。日本诞生啦!
中午就近用餐,但也不能含糊。品尝奈良当地的特色:釜饭。米粒被蒸汽撩拨的时光,正好可以让思绪穿越一下。
法隆寺金堂壁画颇有西域韵味
下午移步东院,那里有供奉圣德太子等身观音像的梦殿。虽然难窥其真容,但隔壁的中宫寺,有日本最美的一尊佛像在等着我们。奇怪,为什么菩萨的有着贵妇人一般的脸庞?
中宫寺思维菩萨像 飞鸟时代
一天下来相信你有许多疑问,毕竟日本历史我们都不熟悉。下午,我准备了一堂讲座《遣唐使之前的中日交流》。不聊遣唐使,为什么要聊之前?因为把前因后果理清楚才更能看到本质。我们从《山海经》聊到《隋书》,从“汉倭奴国王印”降到“日出处天子”,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汉倭奴国王金印 东汉
第三日 海东之国
这首《望乡》的作者是中日交流史中最著名:阿倍仲麿。他居大唐50多年,深得玄宗信任,与李白、王维是好友,还改汉名:晁衡。他诗中翘首盼望的奈良,就是今天要造访的平城京。
704年,受到武则天赞扬的粟田真人把大唐最新的见闻带回日本。之后的几十年,日本效仿大唐建设律令制国家。其中最重大的工程就是平城京迁都。平城京的规划效仿唐长安城,居中北部置宫城,以宫城正门:朱雀门为起点的朱雀大街作为中轴,全城遍布里坊。
我们在朱雀门广场下车,游览平城宫展览馆。期内有丰富的文物、展板和互动体验,帮助我们认识这座全面模仿大唐制度的宏伟都城。除了我们似曾相识的唐风,这里还能看到许多“古怪”物件,这也促使我们思考:日本激进学习大唐,真的能实现吗?
平城京诸大寺的瓦
沿着朱雀大街走进平城京,这里正在进行复建。我们一路游览朱雀门、朝堂院、太极门、太极殿。熟悉的布局和名称,那一刻难免会恍惚,仿佛走在长安城的太极宫中。
中午就在朱雀门外的天平馆用简餐,参观一下遣唐使的海船。稍事休息之后,下午拜访平城京遗留的两座寺院:药师寺和唐招提寺。
也许药师寺名声不显,其实它是伴随着迁都工程,从旧京迁来的国家大寺。难得的保存着8世纪的一座古塔,正可以和法隆寺塔做个比较。100年取法隋唐,日本的木构营造有很大的进步,也越发符合本地的环境。同样得以保存的,还有当时的4尊佛像,在我眼里它们是这个时代的巅峰之作,尤其是圣观音像。
《东征传绘卷》局部
之后,我们到鉴真大师御影堂和舍利塔去凭吊。石板上有赵朴老的词句:一时千载,千载一时。大师的精神垂范,千年来激励着中日两国友好人士。也让我们的目光更加平和、长远。
历史是最琢磨不透的编剧。生前未曾谋面的两位大唐高僧:玄奘法师和鉴真大师,居然在日本做了一街之隔的邻居。玄奘法师曾发愿“宁可就西而死,豈归东而生!”。鉴真大师却舍身忘死,六次东渡。其实心之所向,不问西东。相信他们聊得来。
奉安玄奘法师舍利的三藏院匾上写着“不东”
第四日 大佛之最
12月3日 周二
几日目不暇给,今天多睡一会。用完早餐,我们漫步在奈良公园,身边小鹿毫不怕人,它们是隔壁春日大社的精灵。
奈良国立博物馆开馆于《中日马关条约》签订的1895年,10年后中国才有了第一座博物馆。从老馆建筑上能看出当年日本的野心和文化认同的迷失。
借助奈良博物馆的佛像馆,我们来一堂《日本佛造像欣赏入门课》。这里有飞鸟、奈良、平安、镰仓等各时期的日本佛像,还是有中国、朝鲜半岛,甚至中亚的佛像可比较欣赏。
