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坡那片金色的彼岸花

文摘 2024-09-10 09:21 云南

文：郭子雄视频：阮燕

生命作舟，划过岁月的长河；英魂不朽，金色的彼岸花开满山坡。在“9.18”到来之际，我们再一次走进灰坡抗日战场遗址，缅怀在抗日战争中死去的远征军先烈。青山巍巍，江河滔滔，英雄与弹壳不只埋藏于深厚的尘土！

灰坡全貌

1944年5月12日，在灰坡展开的这场战斗，似乎已经很远很远了，远得不知还有多少人知道。要不是森林覆盖下那些密密麻麻的战壕、弹坑、碉堡遗址的提醒，要不是勇士们用鲜血染透的彼岸花年年开放，我真不会联想到这儿是远征军大反攻时最惨烈的战场。

日军战壕遗址

沿着灰坡平台，日军有一圈主阵地，它们均设在山脊线上，日军的机枪火力完全覆盖了整个山下的广阔区域。战斗打响，冲锋的远征军，在日军的机枪扫射下，一队队的远征军士兵接连倒下。当时的指挥官为第198师师长叶佩高，即便是这样勇武的将军，望着成营编制的士兵，密密麻麻地牺牲在山坡上，几乎要拔枪自尽谢罪。战役之惨，惨不忍睹。

日军战壕遗址

防火瞭望塔

第198师特务连长曹英哲回忆：“攻克收复了灰坡之后，上去看，死人很多。因为你打过来、我打过去，远征军冲上去，被打下来，又冲上去，反反复复与日军缠斗，满地都是尸体。”

北斋公房古道

远征军第20集团军中尉报务员张庆斌回忆：“敌人的碉堡上木头横一层竖一层，那个木头是一人抱粗的大树砍倒架到上面的，炮弹打到上头都打不开，打不开碉堡，最后只能冒着枪林弹雨，冲上去用手榴弹塞进碉堡里，才把它炸开。前面的人死了，后面的人只能踏着战友的尸体往前冲。”

古道石阶

日军第56师团卫生兵吉野孝公在《回忆录》里写道：“中国军人在黑暗中怒涛般涌了过来，头顶上照明弹如同白昼一般明亮，炮口喷着火，将几个中国兵的影子抛在空中。但中国兵并没有就此败退，后续士兵一个个地接替上来，逼近五十米的地方，他们似乎连抬下同伴尸体的时间都没有。中国人在我方重机枪的枪口下，像小山一样地堆积。但他们立即在层层堆积的尸体上架起机枪，开始扫射，继续对我们实施轮番进攻。”

古道苍苔

从灰坡到片马，从冷水沟到红木树，每一路仰攻，都是无休无止的血战。而在整个高黎贡山战役中，从灰坡到冷水沟再到北斋公房这一线，远征军冒死仰攻，艰难推进；日本兵层层阻击，渐次后退。这是远征军死亡最多的战场，从5月12日一直打到6月21日，历时40天才结束。远征军以伤亡近万人的代价才翻越了高黎贡山，让人至今心有余悸，悲痛无语。

古道蹄痕

护林员告诉有我，彼岸花在民间又称“冥界之花”，只有在死过很多人的地方才开花。在高黎贡山上，只有灰坡彼岸花是最多的。金色的彼岸花叫忽地笑，红色的彼岸花叫曼珠沙华。民间认为彼岸花是开在冥界的一种花，是接引之花，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有种说法“彼岸花开开彼岸”，这里的彼岸就是生的彼岸吗？生死之间，远征军的将士们选择了死而后生。他们死了，而祖国获得了新生，中华民族获得了新生。网上说彼岸花的花语是“悲伤的回忆”，看着眼前一丛丛开在弹坑里、战壕旁先烈们用生命与鲜血浸透的彼岸花，让我真正理解了什么是“悲伤的回忆”。他们中很多人尸骨未存，没有一把黄土，没有墓志铭，甚至连名字都无人知晓，他们把自己融入了灰坡这片土地，融入了怒江的山水间，融入了祖国的绿水青山里。

古道迷雾

金色彼岸花

天地之间，薪火相传。站在灰坡顶的岗房，仰望天空，让我懂得了生命的不朽。九月，阳光灿烂，蓝天高远，金色的彼岸花如金色的阳光开的正艳。

古道深深

——END——

文 | 郭子雄

图 | 郭子雄阮燕

编辑｜阮燕

审核｜张晋康周天益郭子雄周天霞赵西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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