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柳】《中国书法史》:柳公权

文化   2024-10-14 07:00   北京  

在后世楷书学习时,柳公权同样名列“楷书四大家”,并且与颜真卿并称“颜柳”,既然我们重视颜真卿,那我们就同样要重视柳公权。这一篇,我们全面介绍柳公权。

柳公权的生平

柳公权(778-865),字诚悬,京兆华原(今陕西耀县)人。他的父亲是柳子温,官至丹州刺史,卒后赠尚书右仆射。他的兄长柳公绰,字起之,后官至检校左仆射、太原尹、河东节度观察使



(柳公权画像)
柳公权唐元和三年(800)登进士科,又登博学宏词科。初仕校书郎,久仕未迁。十四年(819)夏州刺史李听辟为掌书记。第二年,柳公权入京奏事,穆宗知其善书,即日召为右拾遗,充翰林侍书学士。
敬宗朝,官至兵部郎中,曾知制诰,充任弘文、翰林学士,仍侍书内廷。
至文宗朝,历中书舍人、谏议大夫、工部侍郎、右散骑常侍。曾充任知制诰、翰林院学士承旨。柳公权以书入仕,位至皇室侍书即朝廷专职书法教师,受到皇上的敬重。
至武宗朝,初任集贤殿学士、兼判院事,封爵河东县伯。后历太子詹事、宾客、官至太子少师,世称“柳少师”。后又晋爵为公,遂不见有侍书之记。然因其年迈(81岁),大中(懿宗年号)十二年(858)元日含元殿朝贺,误称尊号,为御史弹劾,罚一季俸料。也正因此,当时人们议论他不能克遵典礼及时退休,乃致老而受辱。后人也一般认为这其实是柳公权留恋职官的结果,细算,柳公权在三品、二品班列长达三十年之久,这的确太久了些。
至懿宗朝咸通初,以太子少傅致仕。咸通六年卒于家中,年八十八。赠太子太师
长达八十八年的人生,使柳公权经历了唐代中晚时期多位帝王的统治期,



(有蓝标者为柳公权所历帝王)

他同样出身官宦世家,也同样文学修养深厚(这跟前面的欧阳询、虞世南、褚遂良等相同),略有不同的是,柳公权的仕途更为顺遂,一生未经重大的挫折,注意,这当然影响他的书法风格(未遇挫折导致他的书法有“脱巾露肘”之弊)。

另外,值得关注的还有柳公权的性格。

朱关田先生引用了两段《旧唐书》中有关柳公权的记录,颇能体现他的性格,第一段是:

(文宗)便殿对六学士,上语及汉文恭俭,帝举袂曰:“此浣濯者三矣。”学士皆赞咏帝之俭德,惟公权无言。帝留而问之,对曰:“人主当进贤良,退不肖,纳谏诤,明赏罚。服浣濯之衣,乃小节耳。”时周墀同对,为之股栗,公权辞气不可夺。帝谓之曰:“极知舍人不合作谏议,以卿言事有诤臣风采,却授卿谏议大夫。〞翌日降旨,以谏议知制诰,学士如故。

皇帝说自己穿着浣洗三次之旧衣,大家都随声附和皇帝的节俭,柳公权却说这是“小节”,真够耿直!幸亏文宗不是糊涂皇帝,不但没有恼怒,反倒在第二天下旨授柳公权为谏议大夫兼知制诰,仍任翰林学士。

第二段是:

尝入对,上谓日:“近日外议如何?”公权对曰:“自郭旼除授邠宁,物议颇有臧否。”帝日:“旼是尚父(郭子敬)之从子,太皇太后之季父,在官无过。自金吾大将授邠宁小镇,何事议论耶?”公权日:“以旼勋德,除镇攸宜。人情论议者,言旼进二女入官,致此除拜,此信乎?”帝曰:“二女入宫参太后,非献也。〞公权日:“瓜李之嫌,何以户晓?”因引王珪谏大宗出庐江王妃故事,帝即令南内使张日华送二女还旼。