木雕如意轮观音像 镰仓时代
我们正好赶上东大寺伎乐面具特展。这些可是752年大佛开眼仪式中使用过的原物,正好帮我们感受当时的盛况。
东大寺大佛开眼仪式
唐代舍利函上的面具舞蹈:苏幕遮
东大寺的是日本奈良时代中期最大的国家工程,甚至鉴真东渡,也是其中的一环。步入东大寺,一座巨大无比的木构山门扑面而来。无数游客在这里驻足拍照,殊不知眼前这座建筑在日本建筑史上的意义。山门中,相对而立的哼哈二将也出自大师之手,值得好好欣赏。
东大寺陈列馆帮我们了解奈良时代东大寺的营造,和历史上的几次毁坏和重建。圣武天皇、光明皇后、良弁、行基、鉴真、菩提、平重衡、重源、陈和卿、荣西等等,无数人的名字串起东大寺仍在延续的历史。展柜里的文物,帮我们追忆1300年前东大寺初建时的样子。
东大寺最有人气的号称世界最大木构建筑的大佛殿和卢舍那大佛,其实它们早已在历史中失了本来的模样和气度。但也无妨,经过了前两天的游学,你看日本建筑和佛像的眼光已经大有提升,大可以做个对比。
东大寺大佛殿 现存最大木构建筑
很幸运,大佛座下的莲花瓣还保持原貌,仔细看看会发现什么?国力尚弱的日本,为何要营造如此劳民伤财的超级工程?
佛座莲瓣的拓片
东大寺还保存有初建时的建筑和佛像吗?有。我们一起登上大佛东边的山坡,经过荣西禅师重建的钟楼,继续向上就是法华堂。
它是最好的古建样板,东大寺初建时的佛殿外接了一座镰仓时代的拜殿。我们到里面去歇歇脚,堂内的奈良时代不空绢索观音像大有可观。
一天收获满满,也颇为劳累。晚餐准备了丰盛的炉边料理,大快朵颐,吃个过瘾。
饭后我们转场京都,入住希尔顿逸林酒店。平安京,我们来啦!
京都东山希尔顿逸林酒店
第五日 平安之京
平安京的故事要从没有平安京的时候开始说起。那就要提到两家人:秦家和贺茂家。所以今天我们要去到两个地方:广隆寺和下鸭神社。
大秦广隆寺山门
广隆寺位于京都西北的大秦地区,可见老秦家的势力。这座寺同样缘起与圣德太子,佛殿高悬这圣德太子制定的《十七条宪法》的首条:以和为贵。寺里除了老秦家的传说,还有京都最古老最值得欣赏的一尊佛像。
下鸭神社位于京都东北,镇守在京都母亲河——鸭川的交汇之处,供奉着贺茂家的祖先。通往下鸭神社的纠之森,据说还保留着平安京营造前的原始样貌,其中甚至有绳纹时代的考古发现。来到这里,除了找寻平安京的原点,我们也观摩一下日本人最传统的信仰,试着去理解他们对水、木、石的理解和信仰。
东寺的五重塔常被当做是京都的标志,虽然是江户时代重建,但也努力在模仿平安时代的样貌。
东寺曾经是空海大师的道场。空海大师在9世纪初到大唐学习,得长安青龙寺惠果大师真传。返日后赢得天皇尊奉,将东寺赐予空海大师。
《弘法大师形状绘卷》15世纪
如今金堂佛坛上的国宝级佛像群,就是根据空海大师带回的唐密曼陀罗布置。我们拜访东寺,到空海大师御影堂参拜,讲述其留学大唐的故事。再到讲堂与金堂欣赏不同时期,不同教理思想下的不同佛像布置。
唐密的两部曼陀罗
五重塔内部
第六日 净土之岸
12月5日 周四
894年,日本决定停止派遣唐使。一方面是晚唐的国力衰微,一方面也是对本土文化的自信与重视。奈良时代日本全面学习大唐,平安时代则是在此基础上,日本古典文化的形成。从唐风到和风。
人生大事,生死而已。这一天我们到宇治,从生与死、生活与信仰,两方面来还原平安时代的文化。
