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城纪：一部在结构上推陈出新的历史小说
职场
文化
2024-11-26 06:30
上海
今年10月25日，《全国新书目》微刊公众号上的一篇文章引起了我的注意。这篇文章的题目是《文坛老将上新，突破写作舒适区了吗》。文章里写到像王安忆叶兆言阿来这些名家纷纷写出新作品，呈现出新气象。而文章特别提到了邱华栋，说他写的新书《空城纪》的灵感，来源于一颗石榴。这倒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说到邱华栋，我记得自己对他的小说有过一点印象。他写的比较清淡，似乎没有他写的评论那么犀利。这一印象，直到现在我还没有改变多少。但这次他写《空城纪》这部长篇历史小说，说是积累了三十年的功力。这使我感到有着一种期待，期待他在书中有一种让我耳目一新的感觉。毕竟我看书那么多年，并且一直以看小说为主。在看的过程中，我发现真正能值得看的小说并不是很多。我很希望《空城纪》不会让我感到失望。而这书我一开始找并不顺利。图书馆没有。我只能到县新华书店去预定。在预定期间，我原先想把邱华栋以前的书一起看的。结果我找了许多家书店图书馆，依旧没有。没奈何，我只能等。这一等，等了一个星期左右，终于在新华书店等到了这本书。我才松了一口气。而这本书，我断断续续看完后，想写自己的一点感想。
我对于创作小说的人和历史始终抱着浓厚的兴趣。因为我认为，缺乏对这方面的了解，对其作品形成的原因就会缺少必要的依据，更对理解作品会造成不必要的障碍。现在我写邱华栋的书评也不例外。邱华栋，1969年出生在新疆昌吉市。祖籍河南西峡县。父母是支边青年。少年时期，他在新疆度过。这一经历，是他日后写《空城纪》的起源。16岁，他的第一篇小说在《中学生文学》上发表，从此一发不可收拾。高中时，他已经发表了10万字的小说，并因出版《别了，十七岁》的小说集被免试保送到武汉大学中文系学习。这一履历，足以令人刮目相看。在武汉大学学习期间，邱华栋担任过该校的“浪淘石”文学社社长，“珞珈”诗社社长，并担任《大学生学刊》(铅印)主编，积极组织并参加诗社活动。在这期间，他还出版了小说集《不要惊动死者》和诗集《从火到冰》，三次荣获了武汉大学“纪念闻一多文学奖”和两次“湖北省大学生科研成果创作”一等奖。大学毕业后，邱华栋一直笔耕不辍。1993年以来，他发表了大量的作品。长篇小说有《夜晚的诺言》《白昼的消息》《正午的供词》《刺客行》等四部。中短篇小说集《哭泣游戏》《都市新人类》《黑暗河流上的闪光》等十四部。诗集《岩石与花朵》。随笔集《私人笔记本》，《城市漫步》等七部。共计300余万字。此外，他还发表了30余万字的新闻作品。获得《中华工商时报》“时报人敬业奖”。另外他还发表了有关当代文学、文学理论、建筑、电影评论和对话20余万字。他本人也因此被誉为九十年代“新生代”代表作家之一和“活跃的实力派作家”之一。部分作品被翻译成英、日、德、韩等各国文字。作品获得《上海文学》小说奖，《山花》小说奖等多个文学期刊奖。他本人是中国作家协会第九届全国委员会委员，中国作家协会书记处书记。2011年1月担任第三届丰子恺散文奖终评委员会副主任。目前，他还担任鲁迅文学奖评委。但这并没有妨碍他创作的热情。他创作《空城纪》的初衷是来自少年的一次回忆。他在接受傅小平的访谈的时候是这么说的：“有一天，我忽然回忆起面对废墟的那个傍晚，我想到，围绕着汉唐之间西域地区建立的六座古城——龟兹、高昌、楼兰、于阗、敦煌，我能够把自己三十年的史料阅读积累和汉唐西域的实地探访，以及自己对历史的想象，写成一部小说。于是，三十年构思，六年写作，我完成了这部厚厚的《空城纪》”。能够这样用心写这么一部作品的精神，确实让我肃然起敬。在这个浮躁的时代能够这么沉下心写一部小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况且这部小说确实有出彩的地方。首先是在结构上，邱华栋采取的就是片段式写法。他浸淫外国名著多年，熟悉结构形式对于小说创作的重要性。他的目的已经不再是我要写什么，而是我要怎么写。故事在这结构形成之前，已经明确了目标。在他写《龟兹双阙》的时候，已经采用了这一写作技巧。小说通过弟史的角度来写龟兹与大唐的交往历史。目的是重现当时的社会氛围。其次是在语言叙述上，他比先前写的作品显得更加圆润顺畅多了。事实上当我在读这部小说的时候，几乎属于是无障碍阅读。小说是以说书人的方式来解读历史的，呈现出来的就是故事本来的面目。虽然在细节上尚欠考虑，但在总体上还是满足了讲故事的要求。最后需要说明的是作者追求的并不是希望读者对文本创新的要求，而是在唤醒对少年时候的美好回忆。