这是开成三年的事,这时柳公权只是一个小小的工部侍郎,且不过只是备员,就敢以“瓜李之嫌”论及皇帝的宫闱私事,足见他匡益时政,正直敢言。

柳公权的书法

当然,柳公权最大的成就,还是在于书法。
柳公权历任穆宗、敬宗、文宗三朝侍书,担任宫廷最高级专职书法教师长达二十年之久。他的书法出入颜真卿,兼收欧阳询的峭劲,虞世南的圆融,褚遂良的疏朗,取精用弘,神明变化,遂以方拓峭险,而别开生面
柳公权比颜真卿小七十岁,是否学过颜真卿书法,他未曾明言。柳书出之于颜鲁公的论点,始于宋苏轼,有谓“本出于颜,而能自出新意”。至范仲淹《祭石学士文》以“曼卿之笔,颜筋柳骨”称颂石延年书法,“颜筋柳骨”遂为定论。后人则多本是“颜柳”并称,且以此视颜、柳为一路,如解缙《春雨杂述》之直记柳公权为鲁公嫡系。人们在王羲之书法体系传衍研究时,也通常将柳公权列在颜真卿之下。
柳公权存世书迹著名且具代表性者,有《玄秘塔碑》《神策军碑》以及新出的《金刚经》《回元观钟楼铭》四通。

柳公权《金刚经》,长庆四年四月六日柳公权为右街僧录灵准所书,立在西京西明寺后,即《旧唐书》所谓“备有锺、王、欧、虞、褚、陆之体,尤为得意”者。现存唐拓本,系1908年敦煌莫高窟藏经洞发现硬黄原裱,且首尾完整,纸墨如新,弥足珍贵。如图:

(柳公权《金刚经》局部)

认真看,《金刚经》劲媚相宜、筋骨相称、闲逸生趣处,洵为柳公权壮岁最得意之书。
《回元观钟楼铭》,令狐楚撰,柳公权书,开成元年四月廿日立于万年县回元观内,1986年11月15日西安东郊出土。如图:


(《回元观钟楼铭》局部)

铭为横石,字体略小。书法严峻刚劲,虽时见丰润雍容,然其锋芒凌厉,筋骨显露者,尤胜柳氏存世他石,盖其久埋地下,未经捶拓,甚少磨损,属离初刻之最近者。
《玄秘塔碑》,裴休撰,柳公权书,会昌元年十二月廿八日立在西京。如图:

(《玄秘塔碑》局部)

此碑为柳公权最矜练之作,亦最著名,然最露筋骨,不善学者极易落硬直之病(我加黑加粗强调这一点,是因为这是学柳最易落下的毛病)。
《神策军碑》,崔铉撰,徐方平篆额,柳公权书,会昌三年(843)四月立在西京禁中。此碑早佚,存世惟见南宋贾似道重精装本前册,现藏北京图书馆。如图:

(《神策军碑》局部)

是碑虽奉敕所书,但不复矜持之色,盖是时柳公权已解脱内廷侍书之职,且外放为闲散之官,无须兢兢业业恭诚供奉,是其书法渐入通会之境,而有所嬗变。史记柳公权书法在会昌(武宗年号)后见渐见丰润,则是碑已显趋势。

柳公权(778年-865年),字诚悬,汉族,唐朝京兆华原(今陕西耀县)人,著名书法家,808年中状元。柳公权幼年好学,善于辞赋,懂韵律。官至太子少师,世称“柳少师”。后柳公权封河东郡公,亦称“柳河东”。


柳公权是颜真卿的后继者,但惟悬瘦笔法,自成一格;后世以“颜柳”并称,成为历代书法楷模。他的书法初学王羲之,后来遍观唐代名家书法,认为颜真卿、欧阳询的字最好,便吸取了颜、欧之长,在晋人劲媚和颜书雍容雄浑之间,形成了自己的柳体,以骨力劲健见长,后世有“颜筋柳骨”的美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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