日本最古老的神社本殿
我们首先来到宇治上神社,小小的几座建筑,藏在山坳里。远远没有前一日去的下鸭神社绚丽和热闹。但眼前这座神社可以全日本最古老的神社建筑,只要这里最能还原日本本土文化的最深处。
平安时代早已烟消云撒,今人得以还原其风采,得益于文学与绘画作品。最重要的就是《源氏物语》,可以说是平安时代贵族阶层的百科全书。故事的最后十篇就发生在宇治,我们将参观源氏物语博物馆。展厅里的陈设和影片,会帮助我们还原平安时代的贵族生活与文化。
漫步在宇治川边,回响着源氏物语里婉转的故事。眼前的宇治桥连着彼岸,谁能想到它和玄奘法师还有关联。如此灵秀的山川,难怪能得到平安贵族的青睐,在这里建造别墅和庄园。
宇治最不容错过的,一定是平等院。这是原是平安时代后期,权倾天下的藤原道长的别墅。道长笃信极乐净土,死后儿子将这里改建成了象征净土世界的庭院。
然而,平安京并不平安,宇治也绝非净土。阿弥陀佛高坐的凤凰堂背后的小院里,安静的躺着源赖政的墓碑。他的故事让宇治的山川灵秀换了颜色,平安公卿们的安乐净土即将被武士的刀剑斩破。
源赖政墓
第七日 禅茶之韵
12月6日 周五
京都古建筑中,视觉冲击最大的,非三十三间堂莫属。习惯了九间大殿就代表至高无上的皇权的中国人,面对貌似中式木构却长达三十三间的大殿,会觉得极端夸张。
一望无际的三十三间堂 120米
三十三间堂内部
诧异!如此夸张和极端的建筑,与这些天看到婉约内敛的平安文化格格不入。其实也简单,要的就是夸张!平安时代末期,天皇不满足于长期被传统贵族压制,只能选择与有能力但出身低的武家联合。眼前的三十三间堂就是武家的首领——平清盛,为了讨好天皇而建的。越夸张越忠诚,越能达到目的。几年后,巩固地位后的平清盛,出任太政大臣一手遮天,成为日本武家政权的肇始。
平清盛掌权时,结束日本300年内敛自守的政策,积极发展对南宋贸易。紧接着的镰仓时代,中日交流掀起了新高潮,最重要的成果是禅宗和茶的传入。
明庵荣西禅师顶相 室町时代
新兴的镰仓幕府,需要有别于皇家公卿的佛教思想,而此时从南宋归来的荣西禅师正好投其所好。禅宗因其简便平实,受到幕府和武士的广泛信奉。荣西禅师从杭州带回的茶治好了将军的病,并写成《吃茶养生记》大力推广饮茶的好处。在镰仓幕府支持下,荣西禅师在建立了京都第一座禅寺:建仁寺。
建仁寺法堂如今的寺院里,源自中国禅宗的伽蓝七堂基本保存。金堂的建筑样式很特别,那是随着禅宗进入日本的南宋新样式。寺院里处处茶树,还有专门纪念荣西禅师的茶碑和禅堂。荣西禅师之后,建仁寺的第二任方丈是来自中国僧人:兰溪道隆,使建仁寺成为更加纯粹的禅寺。
禅宗带来了新的建筑样式:火灯窗
入方丈,前行几步就是让人心旷神怡的庭院。围绕着本坊,不同的方向和区域是不同的庭园设计,不仅美好,也暗含禅机。日本的庭园举世闻名,也是伴随禅宗传入与发展的,并在日本人的生活和审美中扎根至今。
南禅寺三门
此日剩下的时光,留给大家自由活动。可以向北走走日本小道百选之一的哲学家小道,永观堂的红叶,法然院的木门、银阁寺的绿苔会让你印象深刻。或者向南登上二年坂,到清水寺一游。那里是京都最热门的赏枫名所,音羽之滝的泉水也会给人带来好运。
东山法然院山门
第八日 武家之都
12月7日 周六
这天我们来点不一样的!