邱华栋的写作寄希望与此，因此在描写人物之间的冲突之时也就会一笔带过。至于写作环境造成的弊端，我就不再说明了。但是这部小说给我带来最大的收获还是作家带来的丰厚的历史知识。这一点，我将在下一节会好好梳理一下。我之所以强调这本小说是一本说书式的小说，其根本原因就是：邱华栋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表达自己面向大众读者的诉求，不会因为有西方文学技巧而恐惧阅读。是的。在西方，小说的原意就是故事。因此许多小说家把自己的小说写成是“故事”，比如大名鼎鼎的塞林格就把自己的九篇短篇小说取名为《九故事》。而事实是这些故事却是实实在在的小说。但相反的是，在一些小说作者的眼里，小说就成了实实在在的故事，甚至还原了故事本身。我说的就是这本《空城纪》。邱华栋的原意应该是从故事出发，到故事结束为止。这让小说本身区别于现代小说里的基本流程，比如对人物细节化的描写，对生活细节化的追溯，对人物心理进行深度解析等等，在这本小说里几乎看不到。而在小说中让我看到的是对故事迷恋式的描写。这是小说给我全部的印象。我在前面说过，小说的结构的确给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觉。但可惜的是这本小说虽然在语言叙述上如流水行云般流畅，但终究沦为为讲故事而讲故事的小说。我还是以《龟兹双阙》为例。当时我还抱着很大的希望来看这部小说的。而这小说的开头的确有吸引人的地方，比如设置悬念。这一点，邱华栋写的倒非常到位。小说这么写的：“可能就是那个人的出现，给龟兹带来了厄运。当时，我们正在举办一场歌舞会，乐师和舞蹈者的表演到达高潮段落时，一个人突然出现了。”应该说，这样写符合悬疑小说的特点。事实上也是这样。紧接着作者把笔头一转，写到这个陌生人的特点：“他身着黑衣，面色黝黑，兴许是在脸上涂了颜色，只有牙齿是白的。”这算是对人最细节的描写。可惜这样的描写在后面的故事里很难得见到。最后当然是他写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而是去写这人出现如何如何神秘。这人在舞蹈的过程中是非常吸引人的，但当大家注意力集中的时候，他却突然不见了。这样处理故事情节的确有出人意料，但未免显得太突兀了。而这样处理的方式在这篇小说里很常见。比如主角弟史在接受王子的求爱的时候，突然拔出匕首刺向心爱的人的时候，按照处理小说的常规方式，可以表现她内心挣扎过程，小说却忽略了这个过程，不能不说这是小说最大败笔。而小说的另一个败笔，就是在展现历史场景的时候，缺乏细节描写，比如弟史和她丈夫一起到长安学习音乐的时候，看到当地的景象的时候，只是简单用一句“繁华”一笔带过，而不是把当时景色进行细致描述，实在可惜。而这样的写法，随处可见。这是对小说细节的最大不尊重，辜负了作者多年的历史知识积累。但值得肯定的是，这样的写法，倒符合了当今一些网络小说的基本模式，在某些方面，甚至超越了网络小说缺乏文化积淀的不足。这大概是受到如今一些年轻人欢迎的原因吧！我还是肯定的。我历来敬佩能够坚持创作的人，尤其像邱华栋这样能够将创作视为生命的人，虽然这与作品的质量不能同日而语，但确实实属不易。在这篇文章的结尾，我还是要说说看了这本小说给我带来的启迪：一是对创作的认真态度。在写《空城纪》之前，作者从构思到创作用了三十年的时间，这与如今浮躁的文坛风气不能同日而语。文学是求质不求量的，能够质与量并提的只有天才。而邱华栋深刻认识到这一点，值得人学习！二是对历史知识的收集和运用。这一点在小说里已经呈现。我就不一一举例。这样的写法，突破我们原先对历史小说的认知。这应该是我对这本小说的最大收获。三是结构上的创新。他不在拘泥历史小说的平铺直述，而是大胆运用自己读过的外国现代文学里有用的技巧，使小说变得蔚然可观。具体说是让历史小说有了新的写作方式。这是最使人佩服的！当然，我期待邱华栋在以后的创作道路上能带来更多的惊喜。也许这期待仅仅是期待而已。![]()
毛魏松 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曾从事过推销员工人等工作。2003年开始发表作品。作品散见于《浙江作家》《诗江南》《江苏作家》《名人传记》《四川诗人》《视点》等各种刊物。与人合著发表诗集《乡间夜行》。
![]()
![]()
↓↓
![]()
出版 | 阅读 | 电影 | 好课 | 大咖访谈
感谢您的点赞和在看，
我们的成长离不开您的分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