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梦》:那些关于爱与被爱的迷思

文化   2024-11-12 18:41   北京  

Rebecca这一标题正如Rebecca在曼德雷庄园中毋庸置疑的女主地位,而无名无姓的“我”处境也像在曼德雷庄园中的小透明。但正是“我”最后唱出“唯有爱能将我们拯救”这样有力量感的句子,让我们不禁好奇“爱”在“我”的身上发生了怎样的过程,又能给作为观众的我们带来什么样的启发。



谁爱“我”?
01


当“我”出场的时候,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是范·霍珀夫人身边的小跟班。服侍和陪伴夫人或许可以解决“我”生存的危机,但在追求爱的途径上,失去与生俱来的被爱的可能,“我”只能依据自己摸索的生存之道——看看那些被爱的人是什么样子,也许当“我”变成她们的模样,“我”也可以被爱。这一信念的本身暗含着对自“我”的否定,即“我”本身是不能被爱的,自卑似乎也理所当然。


但另一方面这一信念也会催生行动的强大动力,让“我”被动获得许多受欢迎的品质,向“理想模型”的方向前进,形成趋于完美的客观结果。而这一策略也确实奏效了,彼时彼刻,曼德雷庄园和德温特先生仿佛是在卖火柴的小女孩点燃火柴时才会出现的幻梦,生活的难题与不被爱的恐慌迎刃而解,“我”像一只扑向火光的蝴蝶,奋不顾身地向光和热的来源飞去



进入曼德雷庄园后,“我”内心的不配得感仍在隐隐作祟,让“我”畏畏缩缩,小心翼翼。有“Rebecca”珠玉在前,“我”也想要像她一样努力扮演好女主角的身份以受到欢迎,却似乎收效甚微。这似乎是一个“我”无论如何都不能相比的存在。在此刻的“我”的眼中,Rebecca就是一个被爱的范本,德温特先生在她死后都无比怀念她,每个人对她的形容都是“容颜绝美,富有修养,魅力十足”,而“我”简直一无是处。回到曼德雷后男主态度的转变似乎也印证了这一观点,于是“我”再次陷入了被爱的“危机”中,也陷入了“爱被剥夺”的恐惧和无助中。



这里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片段,“我”失手打碎了Rebecca书房的小雕像,而下意识的举动是,将它藏了起来。这孩子气的举动也许正是“我”不可抑制的恐惧体现:“我”不仅没有做到像Rebecca那样优雅,还犯下这么幼稚的错误,“我”达不到像她的标准,“我”就不能被爱。于是在恐惧的驱使下,“我”的应对方式也更像个孩子,模糊了自己和外部世界的界限:只要把这个被打碎的雕像藏起来,“我”就安全了。



随后“我”决定举办舞会看似是对Rebecca的一次挑战,实际则是“我”基于同样信念的一次行为强化:只要“我”做得比她好,那“我”就可以取代她得到爱。但是在丹弗斯夫人的干预下,这一计划最终也没能实现。


到这里,事情似乎走入一个死胡同。成为Rebecca是“我”力不能力的,超越Rebecca更是无稽之谈,那么“我”该如何得到“我”所渴求的爱呢?这里“我”陷入的绝境,实际是自“我”勾画的囚牢。成为被爱的人的样子就能被爱,本来就是一种全能控制的狂妄。唯有这一偏差的信念得到现实纠正,才能找到幸福真正的模样。



“我”爱谁?
02


核心信念的打破来源于两个反转事件的校正作用:Rebecca的真实面目揭露,以及德温特先生对Rebecca的真实态度。


基于此前的认知,Rebecca应该是完美无缺的,但此刻她的面具仿佛也被撕开一角,她有道德上的不完美,有感情上的不忠诚,她的美貌下是冷漠空虚的内心,而这恰是“我”与之不同的可贵之处。德温特先生对整件事的坦诚则直接粉碎了她此前深植于心的信念,让“我”创造的恐惧仿佛是一个笑话。



当“我”能够离开情绪,发现自己独特的品质和价值时,那个无能的等待着被爱的孩子就好像长大了。勇气,自信,从容,自我肯定,认可自己当前的身份,并在自“我”实现的过程中拥有了解决问题的能力和欲望,甚至能够为德温特先生遮挡风雨。而在创造价值,解决问题的过程中“我”也能够逐渐认可自己的价值,即不需要执着地去追寻别人施与的爱,自己也可以去爱人



最后曼德雷被烧毁,这个提供温暖和庇护的幻境最终被打破,也许也是“我”打破过去,开始用自己的力量为自己重新建立坚固稳定的居所的过程,那里有生活,有爱,有尊重,也有自己的价值。居住在地中海旁的小旅馆,在丁香花开的时节漫步,“我”反而有了很多对于生活的细节描述,此刻,“我”终于能够真正地生活



本文作者:圆子

《蝴蝶梦》剧照来自上海文化广场,摄影:郑天然



天桥国际音乐剧展演

德语原版音乐剧《蝴蝶梦》

音乐剧版音乐会

地点:北京天桥艺术中心•大剧场

票价:1080/980/880/680/480/280/180元

开演时间:

2024-11-20周三 19:30

2024-11-21周四 19:30

2024-11-22周五 19:30

2024-11-23周六 14:00

2024-11-23周六 19:30

2024-11-24周日 14:00

2024-11-24周日 19:30

演出时长:140分钟(中场休息20分钟)

*德语演出,中文字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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