红叶季的岚山和嵯峨野
京都西北的岚山和保津峡是赏枫叶的圣地,绝大部分游客是站在山上岸边观赏,我们到峡谷的溪流中去。上午给大家安排难得的体验:保津川游船,“两岸山枫赏不尽,轻舟已过万重山”。而且这也是一条古水道,几百年来丹波国向京都运输物资靠的就是保津川激流里的木船。
保津川游船会是段难忘的经历
从游船的终点上岸,就是著名的渡月桥。再往前几步,是我们要去的天龙寺。同样是京都五山之一,我们到此不为寺院,而是为了看庭园。禅宗传入与日本传统相激荡,一大批禅僧成为新文化的领军人物。天龙寺的开创者梦窗疏石就是其中的代表,大约可以把他当做日本庭园的祖师爷。我们可以借由欣赏天龙寺著名的曹源池,来一堂《日本庭园入门课》。
中饭就安排在曹源池畔,那里有天龙寺的精进料理。所谓精进料理,源自禅僧的斋饭,精进是提醒用餐者要好好修行。悄悄告诉你,这还是家米其林。
午饭后,我们去京都最热门的金阁寺。虽然是火烧后新建的,但确实是美。来到这里我们也聊聊足利义满的事迹,他就是《聪明的一休》里那位憨厚的将军。对了,他还接受了大明的封号:日本国王。
游学的结尾,我们安排在日本第一的枯山水庭园:龙安寺。枯山水很神秘,不过是禅师给你玩的障眼法。“从看山是山到看山不是山,再到看山还是山”的修行之路。
满是谜团的龙安寺枯山水
这里超级适合安静坐坐,回顾一下游学的见闻和所得。如果还没明白,那咱们一起重读陶渊明的诗。
陶渊明诗屏风
最后,我们吃顿过瘾的吧。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相见欢,别亦难。
第九日 武家之都
12月8日 周日
这一天没有行程,留给大家自由安排。如果时间充裕,我有两个推荐。
日本过节按照西历,所以此日是佛成道日,俗称腊八节。京都的千本释迦堂保存了京都最古老的佛殿和最好的一批造像。这一天还有传统而盛大的“大根焚き”(煮萝卜)活动,迎接冬天的到来,祈祷健康无病。
京都东南的东福寺,同样是镰仓初期建立的禅寺,虽然比建仁寺晚些,但古建筑保存更好。寺内的通天桥是京都最有名的赏枫名所。方丈内的八相庭院更是日本近代作庭大家的杰作,可以和古代庭园做个对比。
酒店
奈良三晚,我们选择毗邻奈良JR站的奈良日航酒店⭐️⭐️⭐️⭐️。主要考虑方便大家抵达,出了车站就是酒店。早餐有奈良特色美食,温泉浴场每日开放。
京都的五晚,选择品质有所提升的东山希尔顿逸林酒店⭐️⭐️⭐️⭐️,让大家住的更舒服。酒店距离车站、景点和购物区都不远,又躲开了京都大批的游人。和式房间惬意舒适,早餐丰盛,同样有温泉浴场,冬日里再好不过。
行前阅读
日本游学信息量大,也是大部分人不熟悉的领域。建议游学前做些准备工作,推荐两本书,都是日本学者的著作。
藤家礼之助 著《中日交流两千年》
书名讲的很明白了。借助这本书建立一个交流史的大脉络,另外日本学者的角度,对我们惯常的认识也是个补充。
涉及建筑、造像、绘画、文学等诸方面,在历史变革中看美术,用美术诠释文化变迁。只读书的话不太好懂,可以拿着边走边读。书中很多内容游学会涉及,见过现场和实物就明白了。
沧海之虹@奈良 京都
11月30日-12月8日 9天8晚
11月30日入住奈良日航酒店
12月8日全天返程
单人拼房价
19,800元 + 40万日元
单房差 12万日元
日元部分请于游学首日以现金支付
双人同行 减1000元
共住一间房
10人成团,限14席
预订规则
全额支付人民币部分方视为预订
日元部分请于游学首日以现金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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