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 阮燕
是否只有在这样遥远的现代文明难以到达的深山里,才能留存古老文明的一页残篇。
摄影 张晋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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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的车转过一座山脊,挂在半壁陡坡上的一沓木屋蓦然出现在眼前。层层叠叠棕褐色的木楞房浸润在蒙蒙细雨中,愈发显出质朴原始的风味。 三百年前傈僳先民迁徙的脚步停在了这里,在这陡峭的山坡上创造过一段转瞬即逝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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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 张晋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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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纪20年代,叶枝镇新洛村农民、傈僳族祭天仪式第20代主持人哇忍波用十余年的时间创造了一套音节文字。他将文字编成长短不一又大致押韵的291句话,共1039个字,易读易记。流传不过百年,就被淹没在时代发展进步的洪流中。那些形同鸟兽的文字,如今已如同滴落在屋顶木板上顺着罅隙流淌到屋檐上又直直掉落进泥土里的雨滴一般,很快消失不见了,只留下经年风雨侵蚀后的斑驳印记。
摄影 阮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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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浸润过的寨子清新如洗,层层叠叠的木楼如山背上的鳞甲,护佑着祖祖辈辈的傈僳子民。年轻的村长亲自来到村口迎接我们,热情地告诉我们已备好午餐。
见我们进了院子,村长漂亮的新媳妇忙摆菜上桌。 一锅炖土鸡是院子里散养着现抓的。一碟炒洋芋,自家地里刨的。一钵头油煎荞饼也是自己种的荞麦磨的粉。很香,都是来自大山的味道。我觉得世上再没有一种菜能比种菜人亲手烹制出来更能深深地浸入人心的了。
摄影 张晋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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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隐居生活,是我一直以来羡艳不已,却又没有勇气去实现的。舍不得城市的繁华、便利的生活、便捷的交通等等能满足自己舒适生活的种种条件,其实还是对物质的欲望胜过了内心对宁静的追求。吃完结账,同伴忍不住悄悄对我说,有点贵呀。也许挥霍是因为得到的太容易,而生活在这与世隔绝的大山里的同乐人,对物质的得到不易,所以更加珍惜吧。
摄影 张晋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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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种自耕自食的生活正在渐渐褪去、消失。余秋雨说,“囚禁是叛逃的理由,但走得远了,这个理由渐渐退去,前一段路成了后一段路的理由。” 原始古老的村庄留不住人们向往现代生活的心。虽然木楞的墙里已布上了电线和网线,但木片的瓦却挡不住人们仰望星空的目光和放飞自由的梦想。古老的寂寞已伴随着袅袅炊烟四下飘散,水泥路通向了山外的215国道,WiFi连接了山外精彩的世界,另一种迁徙正悄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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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很安静,在村里转悠半天,也只是偶遇了几个老人和孩子。很多庭院空无一人,只有青石板和柱墩上的苔藓在肆意生长蔓延,原本百余户人家的村子如今只有二十余户留守故乡,年轻的一代村民为了追求更优越的工作、教育、医疗、生活条件而向城市迁移。保护和发展似乎是一对悖论。所有人都讨厌古村落被商业化侵蚀。可是,像同乐村这样没有商业化惠及的村庄,人口流失让它衰颓得有些落魄。这座被列入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傈僳村落,仿佛变成了一页美丽而孤独的标本,落寞地挂在寂寥的山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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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黎贡山的神奇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